时隔多年,《荒野大镖客 救赎》终于迎来了续作。在《荒野大镖客 救赎 2》发售前,仅仅一张招贴画,就引得众多玩家守候在电脑前。RDR 2 公布,GTA 5 OL 热度不减,Rockstar 看似风头正劲。然而此时,一场与这两款游戏息息相关的诉讼正在悄然进行。一口气提出 1.5 亿美元赔偿要求的,正是《侠盗猎车手》、《荒野大镖客》、《黑色洛城》等名作的制作人,Leslie Benz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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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zies 来自英国,1971 年出生在苏格兰的阿伯丁。自幼酷爱电子游戏的他,长大后以编程和修电脑为生,直到 24 岁那年,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转折。
1984 年,David Jones 与几位好友一起,在苏格兰的邓迪开办了一家名为 DMA 的公司,专门制作电脑游戏。他们最有名的产品,是侧重解谜的平台动作游戏《疯狂小旅鼠》(Lemmings)。
同在苏格兰的 Benzies 基于对游戏的喜爱,尝试着将自己的作品投给了 David Jones。想不到 Jones 对他的作品颇为赞赏,并因此给了他一份全职工作的机会。1995 年,Benzies 进入 DMA,成为一名游戏人,一场游戏形态的变革就在此刻悄然开始。
▲《疯狂小旅鼠》 是 GTA 之前 DMA 最著名的游戏当时 DMA 与任天堂保持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在 Benzies 进入 DMA 的时候,任天堂找到 Jones,邀请他为即将推出的主机制作游戏。而任天堂给 DMA 的待遇,将与同在英国的王牌工作室 Rare 看齐。
这台还没上市的主机,就是后来成为任天堂历史拐点的 N64。刚刚进公司没多久的 Benzies,就以管理者的身份,开始自己的第一个项目——《太空站硅谷》。就在他希望能够在新公司里大师拳脚的时候,资本市场的风云变幻,已经开始影响 DMA 的前景。此时的 Benzies 正在埋头做游戏,未曾料到不久之后,他也将卷入一系列的利益纠葛之中。
▲《太空站硅谷》,Benzies的第一个作品当时 DMA 的游戏由不同的发行商代理发行,其中一款名为《侠盗猎车手》(GTA)的电脑游戏,被 BMG 互动买断了商标和发行权。这款 2D 俯视的动作游戏,在上市之后因为暴力和高自由度获得了不错的反响,不久之后资料片和 GTA 2 接连上市。然而媒体对续作的评价褒贬不一,市场反响也非常一般。眼看这个系列就要二代而亡,一阵资本运作的大风,突然改变了 GTA 的发展历程,也改变了 Benzies 的职业前途。
1998 年,BMG 互动被卖给了来自美国的 Take-Two,摇身一变成了纽约的游戏公司 Rockstar。这一变动也影响到了有业务往来的 DMA。在开发《侠盗猎车手 2 》期间,就有不少 DMA 的员工,以工作调动的理由,被抽调到了 Rockstar。此时应不少员工的要求,DMA 的新分部在苏格兰首府爱丁堡开张,DMA 本部更加空壳化。
次年,Rockstar 直接买下了 DMA 的股份,完全控制了这家游戏公司。与此同时,完成了《太空站硅谷》开发工作的 Benzies 萌生退意。繁重的开发工作,与他预想的游戏人生相去甚远。他向公司提出辞呈,却被来自东家 Rockstar 的 Sam Houser 劝说挽留。作为交换,Houser 给了他《侠盗猎车手 3 》制作人的职位,希望他带领《太空站硅谷》的团队,拯救这个快死掉的项目。
这一年,David Jones 离开了他亲手创办的 DMA,公司里只剩下包括 Benzies 在内的 25 名员工。
David Jone s创办了 DMA,最终却黯然离开教父
GTA 3 该怎么做,是摆在 Benzies 和全体 DMA 员工面前的一大难题。Benzies 带领他的团队,尝试着从两个方面入手,以求重新塑造 GTA 的品牌。
第一条路是顺应当时的市场趋势,做网络在线游戏。那时正好碰上美国互联网泡沫的鼎盛时期,随便哪个网站都能在纳斯达克圈走一大笔投资。于是《侠盗猎车手》在线版就顺理成章地摆上开发日程,不久之后,这个项目被定名为《侠盗猎车手 3 》,以系列正统的身份开发。
另一条路,是游戏开发的另一个趋势—— 3D 化。相比于其他公司,DMA 在 3D 化的道路上走得有点晚。GTA 2 的市场失败,使得他们痛定思痛,开始尝试将 GTA 3D 化。而 Benzies 之前正好是在 3D 游戏项目中工作,他的经验使得 GTA 3D 版的开发不再是一个不可控的风险。
GTA 的网络版十几年后才真正推出可是当时 Benzies 手下只有 23 个人,难以维持两套游戏的开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并行开发之后,他果断地抛弃了网络化的想法,专心从事 3D 版 GTA 的开发工作,并从网络版手里夺回了《侠盗猎车手 3 》的名称。Benzies 曾说,他所希望做到的,是将 GTA 前作中的自由度和多样性,重现在一个鲜活的、呼吸的 3D世界之中。创造一个活的的城市,是他坚持的基本原则。正是这种坚持,改变了人们对游戏表现的认知。
3D 化给团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问题。重新建模、动画重制、故事驱动……甚至连音效也因为音源位置的关系必须重新做 3D 处理。团队曾经花大量时间,只为解决拉门抢车这个基础功能。3D 处理的难点,使得项目一开始就瞄准了即将上市的 PS 2。DVD 媒体的使用,也使得游戏的容量比之前多了几倍。
