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开馆之际,延安路上那幢新古典主义建筑还烙在人们脑海,老自然博物馆以呈现自然的幽暗、神秘和美的独特方式,成为几代人的集体记忆。这篇报道,回溯了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历史,探访了隐在幕后的老自博人。希望读者诸君能推时光之门而入,撷取其不灭之味、未失之光,勿忘他们的汗水和努力。原刊载于《城市中国》杂志059期,授权澎湃新闻全文转载。
那是一些非常遥远的生命,从寒武纪、奥陶纪、志留纪、泥盆纪一路演化下来,你移动一小步,在他们那里要走上几百万年、几千万年。但这里头有一些不能磨灭的精神,比如鱼类的颌骨正为了生存之需不断调整、进化,一些细幼如蝌蚪般的鱼群,正在冷硬荒寒的地层中逍遥地作一个转身。呼吸虽则在此停滞,种群却依然奋进,为后来的进化铺路、佐证。
然而,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间,这里门庭冷淡,人际阒杳。延安路高架某段,像一截粗壮的蟒,盘住了它。上世纪80年代的繁盛荣光,早已踮着脚,从这里退了出去。上海自然博物馆何止鬓尘满面!但不知何故,每思忆之,其闪烁一种绿色、平和的幽微光亮——不仅仅是因为这栋英国新古典主义建筑有着绿色的木质窗棂,或是从一楼人类陈列馆望出去,有一大片沁人的、油绿的水杉,更是因为,它象征着一种所有从低等到高等的生命体内部的挣扎、蜕变,和死亡相连的生之快慰和死之平静。
在自然博物馆的晦明的光影中,充满了一种大地感,洞穴般的回归感,动物可以不再因死亡而流泪、冷却,剥制术轻轻伸手,挽住了它们皮毛,填充物撑开了转瞬即逝的姿态,而那些配色雅致的图表、景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