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伊尔宾吗,国人免签的北极探险起点— 北极旅行日志(一)
“我想在这里生下孩子,有个极地宝宝的感觉一定很棒。”说这话的汉娜怀孕已经三四个月了,来自挪威南部,因为男朋友的缘故来到了斯瓦尔巴德的首府朗伊尔宾,找了一份向导的工作,这里就像一个“小联合国”,居民来自世界各地四十多个国家。
(朗伊尔宾,因为采矿发展起来的北极城市,如今则是北极科考探险的起点)
挪威奥斯陆,我们由冰岛直飞过来,转乘SAS的包机前往北极探险之旅的起点—朗伊尔宾。行李托运完,我查看好登机口,还有一段时间,便和同伴们找了个地方吃饭休息。等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走向国内出发区,然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登机口,后来发现竟然在国际出发,有点诧异,朗伊尔宾不是属于挪威吗?为什么要坐国际航班出境呢?一打听才得知斯瓦尔巴德群岛不属于申根区域,原来和属于全人类的南极大陆不同,北极的开发权只属于部分国家,很幸运这其中就有中国,这还要多亏了上个世纪初签订的《斯瓦尔巴德条约》,一个由四十二个国家签署平等利用开发北极资源的国际协约,斯瓦尔巴德的主权属于挪威,实际的经济开发各国共享,这种模式便是日后解决国家间领土纠纷问题的“斯瓦尔巴德模式”。于是中国公民有幸免签证进入,还可以无限期停留并工作,对于基本到哪里都需要签证的我们简直是个奇迹。因此出了奥斯陆海关就算离开申根区了,只有持多次申根签证才可以返回,难怪来之前同伴们被要求办理挪威的二次出入签证。
(夏季,冰雪消融后的群山似乎与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晚上八点半,北欧航空的飞机在夜色中准点起飞,因为一天都在赶路,我上了飞机倒头便睡,就这样飞行个三半小时后,我在睡梦中被叫醒,昏昏沉沉向窗外望去,半夜十二点的天空却依然明亮,只是有些阴沉,那是一种略显惨淡的白。飞机渐渐下降,我的心跳也逐渐加快,北极会是怎样一个世界呢?下方乳白色雾气中逐渐浮现出淡蓝色的河流和黑色的山脉,雪都融化了,只在山阴处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记,一条货船停在岸边,看来机场距离海边不远,随着一阵颠簸,我终于到了这地球最北的民用机场。走下舷梯,迎接我们的并非寒冷得令人发抖的空气,温度应该在零上五度左右。一进到达厅,立刻感受到北极的氛围,连行李传送带上都有一只北极熊的模型,很快大家分成两辆巴士前往当地最好的Radisson酒店下榻。
(这家Radisson的连锁酒店也很简易)
(彩色的简易房让朗伊尔宾看起来不那么寒冷了)
或许是飞机上的一觉很有效,到了酒店后我反而不困了,况且天空还那么明亮,加之刚到的兴奋,我来到外面,发现有我这样想法的客人不少,大家三三两两在门口聊天或者在酒店的酒吧里喝酒交谈。站在门边的一位帅哥来自哥伦比亚,于是我便用西班牙语和他聊起来,他在朗伊尔宾已经工作五个多月了,看样子很喜欢这里的生活,闲聊中我才得知,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小联合国”,两千多居民竟然来自四十多个国家。
(这里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国际小镇)
回到房间,我把窗帘仔细拉严实,漫长的白夜的确很难入眠。作为距离北极点最近的人类生活地,四月中至八月中为极昼,冬天同样很漫长,十一月末至二月中为极夜,好在有北大西洋暖流的滋养,这里的春天还是很温暖的。这极端的地理位置,以及多项世界最北纪录都让斯瓦尔巴德群岛的生活与众不同。从这里开始,我们已经名副其实地踏上了北极之旅。
第二天邮轮公司安排了半天朗伊尔宾的游览,不过是在下午,早餐后,我打算先在小镇里转转。从酒店出来三五分钟便到小镇中心,一路上,遛狗的,跑步的,买菜的,极地的生活似乎与世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为了对北极进行全方位的科研,斯瓦尔巴德群岛云集了各国科学家,建立了一大批极地科考站和研究所,起点正是朗伊尔宾。因此这座两千多人的镇子虽小,但设施完备,邮局、学校、托儿所、银行、医院、报社、酒店、商场、博物馆等等,甚至有一条公共汽车线路。这里的房屋以简易房为主,但颜色都很鲜艳,与极地单调的自然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我注意到不少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带孩子的真不少,从每家门前放着的给孩子用的雪橇就可以看出来。随意走进一家托儿所,里面正在建造一个儿童游戏场,夏天是孩子们可以进行户外活动时间最久的日子。镇上虽然有幼儿园和小学,但若要孩子获得更好的教育还是要回挪威本土。于是,每年都有一批人带着学龄儿童离开这里,同时,又有很多到访的年轻人因为喜欢这个地方或者喜欢某个人而留了下来。
(旅游巴士上的挪威姑娘汉娜)
比如我们下午游览的向导汉娜(Hanna),她追随男友来到这里,虽然作为向导还是个新人,但谈起朗伊尔宾的生活,却已经颇有感触,似乎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样。“一年有三个多月是黑夜,那时是有些闷,但大部分时间朗伊尔宾的生活还是非常有趣的,这是一个另类旅行或者居住地,你可以遇见不同国家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年青人,大家很快就打成一片。”这里自然最多的还是像汉娜这样的挪威人,不过排名第二的却出人意料的是泰国人。我在街上和超市里看到不少裹着厚厚冬装的东南亚人,炎热的泰国和寒冷的朗伊尔城反差太大了,然而汉娜告诉我们,最早来到这里的那个泰国女孩子是因为爱情留下的,之后发现朗伊尔宾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恶劣,而且不需要签证和工作许可,好找工作,待遇优厚,便将自己家乡的姊妹们都招呼了过来,久而久之,这座小镇的服务和餐饮行业基本都被泰国人搞定了。
(专门经营极地旅行的斯皮茨卑尔根旅行社)
当年,一批又一批勇敢的欧洲人乘船渡海去斯瓦尔巴德“闯关东”,勇敢的挪威人和俄国人作为探险先驱,先是捕鲸猎熊,后来渐渐转向开采煤、磷灰石、石棉等矿产资源。如今,已远离开采业的小镇却备受户外运动者和游客的青睐。
(街头的矿工雕塑)
在朗伊尔宾那个超大的超市,我看到了各种商品,这里是所有出发者最后的补给地。超市边一个背包客正在等待购物的同伴,不是一般的背包客,看那装备应该是为极地探险而来,因为来斯瓦尔巴德的自助旅行者,需明白这里不是游乐场或动物园,而是条件最艰苦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他们需要确保携带的装备足以应付极地气候的考验,还要确保他们自己能够极其熟练地使用这些装备。每年四月到十月间,潮水般的游客从世界各地涌来,不是登上邮轮开始海上旅行,便是背起帐篷行囊加入到野外探险的大军中,据说达两万人之多。从经营朗伊尔宾露营地起家的斯瓦尔巴德第一家旅行社SpitsbergenTravel,现在的生意更是如火中天。顺便说一下,Spitsbergen(斯皮茨卑尔根)本是Svalbard的旧名,现在是斯瓦尔巴德最大的岛屿的名字。
(装备齐全的背包客)
从10月下旬开始到第二年的2月,刺骨的寒风和长达4个月的黑夜让游客没了踪迹,问起汉娜极夜时的生活,她告诉我们朗伊尔宾的居民在冬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