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的“南瓜往事”
这一切,首先要从南瓜说起。
和玉米、辣椒、西红柿、番薯等一样,南瓜并非中国的本土作物,而是舶来品。资料显示,南瓜原产于墨西哥、中美洲和亚洲南部一带。传入我国的时间有两种说法,一是明代中期由葡萄牙人引入日本,随后传入我国,因此南瓜又曾被叫做倭瓜;另一种说法是明末清初传入我国。无论哪一种说法都证明,南瓜并不是我国的本土物种。
根据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的记载:“南瓜种出南番,转入闽浙”,这里的“南番”是指古代的南海县,即今天的广州一带,但这并不是说“南番”就是南瓜的原产地。李时珍的意思并不是说南瓜进入我国大陆后的传播过程,而是说南瓜是由葡萄牙商人最先传入广东,然后传入福建、浙江一带,时间大概在明正德末年以来的20多年间。而粤闽浙一带是当时我国的沿海口岸城市,最早和外国人有贸易往来,商业较内地繁荣得多。而这时的调北征南和调北填南早已结束,所以,无论调北征南还是调北填南的人,都不可能将南瓜带入贵州带入清镇。因此,说清镇瓜灯“起源于明代洪武年间,所屯之兵多从瓜灯盛行的江浙一带迁徙到此之人,他们带来了中秋玩瓜灯的习俗并传承至今”的说法是没有历史依据的。
但是,清镇瓜灯起源于屯堡,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只不过不是在洪武年间,而是在明朝中后期甚至更晚而已。
琳琅满目的瓜灯样式
清镇瓜灯开始形成规模和地方特色,是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了,心情舒畅了,自然在精神生活方面也出现了新的追求。于是,人们在制作瓜灯时,就开始注意精雕细刻,力求在瓜灯上体现个人性格和社会特征,使之具有艺术的美和观赏价值。参与者也从小孩零星玩乐游戏逐渐发展到成群的和有成年人参与的活动。
1988年,清镇拨出一笔经费给宣传、文化等主管部门,用以动员学生和爱好者参加展评,并组织上千盏瓜灯列队巡游县城主要街道,成为清镇县城第一次盛况空前的瓜灯盛会。通过盛会后的评比,进一步提高了人们制作瓜灯的积极性,在制作瓜灯的方法和技巧上不断探索创新。自此,每年中秋之夜,不仅瓜灯的数量逐年猛增,而且形式和内容也越来越多样化了。
现在,瓜灯的制作,不但注重内容,将大量的历史故事、神话人物和具有时代特征的事物镂刻在瓜灯上,而且还特别注意创新以追求更好的艺术效果。方寸之间尽显刻、镂、钻、挑、绘、削、磨等技法和形、色、光、声、动等现代科技。就“雕刻”这一技艺来说,就大量使用了阴刻、阳刻、透雕和浮雕,在展示凤凰羽毛形态等细微处甚至还使用工笔手法。以前制作瓜灯是先将瓜瓤掏出再雕刻文字和图案,瓜灯往往一两天就因脱水而变形走样。现在人们大多采取先精心制作,临到中秋之夜才将瓜瓤掏出的办法,延长了瓜灯的使用寿命;以前瓜灯的皮膜有多厚灯壁就有多厚,极大地限制了瓜灯的透光度,现在人们采取将内膜和表皮均匀去掉的办法,使瓜灯的透光度大增;以前人们将瓜灯的皮膜完全雕穿、风容易把里面的灯吹灭,现在人们只在表皮上根据图案需要雕刻上深浅适度的沟纹,使灯光既能恰到好处地透过图案,又能和整个瓜的色彩和造型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前人们只在瓜内安放蜡烛和油灯,现在人们可以在里面安放电池,形成闪烁的彩灯。
至于雕刻图案,以前人们只在瓜上刻“五谷丰登”“欢度中秋”等简单的文字图案,现在大量出现振奋民族精神和时代特征的内容,例如“喜迎亚运”“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等等。同时,大量的民间传说和历史神话人物也在瓜灯上出现,如“百鸟朝凤”“嫦娥奔月”“后羿射日”等等;甚至制作成多个瓜灯相连贯的完整的故事灯,真可谓多姿多彩,各有特色。
经过多年的摸索,清镇瓜灯已经从单一的南瓜扩展到西瓜、金瓜和冬瓜等,各种不同的瓜灯因形状、质地、颜色不同,给人的艺术享受也是多方面的。
坚守与创新传承技艺
数百年的历史积淀,30多年的坚持引导,清镇中秋瓜灯雕刻技艺在一代又一代瓜灯匠人的摸索创新和断总结发展传承下,终于形成了一道亮丽的地方特色。2006年12月,清镇瓜灯节被列为清镇市县级非遗代表性项目;2009年,清镇市瓜灯节被列为贵阳市市级非遗代表性项目;2009年9月,清镇瓜灯节被列为贵州省省级非遗代表性项目。同时产生了一批传承人。现年78岁的黄国林,2013年1月被公布列为省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他仅用寥寥几刀就能在一个金瓜上雕刻出玉兔、凤凰和龙等精美图案,技艺之娴熟,令人叹为观止。黄国林的儿子黄明云和清镇红枫一小的美术老师肖圣,也于2023年6月被列为清镇市县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为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