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25日与儿子(X.J.)一道从厦门飞拉萨,落地包车:拉萨→林芝→波密→八宿(然乌与来古)→波密→米林→加查→泽当→拉萨。全程共计11天(包车7日,拉萨逗留4天),4月4日从拉萨飞返厦门。2002年我赴拉萨开会,听闻3月底~4月初是西藏林芝野生桃花怒放的季节,儿子休假恰逢此时,于是,“看桃花”就成为我们此番走西藏的首选主题。
出发前两周找邓师傅联系包车,他是四川人,开一部7座通用别克,网友赞他“处处为客人着想”。七日行程邓师傅报8000元,我稍许砍价,他就说底线是7000,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于是立马成交,用手机预付500元,算作是定金。
按照西藏的规矩,包车费涵盖与车有关的一切费用,诸如油费、修车、过路、停车等;其他旅游费用(包括门票以及司机的吃、住等)都是游客另行负担。我参照网上信息策划了一个总计七天的包车行程,邓师傅认为大体可行:
D1:拉萨(海拔3650米)→墨竹工卡→米拉山口(海拔5013米)→中流砥柱景点→工布江达→秀巴村古 堡群→卡定沟景区→林芝八一镇(海拔2800米)。
D2:八一镇→嘎拉桃花村(林芝)→色季拉山口(海拔4780米)→鲁朗观景台→鲁朗镇→排龙天险→通麦大桥→索通村(油菜花)→巴卡村(雪山)→嘎朗桃花沟→波密
D3:波密→米堆冰川→然乌湖→然乌镇→来古冰川→然乌镇→然乌湖→波密
D4:波密→通麦→鲁朗→色季拉山→尼洋河风光带→米林(属林芝市)
D5:米林→南伊沟风景区→米林桃花村→雅鲁藏布江风光带→朗县→加查
D6:加查→加查大峡谷→达古景区→桑日县→雍布拉康→昌珠寺→山南(泽当)
D7:山南(泽当)→雅鲁藏布江观景台→贡嘎→羊卓雍错→曲水大桥→拉萨
3月25日从厦门出发,我们是购买联票:7:40厦航MF8401飞成都,12:50在成都转搭国航CA4112,15:00左右到拉萨。当日起了个大早,6:30赶到厦门高崎机场,候机楼外已是人声鼎沸,随处可见手举各色小旗的导游。11:00飞抵成都,双流机场候机大厅冷冷清清,这与厦门机场的热闹场景形成鲜明对比。我们未走出候机楼,就在行李领取大厅内办理了转机。我执意要个靠窗的座位,引起儿子“不屑”,他嫌我“老土”,声称旅途舒适才是最为重要,应该选择靠过道的座位。班机晚点起飞,13:23升空,14:30开始看到雪山,我手持相机一顿狂拍,X.J.这时方才醒悟,原来靠窗还有这个好处。我已是二次进藏,所以有此先见,儿子也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抵达拉萨,飞机沿着宽阔、平坦的雅鲁藏布江河谷下滑,15:30降落贡嘎机场。包车司机邓师傅已在机场外迎候,首先是献上哈达,来到西藏就得入乡随俗。
坐上邓师傅的“通用别克商务”,经“雅江特大桥”跨越雅鲁藏布江,再沿机场高速驶向拉萨市区。邓师傅向我们展示“旅游客运行车路单”,他说正规的旅游包车都有行车路单,车牌号都是“藏AL”牵头。他还说,这部车的产权属于公司,他自己算是打工,包车费是他与公司对半分成,公司要负担跟旅游运营有关的全部费用,剩下的一半扣除油费就全为他自己实得。不过,公司并不负责为他揽活,揽活全靠他自己。
