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域来说,绍兴师爷里面的绍兴,通常指清代时期的绍兴府,包括山阴、会稽、萧山、诸暨、余姚、上虞、嵊、新昌八个县;师爷,则是对古代官府衙门中幕僚的俗称,用现在的话来说,就在政府部门里协助官员处理政务的文职人员,他们往往在法律、财务、文秘等方面具备专业知识和一技之长,但是没有官职编制。
至于为何会有师爷这一职业的出现,其中还存在一定的历史缘由:因明、清以八股科举取士,使得上任官员在司法审判和钱粮赋税方面的才能并不均衡,而地方官员能否被朝廷赏识,又离不开这些政绩考察,聘任师爷也就成为当时官场的一种趋势。
清朝官场流行一句话,叫做“无绍不成衙”,也间接说明了处世精明、治事审慎的绍兴人在当时的人才地位。
徐渭
绍兴人作为幕僚的历史可追溯至明朝。彼时已有不少绍兴人士因幕僚而闻名。被誉为“明代第一才人”的徐渭,即为典型的绍兴师爷。在《明史》中曾记载:“徐渭,字文长,山阴人。为诸生,有盛名。总督胡宗宪招致幕府,掌书记……渭知兵,好奇计,宗宪擒徐海、诱王直,皆预其谋。”徐渭在担任幕僚期间,协助胡宗宪处理政务,政绩卓著,是绍兴师爷的早期代表人物。
时间推移至清朝雍正、乾隆时期,此时清朝统治者从建立国家机构、一统天下、稳定社会、发展生产等需要出发,采取了利用汉人知识分子的政策。而绍兴师爷也乘朝廷急需人才之机,凭藉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展抱负。
邬思道(影视形象)
绍兴邬思道无疑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他在给河南山东总督田文镜当师爷时,因协助田氏为雍正除去权臣而名声大振,以至雍正常常在田文镜的请安折上批语“朕安,邬先生安否?”(我很好,邬先生也好吗),其他提督、巡抚更是争着以高薪来聘请。正是在邬思道的影响下,绍兴师爷的势力得到进一步扩大,继而达到一个顶峰。
大致上,绍兴师爷被分为三大类:刑名师爷——主要负责办理刑事、民事案件;钱谷师爷——主要负责办理财政、赋税及相关的考核工作;文牍师爷——主要负责折奏起草、书信来往、公文处理工作。
其中刑名师爷最为重要,在不少影视作品中,官府衙门打官司时,站在官员身旁为其出谋划策的人物形象,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刑名师爷。
图/绍兴E网•光线
由于清朝的法律体系庞大复杂,从顺治到同治的200多年间,法律条文已经发展到1800多条,各样判例更是累积无数,没有经过专门学习根本无法掌握。在另一方面,审案还需要专门的刑侦、解剖知识,一般科举出身的官员更是对此一窍不通,然而司法审判却是朝廷考察地方官政绩的头等大事,必须要请精通此道的刑名师爷来处理,才能高枕无忧。
图/绍兴E网•老陈一老汉
图/绍兴E网•暮春草
专门帮助官员办理财政、税务事务的钱谷师爷,他的地位仅次于刑名师爷,因为财税也是考察地方官政绩的重要方面,朝廷甚至规定,账目亏空的官员不许离任,什么时候把钱还上什么时候走,因此,在衙门里掌握财政命脉的钱谷师爷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随着清朝政府对政体机构的调整,裁撤了不少部门,迫使清末时期大量的绍兴师爷离开官场自谋出路,让这一职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总体来说,绍兴师爷群体的崛起,反映了当时封建统治阶层出于政治目的招贤纳士的历史需要,以及从事师爷职业的绍兴人士出类拔萃的整体素质。
图/绍兴E网•光线
现代的绍兴人,也受到绍兴师爷文化的影响,在处世之道中彰显独特的智慧。如今,在绍兴安昌古镇,就有一座全国唯一的“师爷博物馆”,展出了师爷历史、分类、著名师爷、师爷生活用物、师爷日记等,系统介绍了绍兴师爷。若想探索绍兴师爷文化,不妨到安昌古镇一探究竟。
绍兴师爷,不仅是一张绍兴的文化名片,更是绍兴人心中抹不去的历史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