檩子:今天给大家推荐一本新书《私立小学闯关记》,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鸡飞狗跳的“鸡娃”故事,而且发生在精英教育圈。
这本书的作者叫槙原久美子,是个单亲妈妈,她带着和前夫收养的孩子太郎在日本生活。这本书讲的就是她带孩子考进日本顶级私立小学,直到小学毕业的这6年半的经历。
槙原久美子这个名字我们中国读者不大熟悉,但说起她的家庭背景,咱们多少还是有些概念的。她的父亲曾担任过三菱商会的会长,母亲是三菱创始人岩崎弥太郎的曾孙女。
三菱财团是日本的四大财团之一,旗下有8家世界500强企业。其中以三菱商事、三菱电机、三菱重工、三菱化学最为出名。
引用三联生活周刊的评价来说,这样的家庭背景,”放在大资产阶级家庭也属于顶级配置“。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资源、金钱肯定是不愁的,哪怕是单亲妈妈自己带娃也会比咱们普通人轻松太多。但即便是”出场配置“好到如此地步,她带孩子上学的过程,也充满艰辛坎坷。
从小学择校开始为了备考,5岁的孩子就得做完和自己高度”等身“的试题。
好不容易闯进了私立小学,为了追赶上其他孩子的进度,孩子一周得上6个辅导班……因为“私立学校的老师只会迎合高水平学生”的需求。
小学阶段的太郎
为了孩子的教育,槙原久美子甚至辞去了工作,但依然搞得精疲力尽,和孩子的亲子关系也越来越恶劣。因此在孩子小学毕业后,她放弃了直升私立中学的机会,带娃远走美国。
有网友说《私立小学闯关记》,有点像日本版《我是一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
作者薇妮斯蒂·马丁是耶鲁的人类学博士,她在和华尔街成功人士结婚后,搬进了纽约最顶级的上东区,体验并观察了纽约精英妈妈们的生活。
一直觉得普通人家妈妈们的生活有时候会是“一地鸡毛”,读完这本书发现有钱也解决不了一些本质性问题。
这位出生成长在日本社会顶层的妈妈,她记述下来的这些事让人想问一个直接的问题:这样密不透风四面压迫着家长和孩子的教育,其终极目标是什么呢?——《三联生活周刊》
希望大家读完后,在文末一起留言、讨论。
--以下是部分书摘,由小花生网整理、编写,转载请联系授权--
Part 1
想到孩子肚里少之又少的墨水,
我就慌得要命…
要备考私立小学,首先就是要选择“备考学校”,很多家庭会提前2年就开始准备,而我们只剩6个月。
被好几所备考学校拒绝后,我们终于经朋友推荐,找到了一个可以接收我们的学校。“你们确实来得太晚了,”校长说,她看上去已年过花甲,“不过既然是松井女士介绍的,我们还是愿意接收的。”
她递给我一张700美元的发票,上面有注册费、一个月的学费、课本和水电杂费。还有一张单子,上面列出了学校的守则,其中包括以下这条:“如果校方认为母亲情绪不稳定,我们会要求孩子退学。”
日本名牌私立小学,入学考试除了看学生的综合能力,还有对家长的面试:家长的家庭情况、兴趣爱好,工作内容、收入高低……真是孩子家长一起上考场 图源网络
这些考题,真的是给孩子做的吗?
太郎开始每周去上两次课。这所备考学校一直兜售的“私人指导课”是这样运作的:一共有三位老师,每个老师面前坐一位学生,大家挤在一间小教室中复习练习题和模拟试题。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独特的考试内容,通常都包括写作、艺术、运动和行为能力,外加面试。
而笔试的形式就多种多样了。在听力理解中,孩子们首先会听到一段故事录音,并根据录音回答问题。例如,他们可能会听到:
花子去见她的父亲。在人行横道上,她路过了一个头戴白帽子的男人,看到一个穿着毛衣、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还看到一个戴领带的男人下了公交车。邮筒旁边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她父亲在火车站等着。请问哪位是花子的父亲?
