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脚下,青岛大学、中国海洋大学南方的海中,有一座岛屿——小麦岛。
早先,潮起陆岛一水之隔,潮落岛陆执手联袂。后来,陆岛之间修筑了坝桥,小岛就成了陆连岛。如今,崂山将连岛的坝桥进行了改造,一道“风吹麦浪”的新桥虹跨陆岛,蔚成市民和游客打卡的新景。
小麦岛,据传原本叫“墨岛”,因为岛屿与岸滩的泥土黝黑如墨,所以得名。之后,以谐音名为“麦岛”。
与小麦岛一衣带水的北岸,有三个名字里有“麦岛”的村庄,分别是大麦岛、徐家麦岛、王家麦岛。
其中的大麦岛,东邻徐家麦岛,西至燕儿岛,北与市南区的丁家庄接壤,南至海滨。靠海靠山,村民生计早先以渔业、采石等,民间有谚,“大麦岛人洗澡——没别人揽的”。
据传大麦岛村始立于明初,戴、于、蓝、王等诸多姓氏先后迁来,繁衍兴旺,如今村民已千余户、姓氏百余个。
徐家麦岛,东邻王家麦岛,在浮山之上东起土山子,向西经雏凤顶,至仙砚峰东侧,村域内有荒草庵、朝阳庵、仙人庵等,高出海平面约15米的临琴礁,是徐家麦岛海岸线西起的地标。雕塑园与极地海洋世界位于村东南海滨。
王家麦岛,西邻徐家麦岛,东邻山东头,人民英雄纪念碑碑心石即出自村后的浮山大金顶。
王家麦岛海域有诸多小岛,如赤岛、大公岛、小公岛、小屿、小麦岛等。中国海洋大学浮山校区,坐落在王家麦岛村后的浮山南麓。
在王家麦岛,流传着许多与浮山上的庙宇以及渔民出海打渔相关的故事,如浮山庙九十九个道士、荒草庵三官殿等民间传说。
生查子 · 大麦岛
何处是君家,翠岛菁菁麦。
鸥影舞翩翩,雪浪长帆白。
林岫萦浮烟,云去云无迹。
归渡响渔歌,一苇海天碧。
诗文:望之崂山 书法:沈志宏
生查子 · 徐家麦岛
何处是君家,碧浪依依岛。
临碣若临琴,瀚瀚潮音渺。
仙砚墨留香,雏凤鸣荒草。
朝暮望浮峰,谁见青山老。
诗词:望之崂山 书法:沈志宏
以上村史资料图来自:徐家麦岛村志
生查子 · 王家麦岛
何处是君家,沧海彤彤日。
金顶毓丹心,掬出丰碑石。
万钧花冈岩,挺起英雄脊。
浩气拔如山,凛凛千秋立。
诗词:望之崂山 书法:沈志宏
定风波 •人民英雄纪念碑碑心石
沧海心头十万山,丰碑一帜入连巅。
剑决浮云魂魄毅,
铭记,肩扛日月脊擎天。
崛骨花冈能补裂,
如铁,成城众志屹磐关。
谁道英雄多气短,
追远,汗青更照五千年。
诗词:望之崂山 书法:钟昭群
以上村史资料图来自:王家麦岛村志
生查子 · 麦岛
何处是君家,翠屿浮天海。
晓渡起云帆,暮港飞霞彩。
但把老酒沽,鲈鲙无须买。
长醉一壶潮,不换尹和宰。
金色的小麦岛
大雪之后
一棵海边的麦子
脱颖它金色的锋芒
有的桃子要等到寒露才蜜
有的青菜喜欢在雪里静静地蕻
一株叫银杏的树
在时光之海里站上千年
才会迎来自己
最华贵最闪亮的青春
大雪之后
一棵晚熟的麦子
腰缠万贯
一掷千金
小麦岛:我的眼里没有沧海
(望之崂山原创歌词,诚征乐曲合作)
长长假日的最后一天
我静静走到你的身边
浪花开,船儿相偎在宁静的港湾
海风吹,你的长发披在谁的右肩
山坡上淌着青草的气息
时光的味道诶酸酸甜甜
说什么一生一世啊,沧海桑田
只想拥着你默看那,云过远山
小麦岛,你是我舌尖上的一粒盐
小麦岛,你是我心尖上的一味甜
小麦岛,小麦岛
我的眼里没有沧海
哦,我只是有些微微的晕眩
长长假日的最后一天
我静静走到你的身边
浪花开,船儿相偎在宁静的港湾
海风吹,你的长发披在谁的右肩
山坡上淌着青草的气息
时光的味道诶酸酸甜甜
说什么一生一世啊,沧海桑田
只想拥着你默看那,云过远山
小麦岛,你是我舌尖上的一粒盐
小麦岛,你是我心尖上的一味甜
小麦岛,小麦岛
我的眼里没有沧海
哦,我只是有些微微的晕眩
小 麦 岛,沧 海尖
(望之崂山原创歌词,诚征乐曲合作)
有一块糖,含在海的舌尖
有一个你,藏在我的心尖
小麦岛,你是沧海舌尖的一块糖
爱的人,你是我心尖尖的一味甜