进入市区,沿北京路驶经布达拉宫广场,立马就看见事先经携程预订的“航空酒店”。我们选择航空酒店就是图它紧靠布达拉宫,距离大、小昭寺以及八廓街也都不远。邓师傅临走前递给我们两小罐氧气,声称一看见我们订车时所提供的身份证号码就有点担心,赶忙去准备氧气,因为我是他所接待过的年纪最长游客(77岁)。他还说,这两小罐氧气是供我们今晚急需,车上还有大罐氧气让我们旅途中使用。按照我们的预定计划,明日一早就要赴林芝,邓师傅对此极表赞成,他说林芝的海拔比拉萨低得多,为防“高反”,抵藏后随即赴林芝是非常靠谱的举措。他还再三强调,我们今晚最好就留在酒店内休息,以免出现“高反”,我们日后还要再回拉萨,那个时候已经适应了高原,再逛拉萨也并不为迟。
客房窗外是布达拉宫的侧影,酒店有免费wifi,我利用微信视频联上厦门的家人,把他们也“带入”拉萨,看看布达拉宫。两人在宾馆内逗留到18:30,都是自我感觉良好,于是来了勇气,下楼出门,步行前往近在咫尺的布达拉宫广场。广场入口设置安检,不准携带火柴、打火机等物,这应该是为了布达拉宫的防火需要。15年前我来拉萨是住“拉萨饭店”,位于“罗布林卡”近旁,刚住下就外出,沿北京路走过布达拉宫广场,再到大昭寺,当天没啥不适,但次日下午就出现了轻微的头痛。今日我并不忧心,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去林芝。
十五年弹指一挥,拉萨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布达拉宫虽然面貌依旧,但脚下的广场却已旧貌换新颜。当年我曾在药王山下使用公厕,感觉就好似内地农村的简陋“茅房”,此时广场上的公厕已是堪称星级,药王山下甚至还有豪华西餐厅,布达拉宫广场的各个角落也都布置了漂亮的花坛(假花)。
20:00的拉萨依旧是天空明亮,晚饭打算吃藏餐,两人在广场东侧的宇拓路上找到一家“冈底斯藏餐尼泊尔餐厅”,经服务员帮助点了几种菜肴,尝试后感觉尚可接受。饭后返宾馆,顺路在(康昂多南路/北京路)十字口拍下几张蛮不错的达拉宫夜景。21:45返抵航空酒店,两人除去稍感“气短”,其实并无明显高反症状。
3月26日,晨起X.J.出现明显高反症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我自己尚好,只是稍微有点儿头痛。昨晚我也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梦,好像总是在焦虑有某件事情办不成功。宾馆早餐7点开始,吃罢邓师傅车来,我们8点出发。先走国道G318,然后在拉萨城东的教育城附近驶上“拉林高速”,西藏的高速公路都不收费,只须出示身份证即可上路。“拉林高速”与国道G318并行,8:41过达孜隧道,9:01经过甘丹寺,9:20在墨竹工卡下高速,转入国道G318,高速公路依旧是与G318并行,只是尚未完工。
10:47驶抵墨竹工卡县日多乡的三岔路口,邓师傅介绍右侧那条简易土路直通桑日县(属山南市),我们回程返拉萨也是要经过桑日。再往前行就是米拉山,高速公路的米拉山隧道正在施工中,拉林高速钻入山体内部,我们沿着G318国道蜿蜒翻山。海拔渐高,路边的积雪也越来越多,11:16驶抵山顶,垭口石碑标明此处的海拔是5013米。2002年我从拉萨赴林芝,亦曾到过这里,刚刚经由垭口下山就遇塌方,只好又折返拉萨。记得当年山顶垭口的石碑是海拔5020米。显然,国道已经过改建,垭口的位置也有所降低。X.J.依旧“高反”严重,只是下车张望一眼就赶忙回车休息,我让邓师傅帮我拍下两张“到此一游”。
米拉山口是拉萨市墨竹工卡县与林芝市工布江达县的分界,下山就属工布江达地界。12:15驶抵工布江达县的松多镇,此处海拔4170米。我与邓师傅下车吃午饭,X.J.根本就没下车,也不想吃饭。邓师傅要求清淡,我也胃口不佳,于是只要了两份扬州炒饭与一份菜汤,我本来是想吃面条,但老板说煮面很麻烦,必须用高压锅,耗时又费力,否则煮不熟。
