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北峰南折,就到了第一道险关——耳擦崖。这是一个人工修筑的栈道,不过两米宽,一个人张开双臂都可以把栈道封锁。栈道右边是呈九十度垂直的悬崖和深不见底的山间,左边是高耸的山崖,人们小心翼翼地移动,生怕有个闪失。经耳擦崖,上第二道险关——天梯。这是一个直角坡,倚在玄武岩石上凿出来的石阶徒道,一条手腕粗的铁链钉在几米一个的铁桩上算是护栏,不足一米宽,却有十多米高,只能上,不能退,更不能左顾右盼,真谓“一谋处心”。戴上手套,双手抓紧铁链,一步一台阶站稳脚跟,顺着人流艰难的向上爬行,算是有惊无险吧。我身后有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她一路上蹦蹦跳跳,但上天梯就“爹啊”、“妈呀”的感慨一番,使游客们忍不住捧腹大笑。第三道险关——苍龙桥。有长岭蜿蜒盘旋,岭呈苍黑色笔直插天,好似苍龙腾空,名“苍龙岭”。这是一座架在都龙庙和苍龙岭之间的空心石桥,我心想这不就是当年电影“智取华山”中那个又高又窄的山峰吗?你看它,形若游龙,长达百丈,岭下是不见底的深渊,路宽不过三尺,两旁是根根相连的铁链,山石上有许多碗口大的石窝,错落有致,是古时没有石阶时所谓的路。这“路”一走上来就断了回头路,只能一直往前走。游人们都是手拉着铁链缓缓而行,就像走在刀刃上一样,让人有如履薄冰之感,不时会腿子发抖,尖叫声不断,甚至可以看到有人在偷偷地流泪。有一位游客看到我气喘吁吁地努力攀登,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说:“有志气,真不简单啊!”这使我信心大增,用足全身的力气终于闯过了鬼门关——苍龙岭。在这里遥望青松白云,耳听风声大作,令人心惊目眩。
从苍龙岭继续前行经五云峰终于到达金锁关。沿金锁关道路两旁一般都会有腕口粗铁链供游人攀扶,在那些铁链上随处可见游人们祈求爱情永恒、生活平安、事业成功、富贵吉祥之意的“同心锁”、“连心锁”、“平安锁”、“富贵锁”之类,这些锁或大或小,造型却相差无几。锁的正面刻着锁主人的名字以及日期时间,锁的背面则是公整地写着祝福的话语。迎着山风,锁上红色的丝带在风中摇戈,彰显着人世间的柔情,是华山很有名气的一个风景点,大家不约而同地都五元、十元的掏钞票购买了金锁以表心愿
从金锁关进行环游均可到达西峰、南峰、东峰和中锋。我们异口同声地选择了中峰。
中峰2037.8米,居东、西、南三峰中央,是依附在东峰西侧的一座小峰,古时曾把它算作东峰的一部分,今人将它列为华山主峰之一。峰上林木葱茏,环境清幽,奇花异草多不知名,游人穿行其中,香浥禁袖。峰头有道舍名玉女祠,传说是春秋时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因此峰又被称为玉女峰。史志记述,秦穆公女弄玉姿容绝世,通晓音律,一夜在梦中与华山隐士萧史笙箫和鸣,互为知音,后结为夫妻,由于厌倦宫廷生活,双方乘龙跨凤来到华山。
中峰多数景观都与萧史弄玉的故事有关。如明星玉女崖、玉女洞、玉女石马、玉女洗头盘等。玉女祠建在峰头,传说当年秦穆公追寻女儿来到华山,一无所获,绝望只好建祠纪念。祠内原供有玉女石尊一尊,另有龙床及凤冠霞帔等物,后全毁于天灾人祸。今祠为后人重建,玉女塑像为1983年重塑,其姿容端庄清丽,古朴严谨。峰上还有石龟蹑、无根树、舍身树等景观,与其相关的传闻都妙趣横生,从不同角度丰富了中峰的内涵,增添了中峰的神奇与美丽。
古人抒写玉女及玉女峰的诗文较多。唐杜甫在他的《望岳》诗中有“安得仙人九节杖,拄到玉女洗头盘”句;唐王翰有《赋得明星玉女坛送廉察尉华阴》诗;明顾咸正《登华山》诗中有“金神法象三千界,玉女明妆十二楼”句等等。这些诗文更为中峰锦上添花,是不可多得的研究中峰的宝贵资料。
因秦腔剧《劈山救母》的故事,我执意要上西峰。
我们不知爬了多少时间,也不知流了多少汗水,沿着狭窄的石阶一步步汗流浃背的向西峰攀登。华山的西峰太美了!我们来到了云的上面,登山途中的那些面目狰狞的山峰全成了云雾缭绕的矮子,阵阵清风吹来,真叫人感到心旷神怡,鸟儿和一些不知名的虫儿一起演奏着动听的音乐。突然一只小松鼠跃过林间;突然有人却像走平地一样穿梭于万丈之巅;突然有挑山工一副扁担、一根长绳、一根杵拐,挑着几十斤的货物,还会吹起笛子唱起山歌,脸上经常挂着笑容、善良和乐观,他们是华山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山越来越陡,登山的路由坡路变成台阶,倾斜度几乎为90度,犹如从天上掉下的一个拐梯子,在较陡的地方台阶边设有粗大的铁链,人手脚并用才能爬得上去。游人在攀爬时,铁素晃动,非常刺激,若一不留神脚下踩空,后果不堪设想。在辛苦难堪的时候,不时也能遇上一帮帮下山的人,看上去相当疲累。问他们到西峰还要多久,回答常常是“远着呢”。这时候,心里就想起“爬不了就下来,爬到哪里算哪里”那句话。可是,大家都没有要下去的意思,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上。与其称是游华山,还不如说是爬华山。但有人鼓励说:"无限风光在险峰嘛!"
