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具一格的戏出《赵匡胤打瓜园》（局部）
娃娃年画里的戏出《花园赠珠》
全本儿《春秋配》，重点场次出现在一张戏画上
乾隆年的戏出《辛安驿》，依然古色古香
戏画《连环套》带有广告成分
戏出《三国演义》类似连环画
戏出《牧羊圈（卷）》“粥棚”一折，人物传神
三裁戏画《醉写番表》，描绘的是昆曲演出
戏曲与绘画，虽然表现形式和操作方法并不同类，但这两种姊妹艺术在发展进程中相互影响、息息相通，于明末繁衍出木刻加手绘表现戏曲内容的戏出画。追溯戏曲入画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以现存的戏曲文物来说，宋代有运用民间工艺绘制的杂剧绢画。元代以后，特别是明代，随着戏曲剧本的大量出现，木版印刷技术获得了为剧本插图的用武之地。在明万历年乔山堂刻本《西厢记》里，就配有戏曲版画插图。其他如故宫博物院所珍藏南宋杂剧《眼药酸》等册页，山西洪洞县广胜寺明应王殿的彩绘元杂剧壁画，还有明清两代画家所绘戏像、脸谱、身段谱，以及绘有戏曲成分的瓷器、鼻烟壶、纱灯等用品，广义上都应归属戏画范畴。
戏出年画 脱颖而出
明末清初，日臻成熟的民间戏出年画，在南北各地兴起。至清乾隆年间，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山东杨家埠、四川绵竹、河北武强、河南朱仙镇、陕西凤翔、山西临汾等地的年画作坊，都曾经有百看不厌的精品戏出年画传世。尤其是天津，地处渤海之滨，又是大运河水系的重镇，河运、海运非常发达，便利了南北各地的货物贸易往来以及文化的互通交流。据说，早于明万历年，年画即已传入杨柳青，但至今只可见崇祯年的存世作品。起初，杨柳青木版年画只刻印灶王、门神、财神以及天地日月之类神祃儿，逐渐又设计并印制升官图、消寒图、福禄寿喜等吉祥喜庆的年画。
乾隆五十五年（1790）开始，四大徽班陆续进入北京，经过徽汉合流，繁衍出声情并茂的京剧。这个新剧种迅疾流播到华北第一大商埠天津，与称雄于京津地界的直隶梆子相互吸收，共同发展，使当时的戏曲舞台呈现出盛况空前的繁荣局面。杨柳青邻近京津，得地理位置之便，年画画师不失时机频繁出入京津两地的戏曲演出场所捕捉素材，尝试戏与画相结合的新画路。经过匠心巧运地开拓，地域特征鲜明的戏出年画脱颖而出，把杨柳青年画引入独步于时的新天地。
杨柳青年画作坊不惜重金礼聘著名画师，制作工艺由初始的艺人自己画样、刻版、印制、着墨，变为画样、点套、刻版各道工序独立的流水线。画师所绘戏出画，既吸收了宋代、元代民间版画和明代木刻版画画风工整、写实性强的绘制技法，又融合戏曲乃至武术等表演精华于一体。在继承传统手工艺基础上，制作工艺还采用木版套印与手工彩绘相结合的方法，先使用粉连纸印刷，再敷色，这样刻印出来的戏出版画，场面细节、名角面貌形态，夸张而不失真，实在却不琐碎，较之单纯以套色印制出来的年画更加鲜艳夺目。读者既品画又赏戏，情趣盎然。如绘制于乾隆年的《百花公主》《瑞草图》《回荆州》，绘制于嘉庆时期的《游园惊梦》《四郎探母》《大登殿》《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绘制于光绪年间的《刺巴杰》《独木关》《龙虎斗》《金沙滩》《庆顶珠》《穆家寨》《辕门射戟》等戏出年画，都是仿之于杰出戏曲艺人的舞台演出风貌，展现历代杨柳青画师笔下功夫的精品力作。