含着一块糖,化尽世界上所有的苦和咸
偎着一个你,我们在岛上看那落日远山
小麦岛,你是沧海舌尖的一块糖
爱的人,你是我心尖尖的一味甜
含着一块糖,化尽世界上所有的苦和咸
遇见一个你,我们一起走过那风雨天边
小麦岛,你是沧海舌尖的一块糖
爱的人,你是我心尖尖的一味甜
含着一块糖,化尽世界上所有的苦和咸
牵手一个你,任那沧海啊慢慢走向桑田
直到沧海啊,慢慢走向桑田
直到沧海啊
慢慢走向桑田
小麦岛:一杯春天
让他俯首的
除了大地,便是爱情
让云心动的
除了风声,还有天色
给你一杯酒
你却把海喝高了
走吧,一直走到桑田的前生去
走吧,撵不上夕阳也别回头
原谅一棵草稍晚些醒来
就像原谅当年的自己
放过茫茫的往事
也被茫茫的往事放过
千金散尽
好在还有大风、夜雨,
客舟
和一个喜欢折腾自己也折腾潮水的月亮
没什么
谁教这是春天呢
小 麦 岛 的 秋 天
在小麦岛
海水不是咸的
西风不凉
它的体温,比恋人的目光和额头
只低一道潮际线
最蓝的海最燃的日出
不是风景
雪浪花,红礁石和粉黛草
也不是
白鸥,晚霞,星月,灯塔和归舟
这些都不是
在沧海和桑田之间
遇见一个岛
在地老和天荒之间
牵手一个你
人们啊,请原谅这一刹
我们的眼里竟然屏蔽了
世界上所有的风景
好的,那么请不要说话
嘘,哪怕只是窃窃与呢喃
流淌在港湾里的甜蜜已够多了
真受不了,每一条无辜的鱼
都觉得自己被齁成了糖醋
哦,人们呵,宽容一些吧
如果我是菩萨
我也会转过身去
低眉,微笑
把天下全部的沧海,全部的
都让给一个
被爱情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小岛
永 不 回 头
回头
回头吧,回头是岸
有人以你的名义
试图劝阻一条启航的船
船说:不,那不是我的岸
我的岸是沧海
回头吧,回头是岸
有人以你的囗吻
试图挽留一片漂泊的云
云说:不,那不是我的岸
我的岸在天涯
回头吧,回头是岸
有人以你的语气
试图谆告一朵“四九”的雪
雪说:不,那不是我的岸
我的岸是春天
回头是岸,你为何不回头
有人以他的“思”
试图诘问你的“在”
你垂眉,俯首,笑而不语:
聪明的人呵
有时候
回头是海,低头才是
小麦岛,一杯有甜味儿的沧海
天底下所有的岛,几乎,都对彼岸敬而远之。岛,是天生的独孤行者。
小麦岛除外。
造化着意为每个岛都标配了出世之心。因此,它们约略总是喜欢,或者说习惯了,离岸上的滚滚红尘远一些,再远一些,以便把自己放逐和消隐于茫茫万顷之中。
可是小麦岛不。
小麦岛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对凡俗世界的热爱。它不舍得与一座百年青春之城离开半步,离开一霎霎儿。
小麦岛是一个出世的入世者,一个近岸的离岸者。
它揽着青岛的脖子,无比亲昵。可是这亲昵,就像小孩子对母亲的黏缠,或者是恋人之间的厮磨,并不会让人觉得腻歪,更不会膈应。
它是岛,却不是孤岛。有人叫它陆连岛,可是我觉得叫美人痣岛或黛玉岛更好一些。
不是么?作两个最凡俗最平白的比喻:
倘若把修长的海岸线比作青岛的眉,那么,小麦岛,自然是点在其眉心的一颗美人痣了。
如果把璀璨的海岸线比作青岛脖颈上的项链,那么,小麦岛,定然是项链上那颗最闪亮的钻石,明珠,或者美玉了。
然而所有的比喻都是蹩脚的。小麦岛不需要比喻,不需要拿另外的“象”或“器”,来观照、喻类自己。那些象和器,都是形而下的。小麦岛,则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形而上的气脉、韵致,以及况味。
小麦岛是淡冲的。就像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那样,经历过风浪,却不显沧桑;走过了很长的路,却从来没有懊悔过跋涉、怀疑过远方。
