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大峡谷
2000年7月的一天,我和同伴一起,在地质矿产考察过程中,驱车来到了大渡河。当沿着大渡河左岸的金乌公路,由乌斯河往金口河前行时,那似乎突然而现而又极其深幽险峻的大峡谷,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虽然在这之前,我曾多次走过看过大渡河其它河段的峡谷,但从没有如此这般震撼的感觉。
我们不时地停下车来,迎着峡谷中的风,以及由山崖上的瀑布飘洒而来的水滴,享受着大峡谷的壮美,观察着那如斧劈刀削的崖壁,以及崖壁上那层层叠叠的岩石与构造。
当时的金乌公路,还基本上保留着当年修建着成昆铁路时开辟的运输便道的模样,路窄,碎石路面起伏不平,还不时穿过狭窄的隧道。但随着不断地往前行进,峡谷的景色也愈加壮观,这让我们几乎完全忘记了道路的艰难。当临近大峡谷靠近金口河一端的出口时,峡谷的奇景似乎也达到高潮,两岸绝壁夹峙,人在谷底难见天光,只见大渡河对岸数座奇峰突兀而立,距河面的高度至少在千米以上,奇峰之间以难以置信的巨大石缝或深涧相隔,让人目眩心颤,产生梦幻一般的感觉。这时天色已晚,当汽车慢慢驶出峡谷时,那种兴奋之情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是一个有着巨大价值的景观胜地,这样的景观应该让所有的人共享。恰好在2000年那一年,联合国开始推行“地质公园计划”,我国政府也开始启动国家地质公园的申报与建设,如何通过建立国家地质公园,把这段大峡谷打造成一处著名的自然旅游胜地,就成为我要力图去推动的目标。
我开始系统搜集这段大渡河峡谷及其所在区域的各种资料,为更深入的考察作准备。同时,为了尽快向社会和公众宣传介绍这一几乎不为人知的风景地,我撰写了一篇新闻报道,交给我在《华西都市报》的朋友贾强,这篇以《大渡河大峡谷惊世现身》为题的文章,由我和他共同署名,发表于2001年2月4日《华西都市报》的头版头条。
在2000年7月和这段大峡谷的不期而遇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段大峡谷应有一个特指的名称。当某一河流上的峡谷段具有明显的差异性,而某一段峡谷又具有特殊的地理地貌和景观意义时,名称的特指就是一种最好的选择。例如金沙江的虎跳峡,长江上的三峡(瞿塘峡、巫峡、西陵峡)均属此例。很难想像如果没有这些特指的名称,只用金沙江大峡谷或长江大峡谷,会是一种什么情况。乌斯河至金口河这段大峡谷,在地质构造背景、地貌特征以至景观美学特征上与大渡河的其它峡谷段完全不同,而又最具有旅游景观价值。由于大渡河80%以上的河段都为峡谷河段,因此如果没有一个特指的名称,只称大渡河大峡谷,就很难将它和泛指的大渡河大峡谷相区别,同时也湮没了这一段峡谷的特色和地位,在宣传与推广中也不利于公众对这一段峡谷有具体的地理认知。经过反复比较与考虑,借用了峡谷下口的地名“金口河”中的“金口”二字。因为“金口”二字颇能形象地体现大渡河在此凿开大瓦山,跨越通往四川盆地的最后一道险关隘口的地貌特征,同时又很响亮上口,从命名与推介来说不失为一较好的方案。因此,我在《大渡河大峡谷惊世现身》一文中,对这段峡谷第一次公开使用了“大渡河金口大峡谷”这一特指名称。
《大渡河大峡谷惊世现身》是把大渡河金口大峡谷(以下简称金口峡)作为一个自然景观地,向社会和公众公开报道的第一篇文章。该文发表后,全国有上百家报纸、网站给予了转载,同时有许多媒体相继进入这一峡谷地区进行采访。我任总工程师的四川省地质公园与地质遗迹调查评价中心,也接到当地政府的邀请,去那里进行考察。2001年3月,由我率队并有《华西都市报》、成都经济电视台记者随行的考察队,来到大峡谷,当时金口河区的区委书记赵发澍在欢迎我们时,非常动情地感谢我们、感谢《华西都市报》对大峡谷的宣传。在汉源县我们也受王世发副县长等领导的欢迎,他们也对《华西都市报》关于大渡河大峡谷的文章赞不绝口。考察队沿金乌公路和乐西公路,完成了大渡河左岸一个完整的环形考察路线,此次考察的一个重要收获,就是在进一步认识大渡河主谷峡谷的基础上,发现了白熊沟、顺水河等支沟峡谷以及大瓦山的特殊景观价值。
对这次考察,成都经济电视台33频道和《华西都市报》均作了连续报道,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许多观众、读者打电话到电视台、报社询问有关情况。金口河区、汉源县政府以此为契机,随后又组织了一系列的有摄影家、画家、作家参加的考察与采风活动。使此前默默无闻的大渡河大峡谷声名鹊起,逐步走进了社会公众的视野。
