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学院陈敬胜、曾鹰、童翎、曹莉著作的《经验与典型——罗霄山脉连片特困区精准扶贫的个案研究》近由中南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将宜章县莽山瑶族乡跳石子扶贫实践总结为“合作社+农业供给侧改革+共同的项目企业”的跳石子模式。本号分三期原文刊发第六章第二、三、五节即：模式简介、核心要素、问题讨论。
精准扶贫《经验与典型》书摘3-1：莽山跳石子产业扶贫模式简介
跳石子瑶寨久困成疾的贫困，使得他们越来越被社会所边缘。跳石子瑶寨早在国家启动《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之际，就被有关部门纳入扶贫范畴，但一拨接一拨的扶贫始终无法帮助他们远离贫困，这其中的原因是复杂的。地理环境封闭，社区资源匮乏，人力资本发展水平低下，参与市场竞争能力不足，自然环境脆弱都是影响跳石子村民贫困的原因。跳石子瑶寨从昔日的贫困边缘村，逐步摆脱贫困，走进地方政府决策者和公众的视野，其过程自然曲折，其原因也多维。概括之，无外乎以农业合作社为载体整合人力和社区资源，以“合作社+农业供给侧改革+共同的项目企业”为范式的改革思维对接市场，生产高端食材。
一、扶贫模式的缘起
穷则思变，这是亘古未变的社会发展真理。面对历史的贫困，跳石子瑶族村民没有懈怠，始终在发展之途中上下求索，过程虽然复杂，曙光总在远方。在调研过程中，我们获得了跳石子扶贫模式出现的故事：
2013年，村民赵王保和他的亲戚合伙买了6头小野猪，想着能养肥后卖掉赚钱，最后只成活三头，也不能繁殖，成本却花掉近两万元，这让赵王保心灰意冷。在他们寻求致富无门之际，在他们几十公里外的钓鱼坑瑶寨，有一位大学教授——莽山土里巴吉农业生态公司的老总何勇，蛰伏莽山6年，利用湘西土猪与当地野猪杂交育种培育了一个地方优良禽种——莽山黑豚。莽山黑豚基因好，抗病力强，肉质鲜美加上是古法放牧，具有很高的附加值。
2014年冬，赵王保慕名来到莽山钓鱼坑山，看到满山奔跑的“莽山黑豚”时，就邀请何勇教授到跳石子考察。何勇教授在赵王保的再三邀请下前往跳石子，先后看了五六回，也认可看好了这里的自然环境，也感受到村民淳朴的热情和致富愿望，于是就答应在跳石子搞个基地。
得到何勇教授的支持后，2015年2月，赵王保带领村民们成立了宜章县莽山西岭村跳石子种养专业合作社，吸引25户村民入社，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贫困户。同年5月，莽山土里巴吉公司与合作社组建莽山黑豚跳石子生态农业公司，正式启动产业扶贫。合作社以全组3500亩林地入股，土里巴吉以技术、品牌和销路为支撑，各占５０％股份。[ ]
在跳石子瑶寨，何勇教授有着极高的人气，村民对他无不肃然起敬，赞赏有加。在一个太阳满坡的午后，在跳石子瑶寨赵王保家我们对何勇[ ]教授进行了访谈，他向我们介绍了他的创业经历：
我本来是郴州师专的老师，当时职称是副教授，上世纪90年代辞职做律师了，在广州有一栋律师楼，生意还不错，赚的钱够吃够用了。我当时很胖，1米65的个字有180斤，几乎看不到脖子，身体很差。现在想起来是因为吃多了抗生素食品，在外面吃的食品太不安全了。加上我妹妹和妹夫生活艰难，我想帮下他们，就在2010年秋回到郴州，到莽山钓鱼坑养猪。说是养猪实际上是研究培育新的畜禽品种，做食品安全农业。开始那几年，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理解我，以为我疯了。在众人的不解、质疑声中，我在莽山钓鱼坑山中小屋住了6年，经过不断试验，最后选定国家保护品种湘西黑猪与当地野猪杂交，繁殖成“莽山黑豚”，因采用古法牧猪，猪在山中自由走动，吃中草药以及酵母菌和乳酸菌发酵的玉米、黄豆、米糠，喝山上的矿泉水，因而肉质鲜美，口味独特，市场零售均价每斤100元，畅销珠三角、北京等地。
