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一片白,曹保明又进山了。
巍巍长白,皑皑白雪。长白山有多少江河湖泊泡池,就有多少典籍和来历;长白山有多少动物和植物,就有多少种记忆和记载——走进这座大山,等于一步迈进了一个丰沃的文化领地,从此你与一种灿烂不可分割。著名文化学者、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曹保明提出,把长白山冰雪文化作为北方民族的“乡愁符号”,让人类记住这座大山、这片土地。
当冬季到来,当无尽的冰雪覆盖了大地,长白山最重要的身份,更加鲜明突出。
亿万年前,随着地动山摇,翻江倒海,地心深处火山喷发,一座神奇苍茫的大山横空矗立于东北亚。它是大自然的高地,在亿万年存在的历程中,形成了自己浩瀚的文化。长白山,一座融自然、历史、人文为一体的文化大山……
冰雪村庄
坚冰瑞雪:吉林最美丽的文化符号
谈及长白山冰雪文化,著名学者、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曹保明总是诗意盎然。他动情地说,抬眼望去,大山本体和它的称谓就是人类最生动的文化,长白山、大荒山、大东、不咸、白云峰、梯云峰、龙门峰、鹰嘴峰、鹿鸣峰、玉柱峰、孤隼峰、冠冕峰、观日峰、华盖峰、锦屏峰、天豁峰、铁壁峰、卧虎峰、织女峰、紫霞峰、松花江、鸭绿江、图们江、天池、圆池、洗儿石、避风石、龙虎石……每一座山峰都有故事,每一条江河都有传说。长白山有多少山峰、山谷、山岗、沟汊,就有多少故事和传说;长白山有多少江河湖泊泡池,就有多少典籍和来历;长白山有多少动物和植物,就有多少种记忆和记载。人类走进这座大山,等于一步迈进了文化领地,从此你与一种灿烂不可分割。
长白山的冰雪文化,是它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之一。
冰雪,是长白山地域最为丰富最为重要的文化资源和历史资源。每年初冬,当寒风吹落树上的第一片叶子,寒霜转眼间使万物变得枯黄,漫长的冬季便开始了。这里的冬季足足占满一年中的一半时间,占尽了冰雪的优越。
对长白山和东北冰雪文化的特色,古人早有明确记录。在诸多古籍如《长白山丛书》《松漠纪闻》《扈从东巡录》《吉林志略》《吉林外记》《黑龙江志略》《长白山江岗志略》等书中,都有非常清楚的描写。“地极苦寒,屋高仅丈余,独开东南扉,一室之内,炕周三面,煴火其下,寝食起居其上”(火炕),“冷山去宁江州百七十里,地苦寒,多草木,至八月则倒置地中,封土数尺,复其枝干,季春出之,否则冰死。”“乌喇无纸,八月即雪”“老冬狗子是久住山里,放山狩猎,淘金挖参,拣蘑菇的以山为生活者。穴居雪洞,寒尽不知年,自忘年岁。”(《桦甸县志》)“辽河冰解野桥断。”“昨日雪泥三尺深,今日雪花飞满林。”“过了冰河便雪山,严寒已去又重还。我来迅速春来缓,未许东风带出关。”“辽东日食花猪肉,苦忆松江冰白鱼。”(洪皓诗文)冬季,“多人作冰戏或走冰”。(指滑冰,《宋史·礼志》)冬季“以数犬驾舟,形如橇,长十一二尺,宽尺余,高如之。雪后则置板于下,铺以兽皮,以钉固之,令可乘人,持镐刺地,上下如飞。”(爬犁《吉林地志》)……
东北和长白山区的冰雪文化是极其丰富的,最为丰富、最有特色的还大量地保留在生活在这里的本土民族的生活习俗之中。如东北著名的文学式样《满族说部》(谷长春主编)中对生活在冰雪天地中的民俗的描写,富育光先生的大量的萨满文化中对冰雪文化内容的记载,都表明了人们对长白山冰雪文化的深刻认知。这是东北民族对冰雪作用的实际体会,也是人们对自然生存环境的探索和发现。
追溯数千年遥远而漫长的生存发展史,我们发现,长白山的人们钟爱隆冬雪冰。雪,不但荡涤浊尘,使空气清新,令人畅爽神怡,它对人类的思想精神、社会生存与发展,始终具有强大影响力和创造力。在极度寒冷的长白山雪域生活中,最首要的保障便是构筑温馨的居室,国内外民族学家发现,北方古人类很巧妙地依据北方地域、温差、纬度不同,递次创造出许多形态的居室结构:雪屋、兽皮毡篷、半地穴式居室。择定冰雪环境筑建居室,同原始氏族部落长期形成的生活习惯,特别是所处地域条件及所从事的社会生产密切相关,也刻录下深深的文化印记。
责任编辑: 曹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