一个简单的拉车门就让整个团队忙了几个月在 GTA 3 的开发过程中,DMA 与其新东家 Rockstar 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由于大家对 3D 化之后的 GTA 究竟是什么样心里都没有底,所以双方几乎以共同开发的姿态推进着整个项目。在这个过程中,DMA 的 Benzies 与 Rockstar 的 Houser 兄弟—— Sam 和 Dan 成了项目最重要的铁三角。Houser 兄弟在市场与故事内容方面的擅长(毕竟他们的母亲是演员),与 Benzies 在 3D 游戏开发的经验完美地结合在一起。「3D 化使得团队的化学反应第一次如此完美。」身为监制 Sam 这样形容他与 Benzies 的第一次合作。Houser 兄弟用「 The Benz 」(Benzies 的前四个字母)还称呼他,意指他像豪车「大奔」一样牛。
Sam Houser(右)总是与Benzier一同出席颁奖典礼2001年,划时代的《侠盗猎车手 3 》在 PS2 上隆重登场。这一游戏的发售,可以看作是东西方游戏界的黄金交叉点。欧美游戏第一次在设计理念上超过了常年领跑的日本游戏。3D 化的高自由度开放世界,终于在 PS2 强大的机能下得以实现。不玩游戏的政客们还在激烈争辩 GTA 3 的暴力倾向,游戏界的设计师们已经开始研究这款游戏带来的思想革命。
由于 GTA 3 的巨大成功,Rockstar 一跃成为一线的游戏发行商,Houser 兄弟和 Benzies 也以 GTA 3 缔造者的身份,成为业界新的宠儿。「教父」的称号,便是这时戴在 Benzies 的头上。
GTA3 的出现,让人看到了开放世界游戏的广阔前景度假
GTA3 发售之后的第二年,DMA 正式改名为 Rockstar North,成为 Rockstar 最重要的开发伙伴。
在制作人 Benzies 的带领下,Rockstar North 相继推出了一系列成功的作品。其中包括 GTA 系列的罪恶都市、圣安德烈斯、GTA 4、GTA 5 等名利双收的热门作品,这也给 Rockstar 和 Take-Two 带来丰厚的利润。由于 Benzies 的出色表现,他被任命为 Rockstar North 的总裁,和 Houser 兄弟一起,成为 Rockstar 核心领导层。
在有共同目标的情况下,不同背景的人可以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工作。然而一旦这个目标达成之后,站在不同公司立场之上,曾经的战友也会迅速分道扬镳。来自英格兰的 Houser 兄弟,与来自苏格兰的 Benzies,就跟他们出生地之间的恩怨一样,尽管可以捏合在同一面米字旗下,但谁又知道他们是否同床异梦。
不知 Benzies 和 Dan Houser 一同获奖时各自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开发《侠盗猎车手 5 》的时候,Benzies 与 Houser 兄弟的矛盾开始浮出水面。时隔十年,Benzies 将 GTA3 开发时砍掉的线上游戏模式又拿了出来,不过 Houser 兄弟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于是他们放手让 Benzies 以游戏策划的身份去做这个网络游戏。事实证明,Benzies 的眼光和能力是出众的,由他全权负责开发的 GTA 5 OL 现在依然是 Steam 上最活跃的几个在线游戏之一。
问题出在 Benzies 对其在 Rockstar 内定位的认识上。由于 Houser 兄弟对在线模式的冷漠态度,Benzies 自作主张地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本该属于 Sam Houser的位置上。如果你熟悉好莱坞电影,就知道每次电影开场时播放的制作人员表中,最后一个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位置,都会留给电影的导演。而 GTA 5 里的开场里也有着相同功能的字幕位置,在前几作中都留给了 Sam。
知道此事的 Sam 很不高兴,但 Benzies 则对此不以为然——「如果你在游戏发售后才知道此事,那不正好说明你根本没参与游戏开发吗?」分裂的种子就此埋下。
在 GTA OL 的开场中,Benzies 的名字第一次排在了 Sam Houser 的后面2014 年,完成了 GTA 5 开发的 Benzies,决定给自己放一个假。他向 Rockstar 请了一个长假,开始自己的度假之旅。既有钱又有时间的 Benzies,甚至想要花 50 万英镑,购买苏格兰的一座古老教堂。据他所称这是出于慈善目的,将教堂用于社区事业。这种善举在西方富豪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出自一个以制造暴力游戏闻名的游戏人,就显得有些滑稽。
事情的发展就在 Benzies 开始他的度假之旅后急转直下。
这就是 Benzies 想买的教堂2016 年 1 月,Rockstar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布了一份公告,其中宣称 Benzies 在经过长达两年的休假之后不想再回到公司,于是宣布辞去 Rockstar North 总裁的职务。Rockstar 同时非常官方地感谢了 Benzies 之前对公司所作出的贡献,并预祝他未来一切顺利。
表面上看,这是 Benzies 的个人选择,双方分手非常友好,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诉讼
经过三个月的沉寂,Benzies 突然对 Rockstar 和 Take-Two 提出了诉讼,要求索取巨额的赔偿金。更劲爆的是,在律师发出的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