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岛垦荒精神纪念碑。 图片台州市委宣传部
大眼睛，小平头，身穿背心，卷着裤管，胸前一枚团徽、肩上一柄锄头——3月6日，身高30厘米、代表台州大陈岛垦荒精神的毛绒卡通公仔“阿垦”，出现在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浙江代表团全体会议会场。
把“他”带到现场的，是全国人大代表、台州市椒江区大陈实验学校党支部书记、校长翁丽芬。
60多年前，476名青年响应团中央号召登上大陈岛垦荒，用青春和汗水铸就了“垦荒精神”。30多年前，年仅18岁的翁丽芬在垦荒精神的感召下来到台州椒江区大陈岛任教并扎根于此，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诠释了垦荒精神。后来，她主编的《大陈岛垦荒精神》成为地方教材，让垦荒精神浸润和影响着一代代台州人。
“艰苦创业、奋发图强、无私奉献、开拓创新”的垦荒精神已经给台州这座滨海城市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成为伫立在台州人心目中的永恒丰碑。它发轫于“建设伟大祖国的大陈岛”号召，传承于改革开放的实践，在新时代继续闪光。在不同时代背景下，它都彰显着催人奋进的精神力量。它是来自历史深处的那一束光，照亮着未来之路。
467名垦荒队员让大陈岛劫后重生
大陈岛景色。 图片台州市委宣传部
“台州地阔海溟溟，云水长和岛屿青”——这句赞美台州的诗句是唐代诗圣杜甫怀念好友郑虔之作。
郑虔可谓台州文教的“垦荒者”，被唐玄宗赞为“画好，诗好，字更好”，并署“郑虔三绝”。其因故被贬台州后兴文教、易风俗，被公认为“吾台斯文之祖”，病逝于台州后，当地人立祠以祀街巷命名，评价极高。
一千多年后，一群年轻人来到台州的海岛上垦荒。
大陈岛隶属台州椒江区大陈镇，位于椒江区东南29海里的东海上，常住人口3000多人。
1949年，逃到台湾的蒋介石集团把大陈岛和一江山岛作为反攻大陆的前沿阵地。1955年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同时对国民党军据守的一江山岛进攻作战。这是解放军首次陆、海、空三军的协同作战，一举取得了一江山岛战役的胜利。
一江山岛解放后，大陈岛直接暴露在我军大炮射程内，蒋介石集团被迫实施大陈撤退的“金刚计划”——用军舰将岛上居民1.7万余人接走，毁坏岛上所有设施，并埋下1万多枚各式地雷，致大陈岛上仅剩一名生命垂危的老人，到处断垣残壁，斯为“大陈浩劫”。
“敌人破坏，我们重建。”1955年11月底，时任团中央书记胡耀邦来到浙江考察青年工作，在杭州召开部分地（市）、县青年团书记座谈会上说到。他当即提议：“在大陈岛解放一周年之际，组织一支青年志愿垦荒队，重建大陈岛。”
随后，中共温州地委（1954年~1962年大陈岛隶属温州）向青年发出“建设伟大祖国的大陈岛”的号召，短短几天，800多人报名，最后选取其中的227名上岛垦荒，当时很多人因未被录取而痛哭流涕。至1960年7月大陈岛志愿垦荒结束，前后共有5批467名来自温州、台州的青年志愿垦荒队员陆续上岛，很多都在垦荒结束后继续参与大陈岛的建设。
第一批大陈岛垦荒队员登岛。 图片垦荒队员张其元照片翻拍
1956年1月31日，当时只有18周岁的张其元和其他226名队员一起怀着满腔热情登上了大陈岛。时任温州团市委青年工人部部长的王宗楣自告奋勇担起了垦荒队的领队干部，他向尚在医院动手术的未婚妻说明情况并道别，次日就去队里报到了。王宗楣起初担任大陈岛青年志愿垦荒队副队长，1957年5月开始担任队长，与队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直至垦荒任务完成
“登岛后看到的荒凉景象，至今都印在我脑海里。山上长满了野草，岛上只留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床上，家人在边上放了一口棺材。在破败的民居里，还能看到发黑的饭菜。那时的大陈岛是一个死岛、荒岛。最要命的是，国民党临走前把岛上唯一的水库给炸了，岛上的淡水资源变得极其匮乏。”张其元向澎湃新闻回忆道。
垦荒队员的第一任务就是开发土地、种庄稼、发展畜牧业、发展渔业等，把岛上的生机恢复起来。每个人几乎都要从头开始学起。在当地渔民的帮助下，垦荒队组建了渔业捕捞队，张其元报了名。渔业队的队员们绝大部分都没有捕鱼经历，上船后呕吐不止，女队员金育育最初几次上船连吐几十次，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但一段时间后，垦荒队员不但克服了“吐浪”，还学会了驾船、捕捞等技能。从近海到远海，一张张年轻的风帆渐次张开，渔业队也成为大陈岛垦荒队的主要经济来源。