杨柳青戏出年画博采众长、锐意出新，尤以嘉庆、道光以后日渐增多的作品，在各地的影响最大，至光绪年间越发兴盛。杨柳青戏出年画所描绘的大都是在京津流行剧种的演出风貌，包括京剧、梆子和昆曲，以及柳子腔、南锣北鼓、滩簧等少部分外埠流入天津的地方小戏。
杨柳青戏出年画，剧中的各种人物都有明确的行当标示。行当是艺术化了的戏曲人物类型，各种类型的划分，显示着美学的价值。例如《凤仪亭》《群英会》《空城计》《回荆州》等表现《三国演义》题材的戏出画，通过对不同行当表情动作的描摹，把貂蝉的风姿绰约、诸葛亮的超人智慧、周瑜的思想狭隘、曹操的奸诈多疑、关羽的义勇仁义、张飞的威武勇猛等人物品性，刻画得淋漓尽致，流露出鲜明的褒贬意味。戏出画里的帝王将相与贩夫走卒，才子佳人与童仆丫寰，也都可见各自的戏曲行当归属。
杨柳青戏出年画的开张尺寸不一，有用整张纸制作的“贡笺”（也写作“贡尖”），有把一张纸裁成三张的“三裁”；有用两张纸分别绘画，然后互拼成对的“对楼”；还有四条幅、八扇屏等。画面的故事大多是选取本戏中的一折（也称“一出”）独立成画；此外还有四、六、八幅情节连贯的连环式戏出画。戏出画画面繁简不一，有的白地无景，仅画戏台上的人物和道具，角色扮相与演出实况大致不差，活灵活现；有的画受了明代戏曲剧本版画插图的影响 , 画师往往在画面添加山水、楼台、花木等背景，成为类似表现情节的故事画。譬如戏出年画《秦琼卖马》，这出戏表现好汉秦琼困居王老好店中，为了偿还店钱，欲卖心爱的黄骠马。画面的人物、扮相、姿势均采自演出实况，画师又出人意料地把戏台上不曾出现的黄骠马添到画面上，读来别有趣味。又如另一幅戏出年画《庆顶珠》，把《打渔杀家》的剧情绘制到水面宽阔的江边展现，左边画的是土豪丁自燮遣丁郎在岸边，正凶神恶煞般向船上的萧恩讨渔税，画面中间部位的一条船上，萧恩父女怒不可遏地与丁府爪牙据理力争，身边的义士倪荣、李俊为萧恩父女打抱不平。这幅戏出画，与另一幅同名画所绘是同一个剧目，角色行当、脸谱扮装、表情动作与戏台上所演的样式都是一致的，唯独把戏曲虚拟的场景换成了实在的景物。这较之如实描绘舞台上的虚拟表演，读来多了几分直观效果。
后来流入欧亚一些国家的戏出年画，大都产自乾隆、道光、光绪年间杨柳青的画坊。截止到清末民初，杨柳青的戏出年画，包括流落在国外的册页，起码有五六百种之多，诸如民间流传的顺口溜 “打金枝，骂金殿，曹庄杀妻，牧羊卷”之类在戏台上常见的名剧，无所不包。早年间，天津估衣街的一些商户常在过年停业期间，把杨柳青画坊印制的“三国”“列国”“封神榜”等戏出年画，在画布上临摹成大幅图画，挂在橱窗里，吸引行人驻足观赏。在没有照相技术的时代，这些戏出年画成了天津地界戏曲艺术的生动写照。
现存较早期的杨柳青戏出年画，大部分是墨线印制，少部分为彩绘。譬如乾隆年间的《百花公主》《瑞草园》，不但题材是戏曲的，演员身段、工架、场面调度、服饰、脸谱以及砌末等，无不依照舞台演出加以真实描绘。1959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杨柳青年画资料集》，收有乾隆年及以后彩绘作品20多种。同年，北京出版社又出版了《京剧版画》，收入清末的墨线作品100种，这些杰作，为后人研究清代戏曲的剧目、人物扮相、演出特色等，留下可贵的形象资料。
