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不去越南芽庄？
——“全球最美小镇”上的暴力与欺骗
位于越南中部庆和府的芽庄市，被列入“全球最美小镇”，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去处。然而，从芽庄归来的中国游客，却大多满怀愤懑……
在东南亚，越南是最早一批开放落地签证的几个国家之一，包括胡志明市、河内、芽庄、岘港、富国岛在内的五个城市，游客都可以从国内直飞，然后在当地海关办理落地签证。
这其中，拥有迷人热带海岛风情的越南芽庄，曾经是游客理想中的度假目的地，但是随着旅行的结束，越来越多的游客都对芽庄表示了不满与愤怒。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首先得从芽庄的海关说起……
越南海关的“火药味”只针对中国人的通关小费
飞机抵达越南芽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越南边防大厅灯火通明，游客三两成群，在通关入口处排好队。这个时间段抵达芽庄的航班，基本都来自中国，周围多是熟悉的中国面孔。几个身着越南边防制服的海关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当人们排好队，准备过安检的时候，越南海关工作人员会凑近排队的旅客，小声用汉语说：“十块钱。”
这样的情景，在越南芽庄金兰国际机场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每天如此。早在出发前，中国游客就被告知：如果想快速顺利地通关，就在护照里夹十元人民币作为“小费”，越南海关的工作人员会直接放行。如果不想排队通关，可再花十元人民币走VIP通道。
据国内旅行社介绍：由于越南是落地签证，人们的旅游热情很高，芽庄旅行团的报名人数，可长时间支持每日发团。前往越南旅游的中国游客数量庞大，据国家旅游局统计：每年约有60万人次中国游客选择去越南旅游。但在入关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遭遇海关工作人员索要“小费”。
被列入“全球最美小镇”的芽庄，坐落在越南中部沿海地区的庆和省，是越南众多滨海城市中的一个僻静区域 ：无垠的沙滩、无际的大海、或远或近的岛屿和高阔蔚蓝的天空……目光所及，全都是迷人的热带海岛风情。
由于钱不多，所以多数中国游客尽管有抱怨，但都听从旅行社的叮嘱，选择息事宁人，交钱后顺利过关。实际上，越南海关方面并没有缴小费的规定，当地也没有这样的风俗，这种行为纯粹是工作人员私下“捞油水”。到后来，“通关小费”就成为入关的一项不成文规定，甚至在旅行社发送的《成团计划书》里，也会被作为注意事项专门列出。
一个常识是，如果不按照这条“规定”执行，游客多数会遭到越南海关的百般刁难。
2019年1月，一位中国记者由于拒交小费，被海关工作人员刁难，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在签证检查上，还被强行翻看手机、相机、电脑等电子设备中的照片，耽误了很多登机时间。之后，越南海关工作人员还将怒气发泄在后面排队的每一个中国游客身上，平均检查护照和签证的时间超过八分钟，同时还逐一翻看游客的私人设备侵犯隐私。无论中国游客是否拍摄了海关的照片，都被视为“非法拍摄”，警告其删除，态度十分恶劣。有时，海关人员还会用生硬的中文辱骂拒交小费的游客，甚至用机票形状不对等之类的理由，要求游客重新办理登机手续，故意拖延登机时间。
△阳光与沙滩是来芽庄必不可少的体验，沙滩上设有躺椅，游客可以在躺椅上歇息，感受温暖的阳光落在皮肤上的幸福感。而這里的海洋娱乐项目也十分丰富，且价格只需国内的一半，吸引了无数游客到此一游。
