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托斯卡纳的了解,仅仅在于做功课的时候的文字阅读,佛洛伦萨、比萨、西耶那三个城市,以及卢卡、圣季米尼亚诺两个小镇,有关的资料图片,构成了我对那里的初步印象。它经常被评价为意大利的最美丽的部分,很多人在介绍托斯卡纳的时候,都用“迷人”二字。而对于我,那里似乎更是一种诱惑,无法阻挡。
大凡稍微喜欢站在人类文明历史这种视野下思考问题的玩味者,如何能够回避文艺复兴这个命题呢?无论在哲学层面、艺术层面还是在西方政治文明演变层面,文艺复兴都是一个重要推动力。有谁,能够否认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但丁、拉斐尔等等,对于现代西方精神世界的塑造呢?而读任何一本欧洲史或者罗马史,都会知道伊特鲁里亚文明。伊特鲁里亚文明常常被认为是罗马文明的前身,在公元前700年的建筑艺术和城市规划就已经达到让人惊叹的地步。而托斯卡纳,在罗马占领之前,就是伊特鲁里亚文明的中心区域。
一个地方,仅仅是风光的美丽,就足以动人到诱人。而如果不但景色美丽,同时还拥有举世皆惊叹的历史与文化、拥有伟大的影响至今的文明深度,那种美丽,就具有了淹没凡人的性质,进入“致命诱惑”级别。这让我想到神奇才女林徽因,如何可以彻底征服金岳霖、徐志摩、粱思成等等超级才子。所以,要想见神杀神,遇佛杀佛,仅有样子的美丽,是不够的。
但说起来是惭愧的,我似乎如此看重托斯卡纳这个地区,但我的意大利之行,仅仅在佛洛伦萨和比萨匆匆而过,也仅仅在从罗马到佛洛伦萨的过程中,简单地感受到美丽动人的乡野风光。行程、时间,都是原因。
就算,浮光掠影的探路吧。就如同听说早已艳羡的美女要出阁,千山万水跋涉而去,却只见匆匆背影一闪而过,归来后却更见思念。
整理佛罗伦萨是一件很费脑经的事情,那么先且把匆匆掠过而见的托斯卡纳乡村整理出来吧。
一、前往佛洛伦萨途中
到任何地方,我都会比较注意公路两旁的原野与村庄。我已经习惯了,从公路两盘居住环境和条件的对比,来倒推当地人生活的状态。
(图1:黎明)
而显然,托斯卡纳地区的乡村景色,不是发展中国家所能比拟。越往佛洛伦萨方向走,植被和房屋的密度都越高。可以看到托斯卡纳主要是丘陵地带地形,有山坡但不高,山坡绿色成荫,绿色植被中掩映着色彩鲜艳的欧式建筑。确实,如以前有资料所说:色彩鲜艳的墙壁,深绿色的百叶窗,深红色的屋顶才是这里的标志性色彩。但我想加上的一点是,万树掩映的居住地,是这里的特点。很少能够看见,单独脱离植被而存在的房屋。
(图2:土地)
(图3:土地与村庄)
(图4:小镇)
其中最为惹人的,往往是位于丘陵山坡顶部的那栋房屋,往往是一个类似城堡的庄园,而且往往一看就经历了数百年以上的历史。一般有可行车的小路,蜿蜒崎岖直通古堡所在。这种居住环境,着实惹人眼热。
(图5:乡村景色)
二、离佛洛伦萨约20公里之处
记录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有一个ShoppingMall。终于可以下来走走,看看周围乡村景色。我对购物是没有兴趣的,但四处转转,感知,并记录下一点什么,却还是很有兴趣。
(图6:乡村公路)
(图7:shopping mall一景)
(图8:田野)
(图9:乡村购物广场附近停车场)
在乡村景致之外,顺便夹带一点私货:几张孩子的照片。我曾经放肆地宣称:美景(包括人文)、美女(包括老太太)、美娃(男女不限),是我最爱。而美娃,当然是孩子,各个地方的孩子,他们在天地之间,因为纯净,本就是生命最美的状态。
在这个地方,因为有时间,也因为有孩子无忧地在附近玩耍,所以抓了几张。无疑,虽然我并无娴熟高超手段去表现他们,但他们在我心中,确实是美丽风景。
(图10)
(图11)
(图12/13)
(图14)
(图15)
下面这张照片(图16),我感觉似乎最为接近托斯卡纳这个地方的生活状态。绿树成荫的居住环境,精致优雅的生活情调,闲适宽松、自我矜持的生活状态。
我好茶,每个周末如果不出差,一个上午就在那里泡茶品茶。因为品茶的那份自我感觉的优雅与闲适,我大概能够体会托斯卡纳居民喝咖啡的那份心理状态。
(图16:咖啡之地)
听说,托斯卡纳是意大利美食之乡。还有,在意大利最有名的红酒,吉安地葡萄酒,就是19世纪末在这里某位男爵、爽爽过着日子却突发灵感把本地几种葡萄混合酿制而成。这位男爵我记不住名字,但那种“悠然见南山”却有意外所得的说法,让我想到牛顿。由此,多么羡慕也能够如此精致优雅地存在着,还可以有苹果落于头上再发现点什么。
三、离开佛洛伦萨的那个清晨
佛洛伦萨的乡村景色是很有特点的,让我羡慕到内伤。按照介绍性说法,这里的景色常年在春天的绿色、夏天的金黄和秋天的深褐色中变幻,间或有地中海沿岸丛林中的常绿植物带点缀其中。
(图17:原野)
在来之前,我也听说在托斯卡纳,阳光下的蓝天白云是常态天气。但前往佛洛伦萨的时候,天气是有些阴的。而到达佛洛伦萨的当夜,居然就下起了雨。
而就在离开佛洛伦萨的时候,天气转晴,光线柔和富于表现力。在离开的大巴上,我抓拍了以下两张照片。我认为,这是佛洛伦萨附近乡村的典型景象(图18、19)。
(图18:佛洛伦萨附近典型乡村A)
(图19:佛洛伦萨附近典型乡村B)
无疑,托斯卡纳拥有宁静安详、非常接近原生态的状态。那些中世纪的古老小城小镇小村,在远处默不作声地诱惑着我。我想象着,居于其中,清晨被鸟鸣唤醒、沿着小径散步,并坐于橄榄树下,幻想橄榄落下来砸在头上的样子。
毫无疑问,我在托斯卡纳,如果作为深度的游走,那是没有达到起码的质量要求的。而匆匆的走过,留下了太多的遗憾,这种遗憾时常跳出来,毫不留情地折磨我的内心,让我觉得,必须在几年内再去一次,留足时间,不预设行程地,仔细走走,慢慢品味。
说到伊特鲁里亚文明,说到古罗马文明,说到中世纪文化,说到文艺复兴,总感觉到那是属于人类文明史范畴的宏大概念,多少有些壮怀激烈。而那些建筑、雕刻、绘画、诗歌、歌剧,都在这宏大的概念中,永动机一般随着时光流水不断抽芽。
而托斯卡纳的乡村,将这些芽片信手洒向大地,落入寻常生活中。是啊,这般得心应手地把大自然的优美、乡土的气息和优雅精致的生活揉合在一起,托斯卡纳,如何不让人想着,再去看看呢。
我想到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南门外的“风入松”书店门口的那句话:人类,诗意地栖居。那句话曾经反复刺激过经常逛书店的我,而在托斯卡纳的乡村,我似乎隐约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