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的建立
2001年4月,大渡河大峡谷申报建立国家地质公园的工作正式启动。金口河区政府委托我们进行相关的考察与申报,为此,金口河区委书记赵发澍还搞了一个特别的签字仪式,由身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彝族姑娘端上美酒,预祝工作成功。四川省地质公园与地质遗迹调查评价中心组织的调查组随后对该地区作了半个多月更为深入的野外调查,调查组有区调队的杨更、罗中云、吴树通以及207地质队的黄兴斌、李鹏程,金口河区委宣传部长张黄荣也亲自上阵,全程参加。五月底完成野外考察后,为准备四川省国土资源厅的预审和国土资源部的终审,调查组的同志们又十分紧张忙碌地完成了综合考察报告、总体规划等申报材料的编制。
当年全国有三十多家景观地准备申报国家地质公园,其中包括黄山、丹霞山、腾冲火山、壶口瀑布等这样一些著名景区。鉴于大渡河峡谷还是一片处女地,此前鲜为人所知,能否申报成功,是当地政府和民众十分关注的大事。为此我们四川省地质公园与地质遗迹调查评价中心与当地政府一起策划组织了许多活动,来提升大峡谷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2001年8月,中国首次西部地质公园会议在成都举行,我们编制的大渡河峡谷地质公园的申报材料,引起来自全国各地一百多位专家的极大兴趣,金口河区政府还专门在会场举办了金口峡与大瓦山的摄影展、书画展。会后,金口河区政府特别邀请与会的数十位资深专家学者专程考察了金口峡与大瓦山,百闻不如一见,这些专家学者对金口峡与大瓦山的景观无不给予极高的评价。2001年9月,我又和金口河区政府的主要领导一起,陪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地质公园专家、原中国地质科学院院长赵逊到金口峡与大瓦山实地考察。在急流汹涌的大渡河边、面对难险如削的大峡谷,这位英国剑桥大学院士、见过世界上许多地质奇观的地质前辈,也情不自禁地说:“真是不能不让人赞叹!”
这之后还有一个重要插曲,我在黄龙巧遇到了在黄龙管理局担任高级顾问的德国生物学家豪格尔·帕奈和他的夫人干文清,干文清女士原籍四川乐山,在四川大学外语系毕业后去日本工作,在日本结识了豪格尔,二人结为夫妻。德国政府出资公派专家到中国进行生态方面的合作与援助,干文清又和她的丈夫一起来到黄龙景区。当豪格尔听我谈起金口峡和大瓦山时,立即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因为他曾从当年探险大瓦山的英国植物学家威尔逊的著作中,了解到那里奇异的景观和丰富的生物资源,并早已对大瓦山心驰神往。豪格尔向我提供了1986年在伦敦再版的威尔逊的《一个自然学家在中国西部》一书。从这部最早出版于1913年的著作中,我第一次看到包括贝伯尔、威尔逊在内的外国探险家对大瓦山的高度赞誉和迷恋,并为之感动。我把书中有关大瓦山的《瓦山与瓦山的植物》一章翻译成中文,并把有关材料补充到国家地质公园的申报材料中。
2001年11月,在国土资源部组织的北京评审会上,我代表四川省国土资源厅、金口河区与汉源县政府以及项目组,就申报建立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进行了陈述与答辩,由赵逊院长、张宗祜院士、殷鸿福院士、翟裕生院士、戎嘉余院士等二十几位著名地质学家组成的专家评审委员会,对大峡谷奇特的地质景观产生了极大兴趣,并给予了高度赞赏。使大渡河大峡谷在全国三十五家申报单位中,评分名列第八,并在2001年12月被正式批准为“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金口河区的领导后来打电话告诉我:“当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被批准的消息传到金口河后,金口河沸腾了!……”
入选中国最美的十大峡谷
2005年,《中国国家地理》为纪念杂志创办55周年,组织了规模宏大的“选美中国”评选活动中。此前曾多次向我约稿的编辑易水,请我协助他进行“中国十大最美峡谷”的策划与评选。我与易水讨论并初步提出了大峡谷评选的几条标准,我还向他提供了四十几个大峡谷的候选名单,并根据评选标准,列出了我心目中的前十位大峡谷,大渡河金口大峡谷也在其中。这个评选标准和候选名单,得到权威专家组成的评选委员会的最终认定,而最后经专家们投票排序确定的最美的十大峡谷是:雅鲁藏布大峡谷、金沙江虎跳峡、怒江大峡谷、长江三峡、澜沧江大峡谷、太鲁阁大峡谷、黄河晋陕大谷、大渡河金口大峡谷、太行山大峡谷、天山大峡谷。应易水之约,我为该期杂志撰写了十大峡谷评语,并为雅鲁藏布大峡谷、金沙江虎跳峡(这两个峡谷简介的撰文分别为杨逸畴、于坚)之外的八大峡谷撰写了简介。
