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洞文物的发现意义重大,与殷墟甲骨、内阁档案大库、居延汉简一起被称为20世纪中国古文献的四大发现。然而,无知、无措与无奈,促成了敦煌文物在20世纪初接连数次大规模的流失与损坏。
王道士发现藏经洞后,没有立刻报告官府,而是将洞腾空,寻找一些值钱的东西。他甚至还将藏经洞西壁上的《大中碑》抠下来,转移到莫高窟第16窟的甬道里。他曾选出一些书法精美的佛经写卷和漂亮绢画送给附近的官绅和士大夫们,以换取一些功德钱。据说,他最早的赠送对象是驻扎酒泉的安肃道道台兼兵备使廷栋。但在自负的廷栋看来,这些古代写经的书法还不如自己写得好,这使“王道士颇沮丧,弃之而去”。尽管没有得到官方足够的重视,但莫高窟发现了大量珍贵文物的消息却很快就传了出去,一些在中国西北一带活跃的外国探险家和学者闻讯而来。第一批到达敦煌的外国盗宝者是英国的探险家斯坦因。1907年3月21日,斯坦因首次来到敦煌,先在敦煌附近的长城沿线掘得大量汉简。当他听说敦煌莫高窟发现了一批古文献时,就迫不及待地赶到敦煌。斯坦因利用王道士的无知与对宗教信仰的感情,廉价骗购藏经洞出土敦煌写本24箱、绢画和丝织品等5箱,随后又从王道士手中得到了230捆手稿3000多卷写本,一并运到伦敦,入藏大英博物馆。1915年3月24日,斯坦因再次来到敦煌莫高窟,王道士又拿出了私藏下来的几百卷写本,使斯坦因又得到了4大箱的写正文
从五次历劫,到数字敦煌
从五次历劫,到数字敦煌日期:2018-09-12 【 来源 : 新民周刊 】分享到阅读提示:尽管有记载表明,这浮面的一层是张大千与于右任商量后,命士兵打掉的,并且在剥落处理前,先对外层作完整临摹。但张大千为此多年仍背负“毁坏壁画,盗窃文物”的罪名。作者|王悦阳国学大师季羡林曾说:“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 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从公元 4 世纪到 14 世纪,中国古人花了一千多年开凿出南北长1680米的敦煌石窟群。时至今日,敦煌不仅成了中国璀璨文明的活化石,更是“一带一路”上的绚烂明珠。难怪有人说,“世间有几处地方,有生之年总觉应该一到,敦煌便是其一。”多少年来,无数人曾跋涉千里,只为一睹敦煌莫高窟千年佛像唇边微笑,感悟千年沧桑,体会人间至情。中国的卢浮宫敦煌,位于甘肃省西北部,已有 2100 多年的历史,历来为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敦煌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以敦煌石窟及敦煌壁画而闻名天下,是世界文化遗产莫高窟和汉长城边陲玉门关及阳关的所在地。“敦,大也;煌,盛也。”据史籍记载,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打通了中国与欧亚大陆之间的中西交通 (今称“丝绸之路”)。 而敦煌正是中西交通的“咽喉之地”。莫高窟位于敦煌东南鸣沙山东麓,在1700多米长的断崖上,像蜂窝一样,密密麻麻排满了洞窟,令人震撼不已。它是建筑、彩塑、壁画组成的综合艺术体,不仅是佛教艺术的典范,而且是中古社会的历史画卷。在莫高窟第 323 窟发现的唐代圣历元年(公元698年) 李克让修复莫高窟佛龛时所写的《重修莫高窟佛龛碑》中,记述了石窟的一段始建历史和缘由:据称在苻秦建元二年( 公元 366 年 ),两位僧侣乐尊和法良行经敦煌鸣沙山,突然见到山顶有金光笼罩,宛如千佛现身,立即四出募捐,就地建造了第一座石窟,以作纪念。消息传开后,商旅纷纷差使在此修造石窟,以期旅途平安。这样一直延续到元代,经历1000多年。历朝历代,善男信女竞相凿窟供养,画壁塑像,香火绵延千年。直到明代,随着国力渐弱加上海上丝绸之路兴起,敦煌才荒废湮没。据一些古书记载,敦煌地区石窟数量达千余个,至今仍保留的,至少有莫高窟、西千佛洞石窟、东千佛洞石窟、榆林窟等多处。在这些洞窟中,只是对留有壁画或塑像的洞窟安排编号,目前就已有492个,保存着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回纥、西夏、元、清、民国等时期的壁画 45000 多平方米,若把这些壁画以一平方米横向排列,长度可达 45 公里,是一座博大精美、无可比拟的历史画廊,所以人们喜欢把莫高窟比作“墙壁上的图书馆”,也被誉为“中国的卢浮宫”。一段学术伤心史历经沧桑更迭,盛世乱世,千年积累,百代芳华。今天,在莫高窟的492个洞窟中还保存着历代彩塑3390身,其中圆雕塑像2088身,影塑1302身,以及唐、宋、清、民国等时期的木构建筑十余座。而于1900 年发现的藏经洞,则保存了公元4 至 11 世纪的佛教经典、经济文书、文学、科技、史地资料以及帛画、纸画、织染刺绣等文物五万余件,蔚为大观。这样的数据看似浩若星辰,极为丰厚,但事实上,莫高窟历经的兴衰,其文物多次遭到种种浩劫、毁灭与掠夺。难怪历史学家陈寅恪曾沉痛地说:“敦煌者,我国学术之伤心史也!”1900年,中国农历的庚子年。这年夏天,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慈禧仓皇向西逃亡。此时,远在西北方的敦煌大漠之上,道士王圆箓正靠着化缘得来的收益,虔诚地对石窟修修补补。正是他的修修补补,不经意间发现了藏经洞,历史记住了那一刻:1900年6月22日。谁能想到,正是这仅有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洞窟内,竟堆满5万多件中外文书、经卷、织绣和画像,都是从三国魏晋到北宋一千多年间的古文献。这一发现轰动世界,可对王道士而言,无论其学识修养,抑或眼光心胸,都无法准确地了解到这批祖先留下的文化遗产,究竟有着多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