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洲岛的清澈海域。谢 墨摄
科考队员在大洲岛观察被金丝燕鸣声招引过来的金丝燕。
成功筑窝并繁育仔二代的金丝燕。刘国琪摄
制图：张芳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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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洲岛国家级海洋生态自然保护区设立于1990年，岛屿陆域面积4.2平方公里、海域面积65.8平方公里，主要保护对象为海岛生态、金丝燕及其生境、岛屿周围海域的重要海洋生态系统。栖息于大洲岛的金丝燕是东南亚金丝燕的一个地理亚种，分布范围狭窄，对于生物物种多样性的保护和研究有重要意义。
“走了不少地方，要说印象最深的近海岛屿，还是海南万宁的大洲岛，虽然只见过一次。”出生于海南的摄影家谢墨说。
其实，即使是万宁本地人，都很难有机会看到这个美丽岛屿的真实面貌。因岛上栖息着一群濒危的小精灵——金丝燕，这里处于无人干扰的状态，大洲岛也成为一座无人居住的岛屿。
这么美的岛屿、这么好的港湾，都留给了金丝燕
广东省生物资源应用研究所胡慧建研究员介绍，大洲岛是金丝燕在我国唯一的常年栖息地。
自然保护区管委会主任崔敏告诉记者，据统计，大洲岛金丝燕最大群体曾达200多个巢。然而，20世纪80年代，由于人为采摘，只剩60至70个巢。按照现场观测统计和进洞核查燕窝数量估算，目前大洲岛金丝燕种群数量仅为30—40只。它们对生态环境异常敏感，需要最细致的呵护。
在大洲岛保护区4.2平方公里的陆地上，只有四五个保护站工作人员在驻守。有时，到岛上避风的渔民们很不理解，这么美的岛屿，这么好的港湾，完全留给金丝燕，值得吗？
大洲岛自然保护区保护站站长吴英弘的回答很有说服力：“岛不上人，但岛还在；可是岛上人一多，只怕这些金丝燕在世界上就再也看不到了。”保护区成立以来，经过多年保护，目前，大洲岛金丝燕种群数量减少的趋势已经得到遏制。
通过人工繁育技术，1—2年金丝燕数量有望开始增加
“按照现在的状态，依靠金丝燕繁衍自然恢复种群数量，希望非常渺茫。”胡慧建说，“金丝燕每年产卵两次，每次产卵一至两只。如果遇到鹰、蛇、老鼠等天敌，存活的机会很小。”
怎样才能更好地留住这些岛上精灵？“我们在保护的同时，还启动了生物多样性调查，争取科研机构支持，让金丝燕种群能有所恢复。”崔敏说。
其中，胡慧建和同事们在开展了生物多样性调查后，初步鉴定岛上高等植物有500多种，国家或省重点保护的珍稀濒危植物有海南苏铁、海南小花龙血树等。岛上野生动物非常丰富，有穿山甲、蜥蜴、蟒及鹧鸪、老鹰、海燕等多种鸟类。
胡慧建认为，一方面可继续采用现有的限制人类活动的方法，防止人类活动导致金丝燕减少；另一方面通过人为科学干预，增加金丝燕数量。
专家介绍，通过对金丝燕进行声音调查发现，大洲岛上的金丝燕对东南亚特定金丝燕的声音异常敏感，说明二者之间可能比较接近。在生物多样性调查中，通过采集金丝燕的羽毛样本，对大洲岛上的金丝燕和东南亚其他地区的金丝燕进行DNA比对。如果比对结果相符，人工繁育就是值得期待的。
当然，即使DNA人工比对结果相符，人工恢复金丝燕的数量也不会一蹴而就，“还需要人工建设类似燕洞，对人工繁育的金丝燕进行野外训练，使其适应野外生活。目前，这项技术已经比较成熟，顺利的话1—2年就可以看到种群数量开始慢慢恢复。”胡慧建说。
多方合力，只为“海洋环境、岛屿植被一如最初时的情景”
胡慧建说，2013年，他初次登上大洲岛时，觉得很讶异：在离城区很近的地方，居然能做到无论是海洋环境还是岛屿植被，一如最初时的情景。
岛上形态、植被一如初生，恰恰反映出多方共同作出的努力。全省多规合一，这里是需要严守的生态核心区；保护海岸带大行动，这里是最先考虑的对象。
海南省委书记刘赐贵在海南省第七次党代会上的讲话，或许能解释大洲岛数十年如故的缘故：良好生态环境是海南发展的最强优势和最大本钱。要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着力“增绿”“护蓝”，始终坚持生态底线思维，绝不上污染环境、破坏生态的项目。
万宁市委书记张美文说，曾有多家企业找上门，希望能在大洲岛搞开发，市里都拒绝了，“万宁2/3人口居住在市域1/3沿海土地上，土地和海岸线资源都很紧缺，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打生态核心区的主意”。
为此，万宁还先后拆除了7000多平方米的违章建筑，防止人类活动干扰。2015年，海南省和万宁市启动了大洲岛生态修复工程，人工恢复珊瑚礁。
为解决游客偷偷交钱给周边渔船，假扮渔民上岛避风等问题，万宁想了不少招：海洋渔业局联合边防支队等部门，不定期组织巡查；万宁还专门拨款，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在岛上组织了一支10人的协管队伍巡查。
《 人民日报 》（ 2017年06月07日 16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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