1958年后，岛上加工业逐步兴起。垦荒队员们到外地学习技术，自行研制设备，办起了乳品厂、水产品加工厂，协同岛上集体企业办起了砖瓦厂、五金修配厂、渔业机械修理厂等。同时，岛上建起了邮电所、百货商店、棉布店、饮食店等工商经营企业，为居民生活提供便利。1960年大陈岛志愿垦荒结束时，岛上已建起医院、文化站、广播站、气象站以及小学、幼儿园等设施，解决了岛上居民的医疗、文娱和子女教育问题。
1959年元旦部分垦荒队员在大陈岛合影。图片张其元提供照片翻拍
1960年，时任团中央书记胡耀邦在给垦荒队员的回信中，高度肯定与赞扬了垦荒队员艰苦创业、献身海岛的精神，并要求垦荒队员在完成垦荒开发的历史任务后，进一步承担起建设大陈岛的任务。
垦荒队建制解散后，部分垦荒队员返回家乡或调离大陈岛，也有许多垦荒队员舍不得离开这片与自己苦乐荣辱紧密相连的土地。100多名队员选择继续留岛工作，为大陈岛的开发建设奉献青春和热血。
垦荒精神渗透到城市每个毛孔
垦荒队员张其元、戴婕嬃夫妇。 澎湃新闻记者 葛熔金 图
告别了垦荒岁月的张其元，在1962年与同为垦荒队员的戴婕嬃结为夫妻，离开大陈岛后他到水产公司管过冷库，上船当过轮机长。后来，养育四个子女的生活重担，让张其元决定再来一次垦荒——“下海”创办餐饮企业。
创业初期，张其元夫妻资金短缺，以前的垦荒老队员帮他们凑齐了创业资金。创业中他们遇到过种种困难，夫妻俩常以更为艰苦的大陈岛垦荒经历激励自己，一个个坎都迈过去了。经多年创业，他们创立的快餐连锁品牌“心心快餐”已拥有11家门店、300多名员工，成为台州快餐业的佼佼者。
台州是中国民营经济重要发祥地之一。在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历程中，台州与温州一样有很多个全国第一：1979年11月1日，台州温岭工商行政管理局给周德清核发了个体工商业营业执照，这是国内现存最早的个体工商业营业执照；1982，台州温岭诞生了全国第一家股份合作制企业——温岭牧屿公社牧南工艺美术厂；1997年，全国第一家民营汽车企业——吉利在台州路桥诞生；2002年，全国第一家民营商业银行——台州市商业银行成立……
民营经济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发展的过程,就是改革开放时代背景下一场新的垦荒。坚韧、奋发、开拓——这是“垦荒精神”在民营经济领域的具体呈现，它也在台州民营企业家间传承、互助和激励。正是在垦荒精神的激励下，台州企业家扛得起大旗、经得起大浪、担得起大义、吃得了大苦、成得了大事，推动台州经济经受重重考验，不断劈波斩浪、行稳致远。
池幼章（右一）在车间检查生产情况。 图片浙江日报
1979年，作为台州第一代民营企业家的池幼章创办黄岩县利民皮鞋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该厂生产的“天牌”皮鞋凭借过硬的质量风靡全国，“天牌皮鞋走天下，一路风光一路情”的广告语家喻户晓。之后，池幼章开始寻求转型，先后创办印染厂、毛纺厂、磁化水厂。不料连连失败，还欠下1.5亿元债务，其中9000多万元是向29名自然人借的。
由于敬重池幼章的为人，很多人此前都是主动借钱给他的，事后没有人催款。但池幼章却坚持要还款：“如果我自己还不出来，就叫儿子还、孙子还！”2003年，池幼章在吉利集团董事长李书福的帮助下转型生产汽车配件。他边干边还，至2006年，他兑现承诺，还清了9000多万元借款，并支付利息。目前池幼章的企业已成为吉利集团的核心供应商。
“我曾经承诺，要把我最后的时光，奉献给党和国家，奉献给人民。这是我的诺言，不能抵赖，要坚持到底！”去年浙江省“最美诚信浙江人”发布典礼上，池幼章这样说。如今已经85岁的池幼章仍活跃在生产一线，40多年来他的企业名称几经变更，唯有“利民”两字一直保留。
而李书福在他的自述文章中写道:“我研究、生产摩托车,应归功于当初的台州市工商联主席池幼章老师，他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开过照相馆、当过冰箱厂厂长、造过摩托车、成立全国首家民营汽车企业……谈起自己的创业历程，出身台州农民家庭的李书福坦言，要想取得成功，就一定要做好经受磨难的心理准备，做好剥几层皮的心理准备。
不仅在经济领域，垦荒精神还渗透到这个城市的每个毛孔，台州各个领域都涌现出了具有垦荒精神的代表人物。