终于来到一块大石边,石上刻着“战胜华山 一生平安”的字样,路过的人都在那里合影。其实我已经感到很累了,询问下山的人,照样说西峰还很远。我想,虽然来到这里,但根本不能说战胜华山,任何人也不可能战胜华山,你来或不来,华山都在这里;你上或不上,华山依然屹立。就算是登顶,那也只能是战胜自己内心的怯懦而已。人不必要去战胜别的什么,能战胜自己就是胜利。
又经过一段艰难的攀登后,来到一处地方,那里有一块回心石,意在告诫人们,前面的路很险,到这里你可以考虑回头了。回心石四周的悬崖上写满了“当思父母”、“余勇可贵”、 “脚踏实际,步步留神”等刻文,看不清是那位大家题写的,是怎么刻上去的,给人以古人真聪明的遐想。到了这里,我一个人就是想下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想起爬千尺幢、百尺峡的情形,我的脚踝处会又软又痒,那是恐高症的一种感觉。只有两手紧紧抓住台阶边的铁链,抓紧了再动脚,眼睛紧盯身前的三级台阶,把全部的意念放在手脚上,一点也不敢松懈。看到身前的同事用相机为我拍照,身后的人用相机为他拍照,我是即高兴又担心,但这种情绪也不敢少留,赶紧收敛心思用心爬台阶。每爬过一个险段,手脚俱软、心慌乱跳,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再爬下一处。待到下一处陡峭的台阶摆在面前时,又要硬着头皮爬,真没有退路啊!就这样,在高度紧张而又高度剌激中,我居然爬上了西峰。
上得峰来,大家惊叹不已,纷纷对着各个山峰咔嚓咔嚓地拍照起来。我定神一看,对面的山峰在云雾缭绕中非常美丽,在陈香劈山处,可以看到南峰的最高处和东峰的下棋亭,更能看清在云海中的群山峰顶。这里因西峰海拔2082米,又因石叶如莲瓣覆盖峰巅,故又名叫莲花峰。它由一块巨石形成,西北临空,绝壁悬崖如刀削锯截。东南陡坡下,松柏苍翠,清泉如琴。峰南有一通道,长300余米,一面为绝壁,一边是斜坡,也是华山险道之一。西峰景观很多,可以看到翠云宫、斧劈石、摘星辰、舍身崖、巨灵足、杨公塔等。翠云宫为西峰上唯一保存完整的一所建筑,为两层四合院形式,前殿作为旅社和工作人员住宿办公之用。后殿供有三圣母像,是道教活动的主要场所之一。朝拜人员来往不断,香火极为旺盛。顺殿后往西出小门是一巨石,巨断为三,上刻有“斧劈石”,系神话故事《宝莲灯》中三圣母被压处。我们辛苦四个小时,得以看到的就是这片刻奇景,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在山上,走走停停,累喘吁吁,休憩间,遍看四周,江山如画,祖国大好河山尽收眼底,总有一种安逸祥和,美不胜收的感觉。我为祖国的安宁祥和,太平盛世而骄傲。
时间已到下午四点,由于晚上要举行结业考试,大家相互商议后决定尽快返程。这次华山之游,没有到达南峰、东峰留下遗憾。但华山怪石穿云,奇松托天,秀丽峻峭,称之天下第一险山是名副其实,它是大自然的杰作。游华山对我来说,是对自己的又一次挑战,也成为我人生履历中的一段美好的回忆。有道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不来华山真遗憾”!
作者简介
贾学辉,曾用名恩惠,岷县退休干部,甘肃省诗词学会会员,政协定西市文史研究员,《岷州文学》秘书长,有文学作品散见于报刊网络。曾荣获2015年“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特等奖;第三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甘肃经济信息网优秀通讯员奖;《甘肃卫生》“双优” 评选优秀稿件奖;“我的和平梦”综治征文优秀奖;首届“岷州杯”全囯诗歌散文大奖赛突出贡献奖;《岷州文学》创刊十周年庆典新锐奖;庆祝县监察委成立一周年廉政文化展文学作品类优秀奖;县文联表彰的2018年作家协会优秀会员。多次获甘肃省食药监局新闻宣传“优秀通讯员”荣誉称号;定西市食药监局、岷县委宣传部、岷县政协、岷县食药监局新闻宣传先进个人。
本期责编:塔双江权
配图:作者提供 络
编审:王 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