然后考官会给孩子们看一张插图,插图描绘了录音中提到的五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穿着打扮:一个戴着白帽子,两个戴着眼镜,另一个戴着领带,还有一个留着小胡子。孩子们必须记住,花子的父亲没有上述提到的装束,并选出符合条件的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非常简短的例子。录音里的许多故事大约有五分钟那么长,而且孩子们不能做笔记。
其他的测试更具挑战性,比如规律识别和预测。
例如下面这道题,考生需要推算出圆会出现在空格里的哪些位置。
要得到答案,首先需要推测出所有的圆是向右移动的,然后注意,在最后一个框中的最后一行,增加了一个圆。所以按照这个规律,正确的答案应该是:
许多测试题对科学概念理解的要求远远超出了孩子们的年龄能达到的水平。
在玻璃杯中放入积木,杯中的水位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将方糖放入不同量的水中,哪一杯最甜?如果一个农民在雨天拿一个鸡蛋,晴天拿两个,阴天不拿,那么请问,过了三个晴天,一个雨天和一个阴天后,还剩下多少个鸡蛋呢?
考试的压力,让我只能看见孩子的缺点…
每每想到太郎肚子里那点少之又少的墨水,很难通过考试时,我就恐慌得要命。每当我们面临一项新任务时,我就想问为什么一个孩子需要掌握它才能进入小学。但我忽视了自己的问题,只是一味地哀叹太郎的无能。
躺在床上,千愁万绪涌了上来。我为什么不能挺直腰板,多看看儿子的优点呢?毕竟,我受过教育,又懂得人情世故。应试圈子里的母亲们大多数才二三十岁,我比她们大十多岁,享受过更为丰富多彩的生活。
据我所知,她们多数人毕业后都工作过,但有了孩子后就都辞了职,转而投身于家政和育儿,这是日本女性的一种典型生活模式。我曾在世界各地的城市生活过,在东京的《时代周刊》担任外国记者,在俄罗斯的《莫斯科时报》任专题编辑。你可能会期待我看问题的视角更为广阔、更为明智。
但相反,我也只是井底之蛙。之前有段时间,我还痴迷于确保自己用了大小合适的纸巾盒。我用补习班的责罚来衡量太郎的价值,结果每天都在考试地狱的流沙中越陷越深。
太郎 图源《私立小学闯关记》
孩子不学会系围裙,也能把妈妈们愁死…
考试前2个月,我为太郎报了第二所备考学校。这所体育类备考学校给了我一张清单,上面写着太郎应该掌握的60件事。
其中包括有节奏地跳绳、连续翻筋斗、连续20次抛球,还有一些更复杂的特技动作,比如拿着一个盛着球的勺子在平衡木上走。
此外,为了展现出良好的家教,太郎还要学会如何在叠睡衣的同时手工熨平皱褶,如何将垃圾分类回收,如何拧干湿手巾上的水滴,如何用衣架挂衣服,如何打蝴蝶结。太郎能勉强打出松散的蝴蝶结,但是也能看得出形状。据说有些学校要求学生掌握这样的技艺。
我看到过一位绝望的母亲在一个专门讨论入学考试的网络聊天室里说,她的儿子还没有学会如何把围裙系在背后,“我们已经试了好几次,但每次都失败,觉得非常气馁。”
看到这位母亲的困境,另一位善解人意的母亲分享了成功的喜悦:“我儿子也做不到,所以我们一直在努力训练……就在昨晚准备晚餐时,他跑来帮忙,突然穿上了围裙。我心想‘不可能吧’,但我往他身后一看,蝴蝶结系得好好的。我感动坏了,赶紧抱住他。”
只有在这个疯狂的应试世界里,围裙才能激起大家如火般的热情。
长大后带着围裙做家务的太郎 图源《私立小学闯关记》
Part 2
进了顶级私小,
“费妈大战”才刚刚开始…
在第一次家长会上,我们拿到了一叠打印材料,详细说明了孩子在校内要注意的各类事项,从在室内运动鞋的哪个位置(竖着写在鞋头中间还有鞋跟中间)上写孩子的名字,到如何阅读学校的四色表格日历。
上小学的这几年,家里堆满了大量文件
我每天都要把它们分类归档,以便及时了解学校的活动、学生的目标和家长的职责。
这些材料里,大约有十来份定期发放的内部通讯和宣传册,内容涵盖了从图书馆最新的图书到校友的辉煌业绩等。
每个学期期末会发放《学校与家庭》,报告每个年级取得的成绩,还有给家长们的严肃建议,指导孩子该如何度过假期。比如关于手机的这一条:“如果你给了孩子一部手机,我们希望你也能教他们如何健康地使用手机(义务和责任)。”
