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帮他完成后期特效的人中,曾有人参与过《流浪地球2》的视效制作……
某种程度上,他这组建潦草但又配置精良的制作班底,跟当初郭帆在拍摄《流浪地球》时有异曲同工之处。
如果说科幻是一部分理想主义的化身,那么在中国做科幻,则需要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郭帆如此,而这位名为孙兴盛(B站UP主孙熙然)的年轻人,亦如此。
这里是“尺度”栏目,记录新生代创新者的真心话与大冒险,推陈出新才是商业未来的尺度。
科幻片剧照
“宁做普通的冒险家,
不做优秀的普通人”
2016年9月,经过一段长久地摇摆后,孙兴盛还是决定辞职。
他当时是京东的管培生——一个为京东培养“公司未来的管理者、领导者”的特殊项目——据说前一年经历了7轮面试才成为整个福建省唯一的被录用者。
在互联网行业势头正盛的彼时,离开一个可预见的高收入岗位,这个决定固然不易。尤其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好不容易摸到中产的边、能在北京立足的小镇做题家”来说。
得知这一消息的妈妈从老家飞到北京,问他,“真的想清楚了吗?”
在当面得到孙兴盛的确认之后,妈妈没再阻拦。
“从小我妈培养我的时候就说,‘你每次做选择,我会给你提供我的观点,但是我永远不会影响你的决策。’”
在京东轮岗的这一年,孙兴盛蹬过三轮、送过快递、也在仓库搬过货,没有一个是他想干的。
但拍管培生军训纪录片,他是乐意的,甚至因此得到当时的管培生考核第一。包括期间他受邀参加某网络微电影的评选——大四时,他在厦门大学拍摄了全国第一部校园歌舞片,后被学妹悄悄投了奖,且获得了其中一个奖项——这些经历让孙兴盛发现,“我怎么有点想拍片子?”
但无论如何,要先辞职。当时很多人建议他“在京东干个三五年积累一点钱,然后跳出来拍。”但一位同为管培生的朋友问他,“那个时候比如说你有200万300万,你还能有心去学电影吗?”
孙兴盛从小就想“改变世界”,虽然现在说出来会有很多人不可思议,甚至反问“你认真的吗?”
他的辞职证明了他的认真。同时,他给自己写下一句话,“宁做普通的冒险家,不做优秀的普通人。”孙兴盛想要逆着这个时代潮流,“去传达一些东西给这个世界上的人。”
但辞职后的孙兴盛,一时间还不明晰自己的创作方向。
他决定从“试错成本低、容错率高”的漫画编剧开始,一年后这部漫画版权被卖给某影视公司。之后他又到新媒体做过一段时间的短视频导演。
到2018年,孙兴盛终于明了,“要当导演”。
一个青年导演要如何被看到?拿奖。“你不获奖,观众为啥要看你的影片?”孙兴盛很清楚,一个半路出家的非科班导演,冲奖是他出圈的最佳捷径。
所有人都告诉他,“就拍个边缘群体、拍个小镇青年,总之就是冲奖,西方就爱看这个。”
他偏不,“别人都爱做的事我就不想做了,我就要给他们看点科幻片,让他们震惊一下,现在中国青年导演都开始拍这种东西了吗?”
当时,他与另外两名合伙人注册了一个公司开发网剧,已经有了稳定营收。但后来,他与另外两人因“理念不同”而散伙,“我要做科幻,他们要让我做甜宠,我不想做甜宠。”
2021年1月,孙兴盛开始思考他的科幻剧本。“我要平衡,能对观众造成影响,还要符合主流审美,还要迎合一些学院派和电影节的喜好。”
但这非常难。
孙兴盛要找一个具有普世价值的主题,他不想陷入创作者的自嗨陷阱。确定了,他要讲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
但他又希望这是一个很正能量的东西,“这种畸形的孤独是独属于这个时代的精神状态,但同时我告诉你,虽然大家都觉得活着好没劲,或者说整天觉得又卷又累,但再绝望的环境中,可能也有特别顽强的一点点希望,我想传递一点这个东西出来。”
剧本修改到5月份才完成。但上一段创业经历,已使他陷入经济爆炸的窘境。孙兴盛没钱启动这部科幻短片的拍摄。
科幻片剧照
理想者联盟
2021年4月6日,厦门大学百年校庆。郝大萌和朋友一同去看望一位老师,在老师家里,他遇到了一位看似“受了很多磨难挫折”的学弟。学弟就是孙兴盛,也曾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但当时,他正在跟老师诉苦,从京东离职一路说到创业失败,接着是不知道“野路子青年导演的路要怎么走”。
郝大萌看得出,“他虽然是诉苦,他也有一个想要得到帮助的一个目标或者是意愿。”而他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