饭后继续前行,建造中的拉林高速依旧是与国道G318并行,路边开始出现尼洋河,它发源于米拉山,流经“工布江达”向东,在林芝市的巴宜区汇入雅鲁藏布江。14:50在“太昭古城”停车,景区位于尼洋河对岸,购票后可以走过一座廊桥,跨河进入景区,然而,网友曾说里面其实啥都没有,于是,我们只在河边拍了拍照,然后就继续赶路。
随后驶经“中流砥柱”景点,尼洋河中央耸立一块巨石,岸边还有一座观景小亭,但我们既没看见巨石,也不能接近小亭,因为景区正在施工,路边设置的遮挡物将小亭封闭。而且,这一带的公路也十分狭窄,邓师傅说为保安全不能停车。15:30在“工布江达”县城外围驶过,路边有座“泉州二桥”,经此桥过河便可进入城区。我们没有过桥,只是绕城而过,再上拉林高速。工布江达是由我们福建援建,城内还有一座更大的桥,称“泉州大桥”。
16:08又在巴河镇出口下高速,这里有条岔路通往“巴松措”,但它并不在我们预定的行程之内,因为网上介绍巴松措最美是秋天,而且,它的海拔比拉萨更高,X.J.此刻已是头痛难忍,只盼早点能到林芝。于是,我们下高速后又再上国道G318,继续向林芝方向行驶。
16:16抵达“秀巴古堡”,只在停车场上稍事逗留,拍拍照片,因为事先已从网友处获悉,100元/人的门票根本不值,而且,古堡就在路边,从公路上就可以看到。一位藏女走上前来驱赶,声称我们不买票就不得在停车场上逗留,因为停车场也属景区地盘。古堡脚下的桃树已经开花,这让我们甚觉宽慰,因为一路上都在揪心林芝的桃花是否已经开放。
继续沿国道G318向前行,尼洋河与修建中的拉林高速也始终是与国道不离不弃,16:34经过“百巴镇”,路边的尼洋河清澈发蓝,河畔不时闪现桃红柳绿,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17:10抵达“卡定沟”,门票20元/人,X.J.留在车上,我独自购票进入景区。这里有条溪水潺潺的山沟,还有一道“卡定天佛瀑布”高挂,除此以外可看之处不多。然而,因为门票便宜,也还是有不少游客光顾,这与门庭冷落的“秀巴古堡”形成鲜明对比。
18:00左右到达“八一镇”,地处林芝市巴宜区,它也是林芝市政府的驻地,因为是由福建省参与援建,镇上的很多地名都与福建有关。我们入住一条小街上的“林芝遇见小栈”,三人间158元,X.J.进屋就睡,我和邓师傅外出,在福清路小广场旁边的一家“美食城”吃晚饭。我吃面条,邓吃稀饭、小菜,饭后还给X.J.带回了稀饭、包子和花卷,但他只是勉强吃了几口稀饭而已。邓师傅说,我们昨晚若是听他劝告老实呆在宾馆,今天的X.J.就可能不会是这副模样。他还一再夸奖我体质好,为我准备了那么多氧气,我却是根本就用不着。然而据我所知,“高原反应”其实跟体质并无太大关系,2002年我曾在进藏飞机上结识一位武警连长,他说自己身体强壮,但每次从四川探家返藏都得深居简出大约一周,方能度过“高反”难关,然而,他的家属体质远比他差,每次来藏都是一进门就里外忙活,啥事都没有。
3月27日,晨起8:20退房,还是前往福清路,也依旧是在昨晚的那家“美食城”吃早餐,邓师傅说,这家餐馆是24小时营业。晨起后X.J.已是感觉好多了,吃罢早餐还饶有兴趣地在餐馆门外的小广场上拍照,算是“林芝到此一游”的纪念。