老师们每个月都会为各个年级写通讯,说明该年级的课程和学习目标,并提醒学生们当月的主要活动,比如全校运动会的时候,家长们该给孩子带些什么去学校。此外,四名班主任还会经常、甚至每天给全班同学写简讯,里面有老师的感言和学生优秀作文的复印件。
太郎的小学课堂 图源《私立小学闯关记》
学校写给家长最多的信件,是给我们布置“作业”
这些信件的主要内容,就是提醒我们该给孩子带什么去上学。比如暑假后的开学第一天,孩子们应该带:室内校服、室内鞋、校园锄草用的棉手套、擦汗用的毛巾。
孩子们进入校园后换上的室内校服,是深蓝色短裤和指定颜色的马球衫(白色、黄色或浅蓝色),胸前的左上方缝着一个白色标签,上面写着名字和班级。
到了六月份,学校开放了游泳池,我们收到通知,要帮孩子们准备一件泳衣、一顶泳帽、一条毛巾和一个塑料袋,全部放在一个指定的黄色双肩包里。孩子们的指甲要修剪整齐,耳朵应该清洗干净,并且保证高质量的夜间睡眠。
我们还必须在早上测量孩子的体温,并记录在表格里带去学校。我本可以轻易地骗过学校,每天在表格写下36.8℃左右的温度,但我不想让太郎觉得撒谎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在泳池日当天的早餐时间,我会用耳温计快速戳他一下。
小学六年级的太郎参加长距离游泳比赛 图源《私立小学闯关记》
小学一年级的郊游是去当地的公园野餐,家长需要按照清单准备7样东西,如午餐、水壶、野餐巾、垃圾袋和纸巾等。
等到了五年级,准备清单上的东西渐渐增加到了43样,因为孩子们要出去游玩六天五晚,除了衣服和书籍,还要带晾衣服用的夹子和驱虫喷雾。
过夜旅行的指示每次都有几页纸长,内容包括房间分配、时间表(具体到每小时)、菜单和地图。
帮孩子检查东西是否带齐,成了我的日常工作…
我在公寓的走廊里给太郎配了一张狭长的桌子,专门用来堆放他的个人用品。
桌子上长期摆满了衣服、书籍、文件夹、笔记本和各种各样未完成的作业,这些作业都是按照需要带去学校的日期来整理的。每天我都会根据学校发的课表来帮太郎检查东西是否带齐。
其实这些事应该由太郎自己完成。学校一开学,老师们就引导着孩子们学会独立,称他们应该精心看护好自己的个人财物。每天放学前,由学生选出的班长会在黑板上写下第二天要带的东西,孩子们再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我很欣赏学校这种自给自足的培养目标,但每天还是会帮太郎准备个人物品,因为知道他肯定会丢三落四,然后被老师训斥。老师们会记录每个孩子忘带东西的次数,粗心大意的学生要承担后果,比如写一篇检讨。
Part 3
每晚的作业大战,
让我成了孩子口中的“老妖婆”
太郎刚上小学的那几年,每天他上完课外班回到家,我们就会展开写作业的“拉锯战”。
刚开始,我还是还会保持耐心,以“利诱”为主…
太郎会躺在床上,拿出一本书来读。这事听起来还挺靠谱,我承认喜欢看书是个极好的习惯(不过这是因为我没有给他买任何电子游戏),但家庭作业也需要做完才行。
太郎从来不记作业安排,所以我会打开他的书包,在皱巴巴的纸堆里翻找作业。如果找不到,我就给其他妈妈或同学打电话。
一旦我知道了作业是什么,就把需要用到的书本放在餐桌上,在旁边摆一盘小吃,像诱捕饥饿的小动物一样引诱太郎过来。他会过来吃吃喝喝,但很快会回到沙发上,悠闲地看会儿书,或玩纸牌和弹珠。
一般情况下,我会哄着他回到桌边坐下写几分钟作业。然而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走神,又坐回沙发上,或者跑回自己的房间。
然后我会用各种各样的“空头支票”吸引他回来,有时是糖果,有时甚至是现金。我一度做过一个完整的图表,上面有每天和每周的目标和奖励。就像育儿书上写的那样,在他完成任务后大加表扬。
但来回折腾几次之后,我就会大发脾气开始“威逼”!
“你快写!”我会吼他,“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能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乖乖写作业?”
