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一个岛,一座城。很多人初识哈尔滨,源于郑绪岚的那首《太阳岛上》。有人说,尔滨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其实早在45年前,《哈尔滨的夏天》就已火遍中国。
太阳岛,在许多名家笔下都被雕琢过。瞿秋白、朱自清、萧红、艾青、杨朔等众多作家和诗人,都曾留下松花江和太阳岛的记忆。
太阳岛是一个让人凝神静思的好地方。作家刘白羽战争年代曾在哈尔滨工作生活,多年后他曾用拐杖指着太阳岛说:“那一年,周立波住在太阳岛,写他的《暴风骤雨》……”
太阳岛究竟有何魅力?为何《哈尔滨的夏天》的词作者王立平和演唱者郑绪岚未曾见过岛,却能描绘得如此之美?带着期冀远赴而来的人们因何会有些许怅然若失?……带着一个个追问,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
8月20日拍摄的太阳岛风景区。新华社记者 王建威 摄
小岛与太阳
哈尔滨,是一座名城,也是一座不容易说清名字由来的城市。作家阿成在《哈尔滨人》中这样解释:有的说是蒙古语“平地”的意思,有的说是“晒网场”的意思,也有的说哈尔滨是“阿勒锦”的谐音,是女真语“光荣”与“荣誉”的意思。
《哈尔滨市志》记载,哈尔滨市位于黑龙江省南部,地处松嫩平原的东南缘,松花江由西南向东北流过市区。自帝舜时始,经夏、商、周三代,哈尔滨地区为肃慎族故地。清同治三年(1864年),满文“哈尔滨”一词在黑龙江将军衙门档案中出现。
松花江水,浩浩汤汤。江中的太阳岛郁郁葱葱,名字由来却也是众说纷纭。曾在太阳岛生活90余年的杨荣森老人,生前曾创作《太阳岛史略》手稿,记录了三次名字变化:早期称为“太阳滩”,后又称“太阳照”,最后名为“太阳岛”。
《太阳岛——未知的百年故事》一书中记载,清朝中叶,太阳滩是由松花江多年泛滥淤积而成。滩上沙粒洁净且大,有白、黄两种,沙质透明,夏日沙面炙热如火,“日无人进,夜无蛙栖”,并且由于沙粒在阳光照射下闪动耀眼之光,因而被喻为“水上的太阳”。捕鱼季节,渔民们收网时将渔船靠拢在岸边,将此称为“太阳滩”。
“太阳照”为航行的中俄船员所称。清光绪末年,哈尔滨至扶余上行航线开通。上行第一个“照头”(航标)设立在太阳滩上,凌空而起、十分醒目。水手们时常泅渡或操舢板来此野浴,称之为“太阳滩照头”,后简称为“太阳照”。
“太阳岛”则是游人称之并传延至今。来此修建中东铁路的俄国人,在松花江北岸发现了这一理想的沙滩浴场,并建起了错落有致的别墅,称为“太阳岛”。有资料记载,这座岛第一次被正式标注上俄文名称是在1923年中东铁路管理局出版的《哈尔滨市全图》里,俄文名称的中文直译为“阳光明媚的岛屿”。1925年6月30日,《滨江时报》刊发《太阳岛中春色多》一文,可见当时已命名。
“太阳岛”名字由来还有诸多版本。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太阳岛附近盛产松花江“三花五罗”之一的鳊花鱼,当地满族人称其为“taiyaon”(音“太要恩”),谐音与“太阳”发音相近,久沿成俗,人们在后面加一个“岛”,便泛指这片岛屿了。当然,还有因“太阳公公”住在岛上而得名等传说,但颇难让人信服,想来只是一种美好寓意。
有文章考证,关于太阳岛区域最早的史料记载,可追溯到1683年,太阳岛一带曾在清康熙年间作为水师营地开发利用过。那时的太阳岛,是包括沙滩在内的一片原始荒原,由黑龙江呼兰副都统管辖。此处产贡珠、贡鱼,曾被清廷封禁200余年。
直到一条铁路的到来,让小岛变得喧嚣热闹。《哈尔滨铁路局志》记载,1896年,李鸿章与沙俄代表罗拔诺夫签订《中俄密约》,在“共同防日”名义下,俄国攫取了在我国东北境内修筑经营铁路的权利。俄方定名为“满洲铁路”,李鸿章坚持“必须名曰‘大清东省铁路’,若名为‘满洲铁路’,即须取消允给之应需地亩权”。因此,这条铁路被正式定名为“大清东省铁路”,又称“中国东省铁路”,也就是后世所熟知的“中东铁路”。哈尔滨人将铁路称为“铁道”,道里区和道外区也因在这条“铁道”的左(里)和右(外)而得名。
1898年6月,中东铁路工程局由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迁到哈尔滨。大量俄罗斯人涌入,灌木丛生的太阳岛成为他们的“世外桃源”,伴着江风、绿草和树荫来此野浴。据记载,当时的水上警察,曾以有伤风化为由进行取缔,但岛上林密处处可藏,且俄侨精通水性,终无可奈何,反而来此野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