“选美中国”特辑推出后,产生了轰动效应,以至最初出现了一书难求的局面。大渡河金口大峡谷因为位列中国最美的十大峡谷之中,进一步引发了社会公众的关注和兴趣。
由于金口峡此前的知名度并不算太高,因此当《中国国家地理》的十大峡谷名单出炉后,曾有一些读者对金口峡是否配得上十大最美峡谷而存疑,但亲往体验后,却无不为之折服。
一位名叫“SC天下行”的驴友在深入金口峡右岸的二坪一带,探访了高山上的彝寨,并发现右岸山上绝佳的观景点之后,在网上说:“在公路和铁路边上无法感受和想象的大峡谷的壮观和雄伟;当你来到长河坝对岸的绝壁上,看见老昌沟和深溪沟所谓的一线天矮小得不值得一提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大自然的力量?什么叫壮观?我现在郑重地回答:大渡河大峡谷无愧于被《中国国家地理》‘选美中国’评选入围十佳峡谷。”
一位名为“茶道SUV”的驴友的感受也很有代表性,他在网上这样写到:“从乌斯河车站再往东,惊心动魄的景象出现了。在此之前因为不知金口大峡谷的确切位置,一路见个峡谷就停车,拍了很多照片,觉得景色还算可以。真正进入到大峡谷区,我得说,前面的照片白拍了,金口大峡谷雄峻壮美超乎想象。陡然间河谷深切,陡崖对峙,谷底几乎全为河槽,如此一溜20多公里,你说该是何等壮观景象。资料说山顶与河面的最大高差竟达2600米,那可是两座泰山叠加一起的高度!老茶去过排名前五位的雅鲁藏布、虎跳、三峡、怒江和澜沧江大峡谷,就普通旅行者可以到达并能直接观察的角度,深感排名第八的金口大峡谷比排名之前者更能集中体现出峡谷的特有的美感。”
再探金口峡与大瓦山
“选美中国”特辑推出之后,为了更深入地向公众宣传介绍峡谷美景,易水又向我约稿,我首先提出金口峡及大瓦山的计划,得到赞同。2006年,为撰写稿件,我又和著名摄影家林强数次前往大峡谷考察,并再次得到金口河区委宣传部长张黄荣以及金口河区政府相关人士的全程协助。尤其令人钦佩的是张黄荣兄,他也是一位摄影发烧友,为了一幅俯瞰峡谷的全景式照片,他自己花钱更新设备,专购了一台顶级的尼康单反数码相机,只身一人攀上金口峡右岸二坪的悬崖绝壁去拍照,后来那张照片成为我那篇文章的压题大幅照片。在这期间的考察又有一些重要收获,一是在大瓦山顶遇到难得的好天气,近看峨眉金顶、远眺贡嘎雪峰,留下了诸多好照片,林强大呼过瘾;二是沿抗战时修建的乐西公路,在路边寻见了当年压路的大石碾,历经六十多年风雨沧桑犹存;三是进一步对大瓦山、峨眉山、瓦屋山这个神奇三角作了更深入的对比研究,提出了四川盆地西南缘这个独具特色的构造断块山群—瓦山地貌的概念,撰写了相关的科学论文。同时也完成了《穿越险阻的史诗—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一文,刊载于2006年9月的《中国国家地理》,使大峡谷再次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当年10月我在大峡谷就遇见了不少《中国国家地理》的读者,因为从这篇文章了解到大峡谷后,专程前来实地探访,其中包括来自广州的一群大学生,还有四川的一些媒体朋友。
2006年国庆节期间,金口河区政府联合中国科学探险协会、长虹手机制造商共同组织的大峡谷科考活动,吸收了地质地貌专家、户外运动志愿者以及众多的媒体记者,对金口峡与大瓦山进行探秘,我也受邀参加。
这次的考察队中,有我国著名的地貌学家杨逸畴教授,他不仅是世界第一的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发现者,也曾经考察过国内外许多知名的大峡谷。他在地貌学界第一次完整地提出了定义、测量、比较大峡谷的科学定量方法。这就是量算横切峡谷的多条断面,采用两岸分水岭山峰的平均海拔与江面的平均海拔之差作为该峡谷的平均深度。杨逸畴教授认为,所有的峡谷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进行测量和比较,但这仅仅是数量级或规模上的一种比较。而在美学特征或景观特征上,峡谷并不能作简单的比较来判断它的价值孰大孰小。