如果有一天,那些澎湃的浪突然消停了,大潮放弃了淘沙,船的视野里没有了敞亮的天际线和壮丽的日出,这样的海,会让小麦岛觉得陌生。如果这一天真会来临,小麦岛也许会像一棵树那样,将自己薅出来,决绝而去。
平静,或者更恰切地说是安谧、恬静,姽婳。与一座每一天都在成长的城市挨得如此之近,那些楼群拔节的咔咔声就在耳边,那些时尚的霓虹,在最深的夜里都不曾疲倦,那些青春恋人的情话就像永不停息的潮汐,小麦岛置身于中,零距离地感受着这一切,额头风生水起,心底波澜不惊。
背后是沧海,怀里拥着一泓港湾,夕阳和晚霞几乎每一天都不会爽约。小麦岛的暮光最是迷人。
那是在夏日的傍晚,斜晖温柔,海潮咏叹,一个青年在晚风中弹着吉他,兀自还忘情地唱着。
总会有那么一段音符、几句歌词,悄然就叩动了人们的心弦。一些人驻足,围观,安静地聆听。他们的眼睛望着歌手,他们的心如缓缓扇动翅膀的海鸥,飞到了各自从前的那片天空。潮水拍着足下的堤坝,平平仄仄,深深浅浅,湿漉漉地漫过人的心头,又唰地退去。
回头是岸,古往今来,大家都这么说。然而,你看,小麦岛的北岸,那矗立在港湾的一尊妈祖塑像,她若回头,那便是沧海啊;而岸,就在她的足下,在她的凝眉低头之际。
在小麦岛,脚步都是从容的。不管它们曾经如何焦灼、疑虑、杂沓,从踏上这个小岛的那一刹起,它们倏然归于平和、安静,甚至有些散漫和旷逸。
是的,来到小麦岛上,连最刻板僵硬的时间,都可以甩掉固有的节奏,更何况浮生之步履。漫漫地走,行止随心,却无须顾虑纠错——在这个可以暂时将自己抛出红与黑、名利场、傲慢与偏见、奋斗和前程的岛上,无论从哪里来的风,无论朝哪里去的脚步,都会被善意,被宽容,被难能可贵地忽略和无视。
把小麦岛分成两半,一大半是恋人的,另一小半,也是。
除了小麦岛,天底下所有的海水都是咸的,齁咸齁咸。
小麦岛的海水是甜的。清澈的甜,回甘的甜,或许还有点儿淡淡的苦涩,那不是红茶,也不是咖啡和巧克力,而是爱情的味道。
在小麦岛,专业的摄影师很难从这里收获成就感。因为即便最普罗的游人,沿小路随意走着,拿起手机随手一拍,也能出得令人赞叹的好片子。小麦岛的景色,不需要斟酌取景的角度,不需要寻找入画的亮点,更不需要什么滤镜、美颜,单凭兴之所及,随意拍就是了,“咔哒”一声,即成美片。
天和海,在小麦岛总是沆瀣一气,他们携起手来,蓝得令人每每忍不住作深长的呼吸。而且,连小麦岛的风都是有颜色的。
小麦岛的风有时候是深黛的,那些绿,或者说苍青,大抵是被远处连绵苍峻的崂山给染的。
小麦岛的晨风,多半是金色的。立身光明之海的石老人,从来不吝惜,将驾着白驹穿过云罅的东君所馈赠给他的七彩霞虹和万丈光芒,转手分发给他所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只鸟,还有每一缕风。
晚风中,曾经走过小麦岛岸边的一丛草。那丛草,在冬天是苍灰的颜色,泯然如土;而在秋天里,它红得令人刮目相看。风吹起晚霞的袍氅,暮光是另一片海,这丛草,如一叶载着渔火的小舟,搁浅在小麦岛悠长而清谧的梦境里。
每次去小麦岛,都不会忘记了去看一看那些磨盘。一盘盘石磨,在它们很早的从前,是与一座座村落的袅袅炊烟,与一条条乡间田野上的小路,与一个个朴素而温暖的灶台连着的。
这些曾经散落在苍茫大地上的石磨,从五湖四海,从四面八方,从无数个街口小巷,朝小麦岛走来。如今,被岁月和五谷磨秃了牙齿的它们,安静地伏在小麦岛的几条小路上,出自深山,归于沧海,而终将泯于尘沙——这是一盘石磨的前生、来路和后世,这又何尝不是一座小岛的流光、宿命和远方。
来吧,走吧。
要来的,在来的路上;将去的,在去的途中。
溯着河流的方向,汪洋里的一滴水,高天上的一朵云,树梢上的一片叶子,会找到自己血脉的源头。而扣着沧海的脉搏,一个小小的岛子,无时无刻不在倾听着,浩瀚潮汐的咏叹,遥远岁月的回声,还有沉澹心灵的律动,以及它们之间恢弘的交响与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