吴子熊是台州著名的工艺美术大师，他在艺术领域的开拓，独创了全新的玻雕艺术。吴子熊出生在台州仙居县一个贫困家庭，自幼失去双亲，以流浪乞讨为生，后到部队澡堂当小工，16岁进入玻璃厂当工人。此后，吴子熊就爱上了玻璃艺术，40多年来他凭着坚韧不拔的顽强意志和孜孜不倦的艺术追示，成为这一领域的佼佼者。在吴子熊玻雕艺术逐渐走向世界的同时，日本、美国等国的财团许以重金，想留吴子熊在国外定居创作，但他谢绝了一切挽留。1998年，他在台州创办吴子熊玻璃艺术馆，并将自己和儿子、弟子的数千件作品在此展出，该馆也被台州市、椒江区评为两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大陈实验学校校长翁丽芬今年全国两会上手持“阿垦”。图片台州日报
在台州，说起大陈岛上的人，大家第一会想起老垦荒队员，第二会想到翁丽芬。1971年出生的翁丽芬是大陈实验学校校长，18岁开始她在大陈小学任代课老师，至今已扎根大陈岛30多年，她一直为大陈岛的教育事业默默耕耘。
翁丽芬家住椒江城区，丈夫是渔民，长年出海，为了办好海岛教育，翁丽芬把刚到上学年龄的儿子送到城区托给亲戚家照顾，自己常年住在学校单身宿舍。全家聚少离多，丈夫生病动手术她都没时间离岛去照顾，反倒是康复后，丈夫上岛去看她。她先后被评为台州市十大杰出青年、浙江省年度教师新闻人物、全国模范教师等荣誉称号，浙江省出席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李勇是老垦荒队员李盛益、周红梅之子。1981年，他从临海师范学校体育专修班毕业后，原本被推荐到椒江城区的一所学校任教，他却主动向教育部门申请回大陈岛任教。在大陈岛上，李勇创建了浙江第一支海上帆板队——大陈帆板队，在李勇任教的十多年间，大陈岛帆板队共获全国级、省级奖牌138枚，其中金牌31枚，在全省、全国乃至亚洲帆板比赛中都获得过殊荣。如大陈籍女运动员张宏在1998年曼谷亚运会帆船比赛中以绝对优势夺得金牌，大陈帆板队培养的90后女将魏梦喜在帆船世界杯赛中夺得亚军……
大陈岛帆板队在艰苦的条件下充满干劲的训练方式，后来被誉为体育界的“大陈模式”。李勇先后荣获国家体育运动一级奖章，全国业余训练先进工作者称号等荣誉。
垦荒精神立心，培养新时代垦荒人
台州城市面貌。 图片台州市委宣传部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也是习近平总书记给大陈岛老垦荒队员后代回信5周年，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将更加积极探索，让垦荒精神融入孩子们的血液中，激励他们在拼搏进取中成就出彩人生。”翁丽芬在今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浙江代表团全体会议上发言时提及。
十多年来，无论在地方工作，还是在中央工作，面积不足15平方公里、常住人口3000多人的大陈岛是习近平一直牵挂的。他一次登岛、两次回信，肯定大陈岛垦荒精神，提出建设“小康的大陈、现代化的大陈”的发展要求，进而期望年轻一代学习垦荒精神，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
2006年，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到大陈岛视察，亲切慰问了当年投身海岛建设的老垦荒队员，关切地询问他们的生活和身体情况。习近平对大家说：“大陈岛是浙江重要的海岛，我到浙江工作好几年了，一直想到大陈岛来看一看，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他勉励当地的干部群众，要发扬大陈岛垦荒精神，努力把海岛和农村建设更加美丽。
2009年10月25日，李盛益、李京州、张其元和周银翠等25名大陈岛老垦荒队员给时任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写信，汇报了大陈岛的建设成就。2010年4月27日，他们收到了习近平的回信，信中称：“我一直惦记大陈岛发展和岛上群众干部，大陈岛发展进步，是全岛干部群众特别是你们老垦荒队员多年辛勤奋斗的结果，你们虽然年事已高，仍然牵挂大陈岛的发展，精神十分可贵，在各方面的共同努力下，大陈岛正朝着‘小康的大陈，现代化的大陈’目标迈进，相信今后的发展更好。”
2016年5月5日，张婧怡、高月等12名小学生以“大陈岛垦荒队员后代”的名义给习近平总书记写信，汇报了学习和生活情况，并邀请习近平再次来大陈岛。当年5月31日，他们收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回信，信中写到：“希望你们向爷爷奶奶学习，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努力成长为有知识、有品德、有作为的新一代建设者，准备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