何勇教授的言谈透露着对农业，对安全食品的关注。他对山区农村有一种天然的情怀，蛰居莽山6年，这非一般商人可为。6年的实践不仅仅是培育了莽山黑豚这个优异的品种，也懂得了中国农民需要什么。作为一个从草根阶层走出的商人，他对莽山这片土地上的民族充满着敬意，也想通过自己的实践为罗霄山脉的瑶族兄弟脱贫致富奉献智慧。正是这种与生俱来的乡村建设情结使得“莽山黑豚”之父何勇与跳石子瑶寨的村民走在了一起，才有了跳石子扶贫模式的出现。
二、农业合作社：农业供给侧改革的组织基础
2017年2月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公开发布《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这是新世纪以来，党中央连续发出的第十四个指导“三农”工作的一号文件。中央一号文件开篇之言是“经过多年不懈努力，我国农业农村发展不断迈上新台阶，已进入新的历史阶段。”新的历史阶段指的是农业主要矛盾已经由总量不足转变为结构性矛盾，主要表现为阶段性的供过于求和供给不足并存的阶段。这阶段的核心主攻方向是提高农业供给质量，是以市场为导向，紧跟消费需求变化，提升农产品质量，做高端食材的阶段。
农业供给侧改革的实质是有效对接市场，农业生产企业及粮食主产区生产高端食品，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实现农民增收。农业供给侧改革的推进，需要一个组织基础，农业合作社作为农业市场的主体，在对接市场，增强农业抗风险能力上有着独到的意义，在农业供给侧改革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跳石子瑶寨产业扶贫模式的发展，与农业合作社的组建紧密相连。跳石子农业合作社自2014年12月成立以来，深受地方政府和各级新闻媒体的关注。截止至2016年底，已有40多家各级新闻媒体对其进行过报道宣传。郴州市、宜章县扶贫部门将之列为成功典型的个案。其奥秘何在？
在农业供给侧改革中，跳石子农业合作社发挥的主要作用：一是完成了土地资源的流转，为放养黑豚提供了空间；二是以共同项目为纽带发挥连接作用；三是整体与农业品牌企业无缝对接，组建了新的项目扶贫公司，为精准扶贫的顺利开展提供了堡垒。
农业离不开土地资源，养殖业也如此。放牧莽山黑豚需要宽广山场，据何勇教授多年来的反复测验，大约2-3亩山场放养一头黑豚，对山场林地没有破坏，对当地的生态资源没有影响。因此扶贫模式的推行需要较大存量的山场林地，这显然不是一家一户所能提供的，需要对整个瑶寨的山场进行流转集中使用。因此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的扶贫能否成功的关键之一是流转山场林地，给黑豚提供足够的天然食物以及活动空间。山场林地大多已经承包到户到人，确权工作也基本完成，流转起来有一定的难度，需要农民专业合作社这样的组织提供多方面的服务。
农业合作社作为农村的市场主体之一，已经为社会各界耳熟能详，其利弊在学界也莫衷一是，褒奖者有之，刻薄批判的声音亦不绝于耳。我们在调查过程中，感受到了跳石子农民对合作社的正面肯定，及其引发的自豪。2015年5月跳石子农业合作社成立，从筹划成立到注册成功，前后不到一个月。进度之快，底层群众之欢迎超出意外，28户农户，有25户入社同意流转山场林地。流转的面积达到5000亩，可以放牧300头黑豚，解决了空间问题，实现了化“资源”为“资本”的目标。
