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邻着西崔家庄的,是2014年建成投入使用的澳堡商场。商场内不仅有各大连锁餐饮,电影院,KTV和游戏厅也一应俱全。较之娱乐场所匮乏的西崔家庄,新建成不久的商场显然更加的符合年轻学生的口味,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
2017年,政法西门口的GOGO街区建成开始使用,较之澳堡,它的占地面积更大,结合住宅与商铺。涉及超市、餐饮、娱乐等多个方面,消费人群不仅局限于涉及学生,同样照顾到了长安区附近居民与白领的体验。
GOGO街区的建成迅速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随着GOGO街区的商铺越开越多,澳堡已经有几家店铺挂出了转让协议,更罔论一墙之隔的西崔小吃街,受到的冲击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村民生活发生“抛物线”式改变
早在大学城规划之初,村民们就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补偿金。
有的人用这笔钱在城里买房,变身“城里人”;有的人则是利用未被开发的地建起了红砖小楼,以供将来出租或是做生意。
大学城的到来为后者提供了商机,凭着之前就建起的一栋栋小楼,有的村民靠租金也能过得风生水起,每日游手好闲起来;也有村民早早起床为一天的生意忙的脚不沾地。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哪种生活方式,都为村民们提供了经济利益。
但村民这种“瞬时利益”,在未进行合理引导和管理之下,其实是个“抛物线”,即刚开始时走向顶峰,然后再下滑,稍欠“后劲”。此外,在发展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些“不规范”经营。
刚开始时都说“学生钱最好赚”,最简单的饮食行业也能赚得盆满钵满。各家纷纷有样学样,外面的店铺门面不够,就在自己家中开起了无牌照经营的黑作坊,再注册一个外卖网站就会有数不清的学生下单。
然而随着大学城落户时间一久,开餐馆的店家们迎来了新的难题。
以西安外国语大学南校门往西数十米的杜回村为例。那里,几乎家家都开餐馆,主打菜品是西安特色葫芦鸡。每到饭点,城里人蜂拥而至,村里车水马龙,餐馆座无虚席。然而当店铺趋于饱和,店与店之间的竞争加大,老板们不得不想出各种办法来招揽顾客。一家店注册多个外卖平台,或同一外卖平台上的两家店其实是一家的情况很多见。
校外小旅馆之间的竞争丝毫不亚于餐饮业,被刷成粉色蓝色的墙壁,hello-kitty的床单,学生证开房七折等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然而即使这样,平日里的小旅馆仍旧门可罗雀,只有节假日才会有房源紧张的时刻。
除去村民自己生意的经营与竞争,外来商铺的涌入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村民开设的餐馆、旅店、麻将房大都环境简陋,仅能满足一时的消费需求。因此,当功能和运营模式都更加完善的大型商场出现,村民们的生意势必会受到不小的波动。虽然短期内无法被取代,客户群却正在不断流失。
共生又冲突的“校边村”与学校
可以肯定,不论是政法东门的西崔家庄,还是西外门口的小居安村,在此营业的商家几乎都很喜欢和学生打交道,他们认为“学生懂礼貌,大部分都比较热情”,与他们相处并不难。
西北大学门口有一家火锅店,店主是四川人,从08年扎根校门口至今,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由于为人热情健谈,加之价格公道,来此吃饭的学生络绎不绝。店内有一面照片墙,记录了不少学子在此留念的精彩瞬间,时不时有当年的毕业生回来小聚,更新照片。这家店除去本身的商业功能,更是成了不少学子对母校与大学情怀的寄托。
虽然不乏这样的店存在,但纵观全局,大学城与校边村其他村民的关系依旧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学校与村民的利益如何划分,成为一个敏感“开关”。
谈起高校与村民的纠纷,2005年的西外推墙事件仍被许多人提起。当时,商家为了招揽顾客,提议在围墙上开设一个小门,与校内协商不成,就直接开着推土机推倒了围墙。后因警方介入,推倒的围墙不再砌起,但高校与村民之间的“心理围墙”却高筑起来。
那么,高校与村庄的矛盾主要体现在哪几方面呢?
首先是环境问题,以杜回村为例,葫芦鸡的生意带动了周围养鸡场的发展,而位于养鸡场附近的西安通信技术学院的师生们却遭了殃,他们通过媒体投诉村中养鸡场散发刺鼻臭味。
受到投诉的不仅有养鸡场,还有附近焚烧垃圾的村民。环保部门来追责时,村民怎么也想不通,在自己的地盘上焚烧垃圾,怎么就会被举报了呢?