正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冲突，让芽庄海关的火药味愈发浓厚。
早在2017年5月，越南金兰机场就发生过大规模中国游客维权事件：两名中国游客拒付通关小费，在途中被海关人员拉出队伍，其中一位男游客态度强硬，表示“凭什么只向中国人收小费”，站在柜台前不走，希望讨个说法。越南海关将护照摔在桌上，用中文辱骂，引起在场中国人不满。随后，不断有中国游客加入维权队伍，在大厅内大喊“中国人，雄起”。面对此情况，越南海关居然拿出电警棍和手铐暴力相向，多名游客被打伤。最后，越南海关要求“闹事者”支付100～300元人民币的通关费用，否则不予通关。
事情曝光后，中国驻越南大使馆官员与越南政府多次交涉，却未从根本解决此类事件。这之后，越南海关似乎有所收敛，再未与中国游客进行正面的激烈冲突。一位大使馆工作人员透露：近几年来，在越南的陆路口岸和机场口岸，都发生过多起此类冲突事件，大使馆正在针对突出问题想办法，收集证据向越方反应情况，帮助中国游客维权，同时建议中国游客，要在保证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收集证据，才能有效地和越方沟通。
扒手天堂和“飞车党”女人怎样从五个男子中抢走手机
被列入“全球最美小镇”的芽庄，坐落在越南中部沿海地区的庆和省，是越南众多滨海城市中的一个僻静区域：无垠的沙滩、无际的大海、或远或近的岛屿和高阔蔚蓝的天空……目光所及，全都是迷人的热带海岛风情。这个小城被法国殖民了200年之久，街头巷尾的西欧风情十分浓厚。
但遗憾的是，在这座全球最美小镇的街头巷尾，却遍布着令游客闻风丧胆的“飞车党”。越南是国际有名的摩托车进口大国，据资料显示：平均每户人家拥有2.5台摩托车。而在人行道狭窄的芽庄，全城居然只有3个红绿灯，街道上也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当地的摩托大军习惯性地不顾行人肆意飞驰，而臭名昭著的“飞车党”，也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运而生。
在芽庄，被抢劫手机、相机、背包等贵重物品的游客不在少数，而“飞车党”的抢劫行动更是不分昼夜。游客斜跨的相机、手中的手机，以及侧身背的背包，全都是他们的目标。一般来说，“飞车党”会骑着摩托车贴近人行道骑行，一旦发现目标就飞速赶上，抢劫的过程中，摩托车不会减速，得手后飞驰逃离。当游客反应过来，“飞车党”早就去得远了。
四川游客张瑞（化名）就是其中一位受害者。据她回忆：当时，她正拿着手机导航，却被突如其来的飞车党抓住了斜跨着的包。抢包的男人力气很大，为了不让包被抢走，张瑞只得用身体压住挎包，摩托车拖着她前行了七八米距离，终于得手而去，而张瑞也因此擦破了大腿、小腿、手臂和背部，可谓遍体鳞伤。
重庆游客周先生的遭遇更加离奇。2019年1月下旬的某个深夜，芽庄的天空飘着小雨，凌晨2点左右，周先生和四位男同事刚吃完夜宵，走在回酒店的街道上。突然，一个中年妇女从后面伸手，穿过臀部直接抓向周先生的生殖器，嘴里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打炮、打炮（芽庄暗娼很多，满街站着拉客的人，一见中国人就喊“打炮”“打炮”） 。当时，周先生和同事们尽管被突如其来地吓了一跳，但都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在街头拉客的老鸨，于是就大声驱逐。中年妇女却不以为意，一边嘴里继续喊着“打炮”，一边转身离去。周先生们继续往酒店走，几分钟后，周先生发现裤兜里的手机不见了，一群人立刻返回事发地点，但那中年妇女早已没有影踪。
△芽莊街头的出租车有个潜规则，那就是游客出行最好坐绿白两色的出租车，这两个车队的出租车比较正规，计费以打表结算；而当地人一般骑摩托车或乘坐公交车出行。车辆来来往往，穿梭在这个喧闹的小镇中。