随后前往“世界柏树王园林”,那里有株巨大古柏,号称是“世界柏树之王”。景区就在国道G318的路边,位于八一镇东方约8公里处,我们9:00左右抵达。这一带原为西藏的自治区级原始柏树林保护区,后经广东省援建成为公园,淡季门票15元/人。园内遍是高大、粗壮的柏树,它们是雅鲁藏布江中、下游河谷之特有树种,称“雅鲁藏布江柏”。其中,最大的一株耸立在入园后的不远处,高约50米,须12个成年人方可合抱,树下有块“世界柏树王”石碑,表明此树已有3233岁(2013年)。巨大树身缠挂着五彩风马,有几位藏民正在绕树转经,民间传说这株古柏是苯教开山祖师“辛饶米保”的生命树。
9:20离开巨柏园,继续沿G318向东,前往“嘎拉村”,那里有座“桃花园”,是当地举办“林芝桃花旅游文化节”的主会场。林芝地域随处可见桃花,但嘎拉村的桃花距离林芝市区最近,又恰好是在国道路边,所以被选定为桃花节的主会场。据说,这几日在波密、米兰、工布江达等县的不同地点也都设置了桃花节的分会场。
从巨柏园前往嘎拉村约7~8分钟车程,一路上看见很多警察,我们猜想是有大人物要来参加桃花节,然而,下车后方得知,桃花节已于3月25日开幕,今天只是配套活动。林芝桃花节始于2002年,现今已是第15届,门票也逐渐上调至30元/人。两人购票进入,满园的桃花也立即映入眼帘,此处的桃树都是野生,品种应该是与内地的“毛桃”相近,都是先开花、后长叶,不像内地公园中常见的观赏桃树“碧桃”那般,花开时节同步长出绿叶。林芝“野桃”的花朵不如“碧桃”硕大,花色也不如碧桃艳丽,多为粉白或粉红,然而,相比于内地桃树的矮小植株,这里的“野桃”却都是真正的大树,树干粗壮、枝杈繁密。花开的场景也非常狂野,密密麻麻的花朵遍布高大树冠,层层叠叠,再映衬蓝天,景色可谓是难得一见,让我们两人都深感不虚此行。
花园的高坡上有座观景塔楼,拾级登顶,眼前所见又让我们感到了无比的震撼,茂密的桃花好似大片的醉霞、绯云,从我们脚下一直向远处延伸,对面高山笼罩在气势磅薄的云雾之中,尼洋河静静地流淌,河畔的柳树刚刚发芽,翠绿、桃红交相辉映,构成一道秀美、靓丽的春日风景线,让我俩看得如痴如醉。
11:00走出桃园,却遇国道G318临时封闭,汽车一律不准上路,无奈,只好在停车场上闲逛。逗留期间与值岗民警瞎吹,他告诉我们此刻封闭道路是因为有自行车比赛,运动员来自全国,赛道就是国道G318,脚下的停车场便是赛程终点。封路是从9:30开始,幸好我们及早离开了柏树园,否则就会被堵在那里无法动弹。值岗警察还告诉我们说,今日林芝全城的警员不分警种全部都要上街,因为光靠交警根本就不够用,他自己也并非是交警。停车场上有几只满地乱跑的“藏猪”,它们个头不大,但据说肉质极佳,而且行为就好似家犬,到处乱串、觅食,一点都不惧人。
大约是11:20,随着最后两位女运动员抵达,公路开始放行,我们也驱车上路。右侧出现“八一特大桥”,它跨越尼洋河,连接林芝机场高速。我们并没过桥,而是沿着国道G318继续前行,赴波密。国道开始爬高,11:47看到林芝镇,它就是原来的林芝老县城,林芝撤县设市后将首府迁至八一镇,此地也就改称林芝市巴宜区的林芝镇。小镇位于“色季拉山”脚下,海拔约3000米,比“八一镇”稍高。继续前行,路边开始出现积雪,初见雪景的游人都纷纷停车拍照。我们又在此处遇到几只藏猪,也还是行为似狗,愿意跟人亲热。
继续登山,11:54在“尼洋风光观景台”停车,山脚下的大片房舍就是刚刚过路的林芝小镇,稍远则是苯日神山以及富饶的尼洋河三角洲,远处的高山被厚重云雾笼罩,仅仅露出积雪的山巅。
再向前行,积雪越来越多,X.J.的“高反”已基本缓解,一路上都是兴致勃勃。12:09他看到路边有一大片漫坡雪原,急忙呼叫停车,邓师傅不太情愿,声称再上面的雪景会更加漂亮,但X.J.担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执意要停车,邓师傅只好照办。在此后的几日也都是这样,邓师傅总会提出自己的主张,但最终总还是由我们说了算。