合作社这几年在全国各地风起云涌，遍地开花。但真正受农民欢迎和认可的并不多，其中一大部分合作社在管理运行过程中偏离了设计者的轨道。更有甚者或成了部分权势者套取国家补贴，谋取私利的工具，或成了地方要员追求政绩的利器。显然，这样的合作社得不到农民的认可。让农民获得实在的利益是组织成立合作社的初衷，欲实现此目的要有与农民的认知水平相一致，能把农民团结起来的共同项目，这是能进行合作的基础。跳石子农业合作社正是由于有了一个为全体村民认可且共同的黑豚养殖项目及乡村文化旅游愿景规划项目，才得以顺利实现合作的目标。
跳石子农业合作社的成功在于与莽山土里巴吉农业生态公司，一家拥有自主品牌，致力于高端食材的品牌企业，进行了无缝对接，成立了新的，致力于产业扶贫的项目公司即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首先，在新公司里农业合作社与莽山土里巴吉公司平等拥有股权，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谁也不控制谁。这其实就是一个倒逼制度，逼着双方在涉及公司重大事项时进行反复协商，直至达成一致。如果进行控股，控股方难免使用否决权。其次，通过等额出资，增强社员的主人翁意识。入社社员家境有别，出资过高，贫困家庭难以接受，会影响社员的思想稳定，跳石子合作社兼顾社员的实际，从尊重社员出发，采取以最低出资者所能承担的资金额为标准，进行平等出资，这样既贯彻了尊重原则，又充分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发挥了主人翁思想，进而提高农民的主动性。
在访谈过程中一位瑶族同胞向我们晒出了他现在的感受：
嗯，就是觉得特别好，有了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给了我们农民信心，让我们有干劲，有了当家作主的主人翁思想。
三、平等的项目公司：农业供给侧改革的物质载体
跳石子农业合作社虽然汇聚了跳石子的山场林地以及劳动力等生产要素，这些要素一直伴随着贫困的跳石子人民，却始终不见产生效益。其原因在于缺少了一个载体，一个可以帮助他们平等进入农业市场，在市场中参与分配获得利益的载体。农业供给侧改革在跳石子的一定程度上的成功，如上所言，要归因于与莽山土里巴吉公司合作而组建的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形成了“合作社+农业供给侧改革+共同的项目企业”的模式。
莽山土里巴吉公司主打产品是自己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莽山黑豚，这是被市场接受的高端产品，其价格常年保持在500克一百元，系莽山食材的著名品牌。品牌的打造非一日之功，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就莽山黑豚的生产过程采访了何勇教授：
问：为什么莽山黑豚的肉质鲜美，平时喂的是什么食物？
答：黑豚是莽山自己的优质产品。莽山林地富氧离子丰富，泉水密布，表层遍布橡树，山猪喜欢食用天然橡子。橡子每100克约含热量510 kcal。主要成分为6%的水、54%的碳水化合物、8%的蛋白质以及32%的油脂（多为不饱和脂肪酸）。此外，橡子还含有丰富的钙、磷、钾和烟酸等矿物质和维生素，这为黑豚提供了优质的天然食源。说得通俗些，莽山黑豚呼吸的是富氧空气，喝的是山泉水，加上天然的食材以及具有知识产权的发酵饲料，公司喂养的饲料原料是麦麸、玉米、稻谷、黄豆，然后通过酵母菌乳酸菌联合发酵而成，所以品质很好。
问：在我们的印象中生猪是比较容易得病的，请问你是怎样防治生猪疾病的？
答：普通的生猪在出栏之前需要服用很多西药和抗生素。但黑豚在整个生产过程中，不用任何西药和抗生素。原因，一是黑豚是本土野猪和湘西土猪杂交培育的品种，具有极强的抗病基因，不易得病；二是莽山林场里有很多野生中草药，黑豚会本能的食一些草药防病；三是我们经过多年的研究，掌握了防治生猪各种疾病的药方。