后来，周先生和同事们分析出整个失窃过程：当中年妇女一只手抓向生殖器的时候，周先生的本能反映是保护下体，这个过程中，中年妇女的另一只手早已伸向裤兜里的手机……就这样，她在五个男人面前成功窃走手机，全身而退。用的手法是声东击西，专业而高明。
越南人信奉印度教，芽庄人则信奉天依女神。在芽庄街头随处可见香火供奉着的天依女神像。当地人靠海吃饭，故用虔诚祭拜着保护渔民出行的女神。这片水土被气候眷顾，令海色常碧、花朵嫣红。
实际上，类似的事件在没有监控的芽庄街头时有发生，就算报警立案也没有什么用。如果受害者背包里有个人证件，还必须去当地警方开具“证件丢失证明”，再带上中国居民的其他必备资料，前往大使馆补办签证，才能顺利回国。面对报案的游客，当地警方早已“见怪不怪”。一名曾去报案的游客讲述：芽庄的警局像一个悠闲的茶馆，执勤公安对来报案的中国人态度散漫，爱理不理。而飞车党多是“地头蛇”，加上缺乏证据，警察无能为力，受害者只能哑巴吃黄连。
在芽庄，流行着很多潜规则。街头的白、橙、绿、黄四色出租车，绿白两色的出租车较为正规，计费以打表结算；其他颜色的出租车比较危险，司机会在计价表上做手脚或绕远路漫天要价。此外，小费无处不在，瞄准游客的钱包：出租车不找零，多付的钱算小费；每天离开酒店，需付每人2万越南盾的小费；旅程结束时，要付给旅游大巴司机每人30元人民币的小费……
导游和导购们的演技购物，到处是套路和陷阱
热带海洋性气候，把高品质的沉香、蚕丝和乳胶带到越南这片土地上。但遗憾的是，前往芽庄购物的中国游客，大多有着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在前往购物店之前，导游会讲明自己的立场：游客在购物店买单的数量，关系着自己的收入、提成。导游一有机会就会向游客倾诉：自己如何被外派到越南，收入低，只能靠提成维持生活。他们各显神通，演技爆棚，有的走义气路线，有的走悲情路线，有的干脆脾气火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游客购物买单。
一般来说：一个旅行团抵达购物店之后，专门的接待人员会以车或以导游为单位，发放不同颜色的编号牌，购物店会按照各种编号牌的买单情况，作为导游的业绩。购物店分区明确，大致有三个：博览馆为第一区，体验馆为第二区，结账处为第三区。讲解人员先在博览馆进行讲解，结束后带游客去体验区进行体验，接下来就是导购推销、结账消费。导游的脸色是分辨销量的指向标，如果购物少，脾气不好的导游会当场甩脸色，或用言语进行讽刺。
在越南芽庄，套路最深最复杂的是丝绸销售馆。除了上述流程，丝绸馆更注重实物展示。销售讲师把几十个游客关在一个密闭房间，禁止摄像和拍照。在讲解完越南蚕丝的特点和如何辨别蚕丝等内容之后，导购开始成套推销。让人惊讶的是：一套四件的商品（包括三床蚕丝被、一套蚕丝制床上用品），售价高达八千到上万元，而且每套商品不能拆卖，旅客们可以自行拼单。即便是拼单，一件商品换算下来的价格依然高得惊人，而这样价格高昂的商品既没有发票，也没有质检报告、合格证书等相关证明，质量与售后都得不到保证。
最令人震惊的是：游客就算不消费，也必须被关在展示商品的小房间里满一个小时后方可离开。这个过程中，导购开始“演技大比拼”：先哭诉销售工作如何不易，保证产品如何高质量；然后，销售经理出现，以领导身份打折酬宾，用“买一送三”“买三送五”等方式推销，给处于密闭空间的游客洗脑，最终达到销售目的。
值得一提的是，负责讲解和销售的大多数是中国人。據业内人士说：由于中国商品市场的监管越来越严格，一些不良中国商人选择在东南亚开展业务。相较国内市场，越南的厂牌十分好租，只需要很少的租金就能够获得一个位于郊区的加工工厂，加上地势偏远、越南市场质检力度不大等因素，不良商人就能够更好地规避检查，面对这样的“汉奸公司”，中国游客唯有不予理睬，才能防止上当受骗、钱财损失。
作者：南烛
《环球人文地理》2019年0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