张婧怡的爷爷奶奶常给她看垦荒照片，讲背后的垦荒故事，这些已深深地在她脑海刻下印记，并且不断影响、鞭策着她。她的母亲詹红军告诉澎湃新闻：“女儿平时学习都用垦荒故事来激励自己，尤其在练舞蹈时，有时压腿、翻跟斗一练就是3、4个小时，辛苦又枯燥，有时泪汪汪不想练了，但只要我说一句想想你爷爷奶奶当年的辛苦，这个不算什么，她就会抹掉眼泪咬牙坚持，挺过去以后训练效果一下就出来了。”
张婧怡在班上成绩名列前茅，获得过第十二届浙江省青少年舞蹈大赛的银奖。她还积极参加公益活动，常去做义工。
张婧怡与爷爷奶奶分享习近平总书记的回信。图片张其元提供照片翻拍
1983年出生的李帅奇是老垦荒队员李盛益的孙子，做了8年台州电视台记者后，2014年在外人不理解的目光中辞职投身农业。
“我小时候经常听爷爷讲垦荒的故事，爷爷在垦荒队也是种地、养牛的。志愿垦荒结束后，爷爷留在大陈岛继续建设，小时候我也在大陈岛长大，经常跟着爷爷一起去农田干活，对农业兴趣很大。做记者时我也经常往农村跑，看到越来越多的土地被荒废，原本的农田杂草长了1米多高，感觉既心痛又可惜。我希望像爷爷当年垦荒一样，用现代农业发展模式高效利用农村土地，做一名新时代的垦荒人。”李帅奇向澎湃新闻表示。
2014年11月，李帅奇在三门县健跳镇租下400多亩地搞藕田生态混养甲鱼项目，他从零开始，不断向专家求教，并自我钻研。目前，他的“秋满园”生态农业基地养的甲鱼深受台州餐饮业青睐，莲藕除供应台州本地外，还销往周边的宁波和温州。“我刚种莲藕时，周边村民觉得夏天荷花、荷叶好看但不见经济效益。去年莲藕丰收，村民们觉得这是既美化环境又有收益的事，纷纷过来学习，只要他们来，我都乐意分享，我愿意带动他们一起致富。”李帅奇告诉澎湃新闻。
李帅奇（红衣者）向周边群众介绍莲藕种植经验。 李帅奇供图
垦荒精神正在一代代延续，大陈岛的发展也日新月异。如今的大陈岛是全省首个也是目前唯一的“浙江省海洋开发与保护示范岛”，坚持以“两山”理念为引领，将“蓝色海洋经济”作为其重要增长极。此外，大陈岛还在打造生态岛、休闲岛、能源岛和青春岛，以及海洋生态渔业基地、海岛旅游休闲基地、石油储运基地、风能发电基地“四岛四基地”建设上成绩斐然。
大陈岛的发展是台州发展的一个缩影。在十三五期间，台州全市生产总值跃上5000亿元台阶，人均生产总值步入高收入阶段，民营经济创新发展走在前列，实现了全国文明城市“两连创”、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五连创”、全国双拥模范城“五连创”、空气质量稳居全国重点城市前列……
2019年12月24日，台州市委书记李跃旗第一天上任就赴椒江区瞻仰台州第一个党组织纪念馆，并参观台州市大陈岛垦荒精神研究中心。
“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垦荒者。”他说，走得再远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路，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要始终不忘初心、坚守初心、践行初心。大陈岛垦荒精神与红船精神一脉相承，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垦荒精神永远不会过时，青春激情永远不会褪色。大陈岛垦荒的奋斗史，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也必将继续激励我们拥抱新时代，创造新辉煌。当前，台州正进入高质量发展的快车道，我们要牢记历史，牢记习总书记嘱托，要以垦荒的决心和姿态，为台州发展、人民幸福不懈努力、奋力垦荒，创造经得起历史、经得起人民检验的成绩。
今年1月，中共台州市委制定的《台州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明确：深入实施垦荒精神立心工程，大力弘扬大陈岛垦荒精神这一城市精神，提升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建设水平，打造中国红色精神传承弘扬高地。大力培养树立“新时代垦荒人”先进典型，持续擦亮“最美”品牌，提升人文素养。
(记者 葛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