拍摄几张照片后继续前进,山上的雪景果然是越来越美,碧空下的白云也好似很低,几乎就要跟山坡上的白雪联成一体。西藏就是这么神奇,一小时之前我们还曾邂逅桃红柳绿,现时则已身处冰天雪地之中。12:25到达山顶,路旁有块高大的碑石,表明此处是国道G318的“色季拉山口”,海拔4720米。
色季拉山垭口是观看“南伽巴瓦”雪山的最佳位置,然而,这座雪山终年云遮雾绕,极难有缘一睹其真容,所以,它也有“羞女峰”的称谓。我们在垭口逗留约20分钟,云雾中的“羞女”也是仅有片刻时间显露一下尖顶,引起游人一阵欢呼、狂拍。
12:40离开垭口下行,不久后经过“鲁朗林海观景台”,这是一处收费景点,登台须购门票。邓师傅说这个季节野花尚未开放,观景台上没啥可看,而且,前方路边也有一处可以免费停车的地方,所见景色与观景台无异,于是,我们继续前行。12:57看到路边停放很多汽车,邓师傅说这里就是免费观景点。脚下是漫山遍野的林海,山谷中有一道褐色长条,应该就是“鲁朗牧场”,草场冬日枯黄,此刻也尚未返青。
此处是川藏线上除色季拉山垭口外又一处能够看到“南伽巴瓦”的地方,“南迦巴瓦”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东端,峰顶海拔7782米,属世界第15高峰。因为排在它前面的14座高峰全都是海拔8000米以上,因此,“南伽巴瓦”也就成为世界7000米级别雪峰中的最高者。我们初抵时刻“南伽巴瓦”仍被云雾笼罩,然而,突然风吹云散,南伽巴瓦雪峰以及位于它对面的“加拉白垒(海拔7294米)”雪峰都清晰地显露出了真容,此景稍纵即逝,赶忙请邓师傅为我们父子拍下一张站立于两峰之间的珍贵合影。路边有藏族女孩兜售松茸,闻起来味道不错,但邓师傅说现时松茸干货要千元一斤,这几十元一包的蘑菇不可能是真货。
继续下山,13:23抵达鲁朗,午餐打算品尝当地著名的“石锅鸡”,然而,原本是在国道G318路边的“石锅一条街”已随鲁朗新镇建设被拆成了平地,邓师傅熟人的餐馆也是踪影全无,路边唯剩一家孤零零的小店,挂着“石锅鸡”的招牌,门前停着好几部汽车。我们正在犹豫是否就选这里吃饭,邓师傅又接电话得知他的熟人已迁址鲁朗新镇的中心广场,于是我们立马驱车前往。
餐馆几乎座无虚席,都是旅游团队在此用餐,但其石锅鸡却是不值得推荐。一个只够三人吃的松茸石锅鸡“中锅”花费约500元,鸡为块状,看不出是否为一整只,而且,我去卫生间路经厨房时偶然看到,所谓的“石锅鸡”其实是在一般炒菜的铁锅中烹饪,烧好后倒入石锅上桌。我们的“中锅”端上来后,邓师傅发现内中根本就没松茸,于是叫来老板娘,让给补上一盘。不过,此松茸也是不知真假,反正吃起来没啥特别。唯见另一种“手掌参”还是蛮有特色,形状好似小小手掌,它是当地山中野生,可能是一种植物的根。
14:40离开鲁朗,继续前行驶往波密,14:50经过扎西岗村,邓师傅说那里就是老鲁朗镇,内有很多民宿、客栈,他以前的客人都是去那里投宿。鲁朗牧场风光绮丽,景区也是到处都在建设,有好几家上规模、上档次的宾馆即将落成。不过,此刻季节尚早,游人其实不多。
在公路上行驶,15:19突然看到区间限速的标志,趁着还没被拍照,邓师傅赶忙停车。西藏的公路实行区间限速,若是稍不注意开车过快,就得自找地方停车,把时间耗掉,否则若被抓拍,就得面临罚款。更严重是驾照降级,开大巴的司机被罚去开小车,载客量减少收入就会明显下降。邓师傅原本也是开大巴,后因不留神被罚,只能改开小车。我们耗完时间刚走不远,又遇前方施工再次停车,一长列的汽车在雪山下排队,川藏线真是风景如画,就是随便堵车一下也能拍摄到靓丽的风景。