问：据介绍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采取的是生态养殖模式，能否给我们介绍下您的生态养殖模式？
答：整个莽山土里巴吉公司目前的产品主要有黑豚和时桀鸡，在大多数人看来，鸡和猪是不能混合饲养的，而我们采用林下经济模式，让鸡与黑豚和谐共处。一头黑豚配五只鸡，鸡飞到黑豚身上嬉戏可为黑豚抓痒疏通血路，看到黑豚身上有虱子就会啄食。而黑豚会吃体质弱的鸡，促使鸡飞在南竹之上，以黑豚攻击，从而鸡的运动量也变大，鸡肉肉质紧致。
问：你打的一个招牌就是“古法牧猪”，这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能否给我们介绍下什么是“古法牧猪”？
答：古法牧猪主要意思是遵循自然生长规律，黑豚都要生长12个月以上。中外古人顺其自然养猪，一年才出栏，且如李时珍《本草纲目》所云“凡猪骨细，少筋多膏，大者有重百余斤”。莽山黑豚十二个月出栏，毛重在180斤左右，皮厚膘厚，堪与古人牧猪媲美，其肉味自然醇香，妙不可言。
放牧源于古籍，《後漢書吳祐列傳》记载：南海太守之子吳祐“年二十，丧父”，“常牧豕于长垣泽中，行吟经书”。曾国藩家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 “豕”就是猪。可见古人是在野外放养生猪的。莽山黑豚效仿古人采用全敞开式放牧，只有开放式厂窝，避雨遮阳，没有围栏，没有圈门。源考《齐民要术养猪第五十八》“亦须小厂，以避雨雪。”，即便漫山飞雪的冬天我们也没有任何防冻保暖措施。亚里士多德说“凡符合于天赋本性的事物，动物便引以为快，这就是各种动物在宇宙间乐生遂性的共同归趋”。这就是说训练动物时要顺从动物习性，动物才能依天性快乐成长。根据亚氏理论，我们在放牧黑豚过程中，完全遵循黑豚本身的天性，比如让母猪在丛林中产崽，建造仿生猪窝。训练黑豚按时作息，古希腊瓦罗主张“养猪人应当训练他们按照号角的声音做一切事”,其目的据说是当它们分散在树林中时可以防止迷失。受此启发，我们打锣召集生猪，猪黎明即起，窝周徜徉，早料后行山，中午回窝睡觉，下午继续行山，傍晚回窝待料，天黑前入窝。还训练黑豚在窝外排泄，通过土里巴吉工作人员野外观察，猪其实很爱干净，在猪窝内撒泥沙，猪就不在窝内排泄，要离开窝5-10米才排泄。通过2-3代的训练，已经达到目标。
在建设小康社会的过程中，我国已经有部分群体率先步入了小康社会，具备消费一些高端食品的能力。但受利益的驱动，现在的农业产品盲目追求数量，对质量置如罔闻，食品安全成为社会一大问题。从供需矛盾看，部分农产品已是供大于求。鉴于此，国家呼吁也在大力推进农业供给侧改革。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正是通过这条道路，捕捉到了市场商机。
“公司+基地”，“合作社+农户+基地”的扶贫模式很多，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与这些打着合作的幌子，谋一己之私的社会组织不同的是，它以农民的利益为目标，通过共同的利益，辅之以同等的股权，加上还权于民，激发了贫困区域农民的潜力，使得农民成为精准扶贫的主体，选择了一条内源式发展的道路。
1．项目公司的基本思想：让农民感受到利益
中国的传统社会是乡土社会，中国农民跟脚下的土地一样真实、朴实。高大上的理想和目标对他们没有吸引力，只有利益，看得见,近在眼前，能触摸到的利益，也就是扎实的获得感，才能吸引他们的向心力。在成立合作社，与莽山土里巴吉公司谈合作之前，村民代表亲自去莽山黑豚的培育基地——钓鱼坑，进行了实地考察，并亲自品尝了肉质，用朴实的思维，木讷的语言了解了黑豚的市场价格和销售情况。放养黑豚周期也不长，顶多一年多便可见效益，实惠看得见。正是这种看得见，摸的着，几乎可以触手可及的利益使得朴实的跳石子农民得以组织起来的要素之一。