最具代表性的两家画坊
在杨柳青历史上，戏出年画作坊数不胜数，尤以齐健隆、戴廉增两家最具代表性，共同的特点是：版样多，内容丰富，构图丰满，雕版精细，刀法纯熟，从内容到形式，都对读者颇富吸引力。
齐健隆的戏出版画，很多是将《西厢记》《红楼梦》《三国演义》《薛家将》《西游记》等古典文学名著与戏曲演出相结合，加工成为戏曲故事版画。此类版画，大都根据戏台上所演整本、全出的大戏，按照出场顺序，截取片段，一折戏一幅图，每幅册页单独命题，使画面内容自然形成系列。如《西厢记》，从张生游寺借厢、孙飞虎兵围普救寺、惠明下书、白马将军破贼解围、老夫人宴请赖婚、张生跳粉墙、传柬出会、拷打红娘、长亭饯别，一直到张生衣锦荣归，囊括全本《西厢记》的每个单折。读这些连环式的戏出版画，不仅能了解一个完整的古典故事，还从引人入胜的画面中获得审美愉悦。
齐健隆创作的系列戏出版画，至今能见到的还有几十种之多，诸如表现白蛇故事的系列，从辞师下山、游湖借伞、还伞结亲、盗库银、驱瘟舍药、端午惊变、盗仙草、斩蛇释疑、降香还愿、水漫金山、许仙逃寺、断桥重逢、合钵就擒、状元祭塔，直到青蛇毁塔，各段情节分别绘成戏出册页，把戏台上所演故事，毫无遗漏地囊括其中。有的戏出版画，尽管所绘是同一剧目，同一人物，但着装、头饰却有同有异，这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作坊或同一位画师之手；或者虽然画的是同一出戏，画师参照的并非同一个戏班、同一位扮演者。把这些工艺精美、人物形象生动的一幅幅戏出画，按演出先后顺序连接起来，一个有头有尾、感人至深的民间故事，便呈现在读者面前，不仅市井百姓喜爱，也备受各地收藏者青睐。这种类似连环画的戏出册页，对后世小人书的出现产生一定的影响。
嘉庆、道光年间，齐健隆戏出版画中的人物有了主次之分，描摹戏台演戏，只配一桌二椅，多不用背景陪衬。如《少华山赶考》《宿店》《恶虎村》《李翠莲舍金钗》《百花亭》《秦琼卖艺》《快活林》《双摇会》《伍子胥过昭关》《孙夫人祭江》《玉玲珑》等戏出版画，剧中人的工架、身段、服饰、脸谱都如同戏台演出。有的戏出版画在画面空白处刻署剧名，人物旁边标注角色的名字。如《八蜡庙》，画面上的费德功、黄天霸等六个人物，身旁分别标注了名姓。进入光绪年，齐健隆戏出版画还把扮演者的名字刻在角色旁边，如河北梆子《闯宫》，就有达子红、高福安、薛凤池各位演员的名字；《三娘教子》有扮演者小马五的名字。《连环套》的画面上还把戏班九义和、演出场所大观园，以及坐落地点官银号旁等信息，尽都详细刻署。当年留下来的这些戏出版画，为后人研究天津的演剧历史提供了线索。
戴廉增的戏出版画中，画师是把在演出现场看到的精彩场面，凭记忆描绘下来。画中演员的身段、工架、场面调度、服饰、脸谱以及砌末等，与戏台演出现场大抵一致，如《状元谱》《双沙河》《伐子都》《庆顶珠》《海潮珠》《黄金台》《花园赠珠》《元宝树》《一捧雪》《狄青招亲》等都十分精致。除单幅戏出版画外，也有连环式的，如《春秋配》，画师把拷打、捡柴、回柴、砸涧等几个重点场次的情节，分成几个单元绘在一张画稿上，使这出戏的完整故事一目了然。《春秋配》原系梆子名剧，1924年，梅兰芳将其移植成京剧搬上舞台演出。从选取的场景看，画师参照的是梆子老本演法，时间应在光绪末年。