再向前就到了老国道曾发生过大塌方的区域,被称作是川藏线上的“排龙天险”。不过,现今的国道已经改建,为防塌方建造了多条隧道。15:51通过“拉月明洞”,它就是为避落石而新修建的防塌方工程。16:04通过“排龙”镇,原本的简陋一条街已经焕然一新,附近有条岔路是徒步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起点,路口设有边检站。蓝色的帕隆藏布江也正是从这里开始一直与我们相伴,直至其源头“然乌湖”。
16:05进入新修建的“帕隆2号隧道”,出洞立即是“迫龙沟特大桥”,过桥后没走多远又进入“帕隆1号隧道”,这两洞一桥让现时的国道G318完全避开了旧时川藏线的“排龙天险”大塌方区域。如今,在“帕隆1号隧道”的入口右侧仍可看见那段“天险”老路,只是设置了大型水泥块,阻隔辆不能驶入。那段老川藏线全为土路,只有约一车道宽,沿着帕隆藏布江蜿蜒,汽车就在江边的悬崖上行驶,经常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16:19驶抵“通麦特大桥”,“易贡藏布”在此处汇入“帕隆藏布”,两江合流后向南,最终注入雅鲁藏布江。“通麦特大桥”是架设在易贡藏布的江面之上,距离两江汇流处仅数百米远。在这座“特大桥”尚未修建以前,此地称“通麦天险”,它是旧时川藏线上著名的“瓶颈”。现时仍可看到不长的一段易贡藏布江上竟然是有三桥并列,它们各具非凡身世:最北面的单塔吊桥就是现时川藏线上正常通车的“通麦特大桥”,高大、雄伟,2015年底建成;中间的那座双塔吊桥称“通麦大桥”,它是2000年为了代替此处曾经存在过的一座钢筋水泥大桥而紧急抢建。当年“易贡藏布”上游的“易贡湖”堰塞坝溃决,洪水裹挟泥石将那座钢筋水泥桥梁冲毁,致使川藏线中断,人民子弟兵紧急赶工,抢建了这座双塔吊桥。由于它属紧急抢建的“保通”性工程,只能单车、单线放行,而且还曾发生过两次垮桥,造成车毁人亡,所以,此处就成为川藏线上的著名“瓶颈”,号称“通麦天险”;最南侧的那座简易桥只能通行人马,不能过车,它比“通麦大桥”建造更早,曾在“通麦大桥”垮桥期间发挥过重要作用,但现时已被弃用。“通麦特大桥”建成后,这一段的川藏线已是畅通无阻,游客纷纷停车拍照,现时的“通麦”只有美景,没有天险。
我们也在桥头观景、拍照,逗留约20分钟,直至16:40方才过桥。过桥后再走不远就是“通麦”镇,没有停车,直驶而过。通麦过后的景色更是绝佳,17:14再遇公路暂时封闭,也还是因为道路维修,我和X.J.下车观景,周边绿树衬托雪山,碧蓝的“帕隆藏布”伴随公路蜿蜒,川藏线上处处可见美景。
放行后继续上路,前方不远应该就是“索通”,我从网上信息得知“索通”此刻正是油菜花开,但邓师傅对此并不认同,他从未听说过“索通”有油菜花,也不认为油菜会在这个时节开花。17:29看到索通村的路牌,我立马警觉起来,瞪大眼睛搜索,不久后就看到路边木栅栏后面有大片的黄色,于是在一个木栅缺口处停车。缺口旁放置一张椅子,但却无人值守,我们刚想钻洞而入,就见对面的木屋内跑出一位藏女,声称收费5元/人。我与X.J.总计付费10元,邓师傅是司机,我没给钱,藏女也不持异议。进去后才注意到,此处不仅油菜花漂亮,而且,花田背后就是雪山,花费这10元绝对值得。