如果太郎从桌前跑开,我就会追上他,把他拽回椅子上。如果我指出他哪儿写错了,或者让他重复某些知识点作为练习,他就会瞪着我,冲我翻白眼,在房间里乱扔铅笔和橡皮。
2009年1月28日(太郎的日记)
今天一回到家,妈妈就像个老妖婆一样冲我喊:“写作业去!”
我手上只有一份作业,以为这就是全部,但是妈妈让我去准备一门考试,然后学一些其他东西,再准备一门考试——这次不会花费太太太多的时间。
写作业的意志力大战常常会僵持数小时,随着夜幕降临,代价也会越来越大。
如果我要求他收起“精灵宝可梦”卡片,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的命令时,我就会抓起来几张,威胁说要把它们撕碎或者泡在水池里。他通常还是会拒绝。然后我就冲到厨房的水槽前,打开水龙头,最后把卡片扔到哗啦啦的流水下面。
“精灵宝可梦”卡片 图源网络
很多个深夜,我都拿着晒衣夹把褪色的湿卡片挂在晾衣绳上,然后把它们卷曲的边角熨平。但有的东西是无法修复的,比如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
因为愤怒,我也做过不少过分的事情…
从我们能够记得的时候开始,每当我和太郎外出旅行时,我就在里面装满糖果,我们管它叫糖果盒。
有一次我气得把脚悬在上面,像往常一样威胁太郎说:“除非你现在就开始写作业……” 然而太郎不断地反抗,我一脚下去,使劲踩在多年来在假日里与我们相伴的糖果盒上,把它踩碎了。
还有一天晚上,我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一拳砸在他的书架上。我的小拇指肿得很高,以至于我都担心自己到时候会戴不进去滑雪手套——那个周末我们计划和同在学校上学的另外一家人去旅行。我窘迫地向母亲坦白这一切,她笑着对我说:“没关系啦,我也这样做过。”
我执着于让太郎写完全部作业,在小学的那几年总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虽然我们都筋疲力尽,有时还会留下一堆摔坏的玩具,但作业也都写完了。
到了睡觉时间,一切归于平静。太郎依然无条件地爱着我。我仍然是他的全世界。
太郎和妈妈 图源《私立小学闯关记》
Part 4
各种创新作业,
让家长间的“暗自较劲”
私立学校的全职妈妈比公立学校多,这些母亲会花很多时间监督孩子的学习。
孩子本应该独立完成的作业,很多都受到了强有力的“指导”
母亲们参与孩子学习的目标各不相同,有的是为了确保孩子完成作业——这正是我的目标,有的则是提供超强辅导,以帮助孩子取得获奖级别的学习成果。
我认识的一位母亲在暑假期间指导女儿完成了许多独立项目,然后在整个学年分次提交,就像从库存货架上取东西一样。通过这种方式,她的女儿在上学期间争取到了大量空余时间,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在学业上抢先一步,或者专注于课外活动。
日本政府在2016年的调查结果显示,近40%的10到14岁之间的儿童在写作业时都有母亲陪伴。而日本的一家教育和出版公司倍乐生(Benesse Corporation)在2016年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20%的家长会对孩子的暑假作业和读书报告“给予建议或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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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独立思考、发挥创意的能力,被“指导”没了
每年夏天,博物馆、公园和大型百货公司都会举办与家庭作业相关的主题活动,为孩子们完成“自主型”研究课题提供帮助。书店还会专门举办展览——以参考书为主题,一般包含《简单的独立课题项目》这类指导学生如何做的出版物。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进行全球比较调查时发现,日本学生对科学事实和理论有着出色的理解力,但在应用时却缺乏自信心。这一结果和这种粗暴的指导脱不开干系。