2．项目公司的生产方式：依托定制农业延伸利益链
就农业生产方式而言，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主要定位于委托生产和订单农业。委托生产和订单生产主要在工业企业中盛行，上世纪末，我国部分农业粮食主产区开始出现委托生产和订单生产。依据我们在罗霄山脉片区的调查，订单农业这种方式的组织者和承担者，部分是地方政府及其引进的农业产业化企业，部分是当地精英与城市经销商的联盟体。“农户+基地+企业”，“农户+基地+合作社”模式就是这种模式的载体。实际上，不管是哪种方式，农民都是边缘人物，不仅难以从中获利，还经常成为这些企业或联盟体转嫁农业市场风险的对象。当农业市场好的时候，这些组织就会强制性要求农民履行销售合同，反之则会逃逸农村，把市场风险丢给产地农民。
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由于拥有了自主品牌，其生产过程全程可溯源，建立了产品透明机制和诚信伦理机制，在消费市场具有诚信，属于高端产品，市场行情看涨，颇得城市中高端消费者青睐。当他们亲自在莽山黑豚基地体验和参与了黑豚的放牧方式，在品鉴馆品鉴了黑豚肉的出众品质后，对黑豚产生信任，订单农业就成功了大半。2016年12月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便与北京食为先公司签订了20万元的生产合同，通过订单来推动莽山黑豚的销售。
3．项目公司的取向：变“农民”为“股民”
任何一个项目的有效运行都离不开资本的注入。资本有大有小，而中国农民在历史长河中积淀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这些年在贫困山区出现了诸多农业产业化扶贫的模式，比如“合作社+农户”，“公司+基地+农户”等，这些扶贫模式貌似民主平等，实质是“公司将农业生产的风险转嫁到农户头上，同时农业生产的产前、产后环节并获取利润”[1]在这种扶贫模式中，贫困群体的地位没有发生改变，农民的主体性没有显现，其内在潜力也就无法激活，因此这种扶贫模式成效难以如愿，“政府对‘公司+农户’的扶贫开发项目的进一步投入，只能进一步巩固贫困农户对公司以及资本的依附性”[2]合作社民主推选出负责人后，与莽山土里巴吉公司进行合作组建新的公司。新公司当中，合作社占50%的股份，莽山土里巴吉占50%的股份，双方互不控股。公司的运行离不开资金的注入。跳石子瑶寨扶贫模式资金来源一是合作社社员凑集的资金，入社农户每户入股4000元共凑集10万元到合作社，作为股金参与分红。而莽山土里巴吉公司则作为合作方也同样入股10万，作为公司的启动资金。二是以公司名义向商业银行贷款部分资金。农户入股合作社，在为公司注入资金的同时，其背后的意义在于以此为纽带把平时貌似一盘散沙的贫困群体重新凝聚在一起，通过合作社和项目扶贫公司给农民带来了未来的曙光。
在莽山黑豚跳石子公司里面，跳石子合作社和莽山土里巴吉农业公司互不制约但他们有明确的分工。农业合作社主要负责按照莽山土里巴吉农业生态公司的生产标准进行生产，涉及到生产的基础设施、再生产、资金分配等重要事项均由农民自己做主。瑶民的身份由扶贫的“客体”变为“主体”，从“农民”到“股民”发生了结构性转化，激发了他们的潜能，走上了一条内源式发展的扶贫道路。
作为公司的另一主体莽山土里巴吉公司通过品牌入股获得与跳石子农业合作社同等权重的股权。在公司经营过程中，莽山土里巴吉公司一是负责生产质量标准的制定与管控，二是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