17:40再次出发,邓师傅边开车边夸奖我攻略做得仔细,他说以往带客都会不停地讲解,但这次却是很少开口,因为我们什么都知道。前行不久又遇油菜花,还有许多农舍,这里应该就是索通村的真正位置。村前空地停放多部汽车,也有不少游客在油菜花田内忙碌,然而,这里却是不见雪山,景色不如我们刚才停留之处。继续前行,18:00又看到帕隆藏布江对岸的雪山脚下有大片桃花,很是漂亮,其实,林芝、波密一带到处都有桃花,只不过绝大多数都距公路较远而不被关注,唯有公路能够直抵的几座村庄特别出名,但其桃花却是并不见得最为出色。
18:13来到古乡湖,它其实就是“帕隆藏布”的一处宽阔、平缓之江段,对岸雪山连绵,景色非常漂亮。公路旁还建有公厕、小亭等设施,然而看似已被放弃,极其残破,我猜想这里原本可能是打算开发成为收费景区,但湖面紧靠公路,地域又太广阔,没办法封闭收费,致使修建景区的努力最终成为泡影。
18:30右拐下国道,驶经一座村桥,来到卡巴村。网络视频系列节目“行疆”的主角“况露”独自骑行中国西南、西北,他的节目中曾经提到,G318国道的4036公里处有一座被雪山环绕的“卡巴”小村,是处风景绝佳之地,今日路过,顺便弯进去看看。现时的村内已修建了多座旅游客栈,有些还是颇具规模。我们正在瞎逛,一位藏族汉子把我叫住,声称他是村内一家客栈的老板,我赶忙向他解释我们今晚是要住在波密,此刻只是随便转转。他说无碍,现时只是想送我一张名片,让我代他宣传。他家的客栈规模蛮大,背靠雪山,前面还有一片花园。
18:45离开卡巴村,再上国道G318,继续沿着“帕隆藏布”驶往波密。沿路随处可见桃花、雪山,“帕隆藏布”清澈发蓝,白云、绿树、蓝天、雪峰倒映平静水面,景色如诗如画。
行至19:20,又见一处广阔水面,有人在水边嬉戏,我们没有停车,直驶而过。不久后看见公路左侧有条乡村公路,进入一道山沟,沟内有座嘎朗村,因为每年3~4月桃花盛开,故称“嘎朗桃花沟”,这里也是“林芝桃花旅游文化节”的波密分会场。山沟内还有一条“波堆藏布”小河,它与乡村公路并行,穿越国道G318后汇入帕隆藏布江。邓师傅建议此刻抓紧时间进入沟内观光,但X.J.注意到现时沟内已无阳光,担心拍摄桃花的效果欠佳,决定暂不进沟,留待后天从波密折返之时再来光顾,现在就先去刚才经过的那片水面岸边转转。邓师傅最初不太情愿,因为如此就得走一段回头路,但最终还是X.J.说了算。
那片水面其实也还是“帕隆藏布”的河道,因为“波堆藏布”在附近不远处汇入“帕隆藏布”,于是就形成了这片较为宽阔的水面。夕阳西下,周边雪山倒映湖面,湖畔也是景美如画。拍些照片后继续前行,19:29看见国道上有座“冰川之乡”大门,波密多冰川,因而号称“冰川之乡”。随然后又看到了大片的桃花,只是距离颇远,可望而不可及。接着就进入波密县城,也就是“扎木镇”,小镇海拔2700米,四周被雪山环抱,“帕隆藏布”与国道G318都是穿镇而过。
入住“波密印象”宾馆,老板是云南大理人,我询问是否可以安排司机住宿,被他一口回绝,邓师傅见状赶忙上前嘀咕了几句,老板就不再吭声了。事后听邓师傅说,西藏的宾馆一般都会为司机免费安排住宿,但若宾客开房较少,老板就会觉得并不合算。邓师傅以往曾多次带客人过来,所以,由他自己出面,老板就不再吱声了,这就叫做“不看佛面看僧面”。午饭吃得太晚、太饱,三人都说没有胃口,晚餐就免了。
稍事安顿已是20:00过后,波密的天空依然明亮,窗外大院也是桃花盛开,这不禁让我猜想或许西藏原本就是桃树的故乡?晚睡前邓师傅来电话询问是否续定明日的房间,因为老板说若不提前预定,明日游罢折返就不见得还能住进这家宾馆,X.J.当即决定再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