因为不同的峡谷可能会因地质构造、岩石、气候带、生物系统等的差异,而表现出不同的类型和特点,而对于美学和景观的感受,往往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于大渡河金口峡,杨逸畴教授认为,从峡谷的切割深度和完整连续的峡谷长度来看,它在数量级或规模上无疑可进入世界上最壮观的大峡谷之列;而从美学特征来看,它也是十分独特和价值极高的,其中最突出的特点是,整个峡谷由层理呈水平状态的白云质灰岩构成,层层叠叠,尤如万卷天书,这在中国其它大河上的峡谷十分少见,而且由于岩层中垂直于地面的裂隙十分发育,加上此段地壳上升强烈,河流下切迅速,峡谷的谷坡沿这些裂隙崩解形成直上直下的悬崖绝壁,这在中国其它许多著名的大峡谷也是罕见的。这些不长树的直立峭壁,和生长有植物的岩石台阶相间相错,构成峡谷两岸如雕如绘的天然图画。大渡河金口峡不但主峡很美,而且它的许多支峡的景观更是奇异非凡,具有很高的综合开发价值。
参加这次考察的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的张百平教授,更是赞赏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峡谷,这才是真正的峡谷,那峡谷两岸的峭壁,完全是直立的,真是壮观。”
这次考察队中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词作者车行,他曾创作了流传甚广的《常回家看看》、《好日子》、《母亲》等歌曲的歌词。金口河区政府特别邀请他参加考察,并希望他为大峡谷创作歌词。车行不负此行,大峡谷壮美的风光深深感染了他,他充满激情的为金口峡和大瓦山写下了《金口大峡谷之歌》、《屋后有座山》两首歌词,由著名音乐人张宏光谱曲,分别由2006年央视青歌赛冠军田毅、以及著名歌唱家于文华演唱。金口河区政府还组织竞选了男女各十名大学生作为MTV演员,由中央电视台在金口峡与大瓦山实地拍摄了MTV,一时间在乐山、金口河出现传唱的热潮。
但愿发现不要成为告别
大渡河金口峡作为一个旅游景观地被发现并建立国家地质公园,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但它的景观和环境却面临严重的威胁。在峡谷内的长河坝附近,以及峡谷下口外侧的和平乡附近,已规划了深溪沟、枕头坝两座水电站。深溪沟电站正在大规模施工,目前大渡河右岸一条长数公里的公路隧道已通车,汉源县境内原来沿峡谷而行的一长段道路已改为由隧道里通过,使峡谷的观光走廊大受损失,而且对山体的大规模开挖以及大量弃渣的堆放,对峡谷两岸的原始地貌和自然景观已产生极大破坏。枕头坝电站也正在作动工的前期准备。这两座电站的大坝建成以后,将极大地影响和改变金口峡的原始自然风貌,也将使与大峡谷景观相辅相成的大渡河急流变成一潭死水,大渡河上这段最为壮丽的大峡谷景观将遭受无可挽回的损失。值得提到的是,峡谷内的关村坝以下,于2003年曾建成装机5.8万千瓦的永乐电站,因采用了无坝引水的方式,对峡谷的自然景观并未产生致命的影响。但来头更大的水电开发商,不惜以淹没永乐电站为代价,也要在峡谷下方腰斩大渡河,修建枕头坝电站。
矿产开采对环境与景观的破坏,也使这座刚刚建立的国家地质公园面临困境。金口峡左岸的黑区至乌斯河一段,历年来因开采铅锌矿,山体已被挖得千疮百孔,水土流失以及滑坡、泥石流频发。地质公园建立后,环境并未得到有效治理,相反为了给开矿“让路”,公园的规划范围被多次进行修改和缩减,公园的总面积已从最初被批准的442km2,缩减到目前的93.6km2。即使在现有的规划及保护区范围内,毁林开矿、挖掘湿地泥炭、滥建小水电的现象仍然屡见不鲜。令人痛心。
看到这些现象,我曾多次向金口河区政府进言,也曾多次在不同媒体发表文章进行呼吁,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发出一个公民应该发出的声音。
一百多年前,威尔逊在描述大瓦山时,也曾写到:“瓦山曾经为茂密的冷杉林所覆盖,但它们遭到砍伐已经很久了,多数冷杉还躺在它们倒下的地方并在腐烂。视野所及都是杜鹃灌丛,大约20英尺或更高一些,在腐朽的冷杉树干上生长。这些被砍倒的冷杉树有的树高不少于150英尺,树围不小于20英尺。……瓦山,与我在中国游历过的其它一些山一样,都太清楚不过的显示了中国人对自然的破坏。在现行的制度下,只要五十多年的时间,在中国的中部、南部和西部,将不会再有一英亩可进入的森林留下了。”
在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已为世界所公认的今天,对于被发现不久的大渡河金口峡这样一个具有特殊价值的大自然的馈赠,不要说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