杨柳青其他画店出品的戏出版画，也有许多精品佳作，如庆德厚画店的横四裁半印半绘《青风寨》《翠花宫》；南公兴店的《贺后骂殿》《乾坤带》《举鼎观画》；广义德画坊的《双官诰》《一捧雪》；恒裕厚画坊的《三娘教子》；戴廉增敬记画店的横幅半印半绘《游龙戏凤》等，都近似原汁原味的舞台写真，如实记录下19世纪后期戏台上演出京剧、梆子的情景。
另类戏出年画 烘托喜庆
值得一提的是戴廉增敬记画店出品的“三小戏”木版年画。“三小戏”始见于清代，由小生、小旦、小丑三种行当合演，表演形式载歌载舞、诙谐逗趣，具有营造喜庆气氛的演出效果。乾隆年间刻印的戏曲剧本集《缀白裘》，收入了一些“三小戏”。梆子、京剧的女艺人在天津走红后，“三小戏”随之成为天津戏台上的特色之一。杨柳青的画师时常到茶园里观摩艺人表演，然后仿照戏台所演情景，刻印成“三小戏”戏出版画。包括《小放牛》《小上坟》《小过年》《打樱桃》《打灶王》《打花鼓》《打杠子》《打刀》《背凳子》等“三小戏”戏出版画，真实地记录了“三小戏”在天津地界的兴旺景象。戴廉增敬记画店出品的《顶灯》，只有两个人物，一丑一旦；故事说的是：好赌的丈夫输了过日子的钱，妻子对他实施教训，丈夫为求妻子原谅，出尽洋相逗妻子一笑。他头上顶着油灯钻桌子，在地上打滚，最后竟然不用手扶，嘴上吹口气将头上顶着的油灯吹灭，终于把妻子哄乐。戏出版画《顶灯》，撷取戏台上所演精彩场面，把小夫妻间的逗趣描绘得轻松活泼，重点展示丑角的表演技巧。戏的内容有劝人戒赌的积极意义。当年由于年画传播广泛，有力地推动了“三小戏”的演出热潮。如今，“三小戏”在各地已很难见到，但值得欣慰的是，从遗存的“三小戏”木版年画中，还能部分领略昔时的演出场景，很是难得。
宋代流行以谐音寓意吉祥美好祝愿的娃娃画。进入清乾隆年，娃娃画成为了杨柳青年画的一大亮点。初始的娃娃画，多以吉祥物为陪衬和装饰。譬如画荷花、鲤鱼的“年年有余”；以花瓶和如意组成的“平安如意”；以梅花和喜鹊组成的“喜上眉梢”等。后来，除了“胖娃娃抱鲤鱼”及各式“连年有鱼”年画外，又多了一批娃娃戏出年画，而且壮大为杨柳青年画的拳头产品。光绪年间，天津的戏曲舞台有一出常演的言情折子戏《花园赠珠》，系全本《明珠记》里的一折，出场人物不多，表演身段繁复，观众特别爱看。齐健隆把这折戏绘成娃娃戏出年画《花园赠珠》，横三裁，用幽默、夸张的手法把三个细腻润泽、稚嫩可爱的小娃娃，绘制成剧中的书生王仙客、小姐刘无双和丫环彩萍，身着彩衣，手舞足蹈，充满情趣。过年时人们把娃娃戏出年画买回家，贴在家中墙上，增强喜庆的节日气氛，无论儿童、成年人都乐于观赏。
20世纪初，北京知识界一些追求进步的人士，呼吁改良戏曲、移风易俗。有志于此的文人墨客积极尝试对戏曲的改良实践。梁巨川（1858—1918），广西临桂人，40岁才考中举人，做过清朝七品侍读小官。他根据鲁漆室女忧国故事编写了一出新戏《女子爱国》，由义顺和梆子班有名的男性旦角演员崔德荣（艺名灵芝草）领衔，于1906年孟春在北京公演。同年闰四月初六出版的北京《新闻报》，刊有“京师梨园改良”一文，对梁巨川所编 “其命意在振兴女学，改良教育”的《女子爱国》大加称赞。公演后不久，崔德荣率全班艺员移师天津，在北马路的大观茶园续演。齐健隆画店的画师及时前往观看，随即将这出“关系风俗人心”的改良新戏，绘制成同名戏出年画。《女子爱国》最终未能流传后世，使得同名戏出年画成为其少见的历史遗痕。