其次,校边村商家的安全问题也是一大隐患。村民开的小旅馆自拉电线,还有不少线路老化,却依然打出各种口号招揽顾客。村中没有营业执照的黑作坊,一天可接好几百份订单,工作人员不仅没有健康证明,工作环境更是油烟污水堆积。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住宿用餐,校方自然不会同意。
更让人担忧的是,几乎每个学校都发生过校外人员进入校园造成学生财物损失的事件。比如政法篮球场有人多次盗窃同学手机,比如西北大学校内动物保护组织为流浪猫狗购买的猫粮被偷走。
出于对学生安全和健康的考量,不少学校都作出了相应措施,比如修起高高的围墙、谢绝外卖进校门、限制学生回校时间等,期待能用外力减少隐患。
学校建起的围墙内侧,是学术氛围浓厚的象牙塔,而围墙外侧,又是一幅为生活打拼的社会图景。当校内的学子参加讲座,参与社团活动时,村里十一二岁的留守少年已经拎了满满一袋塑料瓶归家;校内学子出门放风,在各式小摊上左挑右选,少年正在帮摊贩打下手,人群退去后,才可以从剩下的食材中获得晚餐。
也有村民家境较好,做生意收地租发了财,闲暇时对着前来用餐的大学生侃侃而谈自己又开了家网吧,招的网管又是来自哪个大学,最后扔下一句话:“上大学还不是要给只上过高中的人打工”,总结“读书无用”。
围墙两边,是难以打破的文化壁垒。
如何建设改造校边村
难道大学与“校边村”注定“相爱相杀”?其实,不然!
大学城为村庄带来了经济的发展同时,村庄也拓展了大学的功能,比如美国的“硅谷”、英国的“创意英国”、北京的“中关村”,都延续着同样的轨迹——在大学周边形成产业网络,建立起教学、科研和城市的紧密关系。面向城市开放以及与城市功能的互融,也反过来促进了大学的发展。
在此,就不得不提同济大学和它的“校边村”了,或可借鉴。
早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同济大学周边出现个别建筑设计的教师工作室,发展较快,后来被公司取代,逐渐形成以建筑设计、图文制作、建筑模型、等相关建筑业务一条街。
基于功能、文化和经济的内在关联,回应时代和城市文化发展的要求,如何提供开放、互动的大学——城市接合部的物质形态空间,有学者对同济大学周边国康路附近的商业运作情况,做过深入调查,也给出了几个参考答案。
简述如下:
创意产业园区——国康路的南、北两侧遍布着丰富的创意资源,如,上海市政设计研究院、上海邮电设计院、同济大学建筑与城规学院、同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同济科技园、在建的国际设计中心等。但现在这些机构各自为政,以围墙划分出各自的领地,并没有产生集群效应。而建筑设计与城市规划是完完全全的创意密集产业,只有统一并形成整体的创意园区,与赤峰路63号设计工厂、昂立设计创意园等周边的建筑类创意产业区整合、互动,同济设计产业圈才能真正成型。
学生创业基地——在人才竞争日益激烈的社会背景下,越来越多大学生面临着“毕业即失业”的局面,因此国家推出各种优惠政策鼓励学生自主创业。基地现有的设计氛围对意图自主创业的毕业生来讲十分理想,在这里工作不仅能够得到老师的辅导,还能与先锋建筑师交流,提升自己的水平,提高创业成功率,但同时也面临着无法负担过高租金的问题。因此,为相关专业毕业生提供适合其要求的办公场所,会使街区功能更趋复合化。
休闲生活街区——街道北侧众多的高层建筑给行走的人们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同时由于高层或多层建筑的规范控制,建筑与建筑、街道与建筑之间存在着太多用途不明或未被充分利用的空间,因此希望在改造中将其整合,并通过重构适合行走和休憩的“街”、“巷”,塑造人性化的休闲街区和广场空间。对于设计师和学生来说,一个生态化的休闲空间能够使其身心在忙碌之余得到充分的休息与放松。
虽然,这是学者针对同济大学给出的“诊断”和“疗法”,但西安也可结合资料与实例,达到校地和解,给村民与高校师生一个和谐共生的环境。
对于一个城市的“身材”而言,部分“混杂地带”的薄弱管理就像腹部的赘肉、腰间的脂肪,只有得到有效“锻造”,才能“健美”起来。大西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多方因素促进下,必然要长得“高大”起来。但诸如“校边村”的问题,却是它是否长得“美”的一个细节测验。
建设“大”西安,请不要忘了学校周边的“小”村庄!
新闻茶点
1、黄大年先进事迹报告走进陕西,来自陕西15所高校的1400余名师生代表在在西安交通大学兴庆校区宪梓堂聆听了报告。(人民日报 2017年 7月15日 第06版)
2、日前,陕西省人民检察院依法以涉嫌受贿罪对西安市科学技术协会原党组书记唐宏波决定逮捕,曾任西安市地铁办副主任,负责地铁三号线建设。
3、西安将对属地网站微博微信公号备案,微博粉丝超3万需登记。
4、陕西气象发布雷电黄色预警,西安、延安、渭南等地都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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