对于父母的强力干预,私立学校的老师们只好接受。“请一定保证,孩子的作业里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创意。”太郎在三年级的科学老师在解释课后作业时跟我讲道。作业内容是发明一个有用的器具。
我又不是工程师,只好求助于我的堂兄,他是一名建筑师,曾经帮一个客户的孙女做过学前项目,在音乐盒上建造了一个微型瑞士牧场。
千万别把家长们谦虚的话当真了
太郎五年级时,他的一个同学写了一篇报告,内容是“二战”期间日本战俘在澳大利亚展开的一次越狱行动,并因此受到了表扬。当我给这位同学的母亲发电子邮件表示祝贺时,她回信说她对此一无所知。
“都是我女儿自己做的。”她回答。我对一个五年级学生能独立完成这些感到印象深刻,但我应该再多了解一下的。学校项目展特别展示了这位母亲的手写记录,内容是她如何指导孩子做研究;而女儿在引言里也对她的母亲表达了感谢:“妈妈带我去了图书馆,还帮我整理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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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母亲在我面前一直很谦虚,认为她女儿的报告不过是小孩子胡乱拼凑起来的结果,不值得我关注。日本人经常责备自己,赞美别人。社会学家认为这种行为可以避免冲突,帮助这个拥挤的国家维持和谐的人际关系。谦虚使人安心。
我断定,母亲们的自我鞭笞一定程度上是一种遏制竞争的策略。她们经常抱怨孩子太懒惰,能力差,成绩也不好。之前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松一口气,原来太郎并不是唯一一个不愿做作业的人,后来我发现,那些妈妈口中所谓的“小懒虫”实际上都是尖子生。一次又一次,我把妈妈们面上说的话当真,然后觉得自己被骗了。
Part 5
我们也一头扎进了补课的海洋
生怕被别人甩下…
每天下午3点左右,我在门口迎接太郎,几乎是扒掉他的校服,帮他穿上运动服。他把书包递给我,我给了他一个背包,里面装着足球。由于没有时间坐下来吃点心,我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我和太郎有一个词专门用来形容这种投食行为——nageire,字面意思是“扔进去”,但实际上是插花艺术中的一个专业术语,指的是用自然随性的方式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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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数日本家庭一样,我们也成了“上课狂人”
我给太郎报名参加了各种课后补习班,希望他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学会游泳和算术,或许我甚至能意外发现一项属于自己的天赋。
二年级时,他要上六个不同的课后补习班。星期一是珠算课,星期二和星期四有足球课和珠算课,星期三是钢琴课,星期五是游泳和珠算课,星期六有英语课和柔道课。
在日本,这是相当正统的选择,80%的小学生会参加课外班,而且这些课程并不便宜。
太郎每个月的课外班支出约400美元。这样高昂的补习费对社会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日本是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平均每个家庭只有一两个孩子,日本妇女经常表示抚养孩子的高昂成本阻碍了她们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