民国初年，戴廉增的画师配合知识阶层提倡妇女解放、呼吁革除婚姻陋习的时代潮流，根据名角孙顺通主演的河北梆子改良新戏《老少换》，绘制成同名戏出年画，这对于研究京津地界戏曲改良的历史，提供了可供参考的形象资料。
瑕不掩瑜 画戏互助
反映清代民间戏曲形态的杨柳青戏出年画，数量多，品种齐全，总体质量堪称精致。当时京津两地的戏曲活动频繁，为年画发展提供了契机。同时，戏出年画的精进，扩大了戏曲在民众中的影响，也促进了戏曲艺术的发展。姊妹艺术互相借力拓展行业领域，杨柳青戏出年画在不断“助人”的同时，自身也受益匪浅。
但是，遗存的杨柳青戏出年画，并非十全十美。对比可见，戏出年画也有水平高低、质量精糙之分。这是因为当年戏出年画的画师，不是来自于门里出身的戏曲演员，对于纷繁多样的戏曲不可能完全了解和掌握，也就不可避免地在画上留下了不少错别字，如，把《三疑记》写成《三疑计》，把《牧羊卷》写成《牧羊圈》，把《江东祭》写成《江东计》，把《清官册》写成《清官策》，诸如此类，虽说只是微瑕，对后人阅读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另外，由于一些画师文化水平所限，戏出年画的内容也存在差错。如齐健隆出品的《打瓜园》，画面中陶三春、陶洪、丫环在场上地位、神情态势都没问题，却把在瓜园闹事、遭陶三春痛打的武花脸郑子明，错画成了红脸黑髯的赵匡胤。
存世的杨柳青戏出年画，有些是用同一张墨线稿，但成品不仅用色不同，画面质量也有差别。造成这种良莠不齐的原因之一，是当年画铺为了增加产量，将墨版印的画样拿到附近的村庄，雇人在画稿上着墨、开脸（先在人物脸上涂一层淡淡的粉颜色，然后再画五官）。杨柳青年画发展到鼎盛时期，为画坊绘制年画的人，遍及杨柳青附近的几十座村庄。不但大人画，连年龄稍大些的孩子也帮忙涂抹颜色，这就极易造成同一张画稿的成品有优有劣。
杨柳青年画里的《三顾茅庐》《荷亭消夏》《渔村小景》《闲看庭花》等山水花鸟画、风光雪月画，均署有高桐轩、钱慧安等画师的名款，唯独戏出年画只刻印画坊店名，没有画师名款和作画年月，这大概是因为当时的文人墨客视戏出画为“小道”，不屑于署款，这给后人研究杨柳青戏出年画造成不便乃至迷惑。
如有一幅印制精美的贡笺年画《辛安驿》，关于其绘于什么年代、是否归属戏出画等诸多问题，笔者也有一些疑问待解。该剧首演时，由曾在清宫任供奉的侯俊山（艺名十三旦）饰周凤英。他把这出戏传授给他的入室弟子庞启发，得庞启发亲传的荀慧生再把这出剧目移植成京剧，荀派传人刘长瑜等多人都曾学演。有分析认为这幅《辛安驿》绘于乾隆年，但根据该剧的首演信息，当时侯俊山还没出道，戏台上也没有这出戏，那么这幅年画就不可能是戏出画。而且，画上的三个人物，表情动作也不像戏曲的程式……如何准确解答这些疑问，还需更深入的考证。
（今晚报 甄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