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1834—1883),字观澜,蓟县人(今属天津市蓟州区),因迁居蓟东穿芳峪龙泉山下,故自署龙泉山人。
年十九,补博士弟子员,咸丰五年(1855)中举,又于同治元年(1862)进士及第。后供职驾部,曾任兵部主事。精研性理之学,奉手理学大家倭仁。长于古文,效法桐城名宿方苞。更兼善诗词。不尚空谈,尤重躬行践履。与万青藜、崇绮、黄云皓、贵成等过从甚密。同治九年(1870)归隐乡里后,从事讲学,著书立说,更建义塾,兴义仓,并引导乡民树艺农桑,以振兴实业。当时,远近学子多负笈踵至,以致学舍人满为患,而名公钜卿亦闻风爱慕,往往争相举荐。李江一生著述宏富,现存有《龙泉园集》等。
同乡王晋之(1835-1888),字竹舫,晚号问青山人,与李江交游最密,两人亦师亦友。
王晋之于咸丰五年(1855)中举后,曾受李鸿章聘,主持天津广仁堂。此外,还曾在乐亭、昌黎等书院讲学。他不仅长于诗文,曾入探骊吟社等,与京师宗韶、陈宝琛等颇多酬答,且书画皆擅,名重一时。同治十年(1871)时,王晋之追随李江,携家同隐于穿芳峪,建问青园。其为学,则与李江相近,议论平实,而多有会通,更能发其师倭仁所不能发。又反对空疏之学,而重农田水利,主张士与农合,故于理学之外,对于农桑、水利等多有实践,所撰《山居琐言》《沟洫私议》等均影响甚广。在教育思想、制度和教学方法方面。多独有见解,其著述留存至今者,主要有《问青园集》等。
图片天津社会科学院
李树屏则是两人的高弟。李树屏(1846-1903),字小山或作筱珊,号梦圆,别号李髯,也为蓟县穿芳峪村人。
受李江和王晋之的影响,李树屏刻苦为学,擅长古文,诗词亦俱佳,而不以举业为念,安贫乐道,一生践行师辈所谆谆告诫的“耕读结合、士农合一”理念。后因家贫,除在家耕读、授学乡里子弟之外,又多于京师等地以坐馆课徒为业。李树屏一生著述近百种,但多散佚,仅存《八家村馆集》等。
图片天津社会科学院
作为乡贤,穿芳三师友,热爱故乡山水,不求仕进,而退隐乡里,造福一方,遗泽久远。他们同道之间,不仅经常论学问道,而且诗文唱酬频繁,也因此留存下大量的相关文献。周堃《呈送清史馆小传》载,“入其村,耕织弦诵如见三代遗风”,而且,在地方推广种棉、植瓜果、树桑、修水利,让乡民多能明治家,衣食足、仓廪实,而知礼节。
图片来源于网络
王晋之常云,居穿芳峪有“四乐”:
一曰山水之乐,
二曰友朋之乐,
三曰文字之乐,
四曰家庭之乐。
受三人的感召,除李江的龙泉园、王晋之的问青园和李树屏的八家村馆之外,在穿芳峪,万青藜则建有响泉园,崇绮置有问源草堂,纶雨芗构有乐泉山庄,赵静一筑有习静园,众多士大夫齐聚小小穿芳峪,构建众多园林,这种人文之盛足以追比之前的水西庄,其不仅可以独步北方,而较之江南亦不逊色。
。
。
图片来源于网络
对“穿芳三隐”李江、王晋之、李树屏的著述进行整理,其意义重大:
1
就文学而言
穿芳三隐虽然在当时颇有影响,但是在后世因为文献不易获取,故逐渐为人所遗忘。故无论是清代文学史、中国近代文学史,还是天津文学史等著作,均无一提及他们。其实,无论是古文,还是诗词,三人均创作丰富,成就不俗,超过了大多数的同时代作家。
2
就学术而言
三人均从事教学,对于教育理念、教育制度、教育方法等多有独特见解,并形诸文字。这些著述,都是研究中国晚近教育史的重要文献。在列强凌侵、西学东渐的背景下,三人则坚守程朱性理之学,同时,还创造性地开展了自元代许衡以来的治生说,提出学者应该有治生之道,否则无以立品、养家,更拖累于为学。这种以经济自强,而追求学术独立的理念和做法,不仅在当时,而且在当今的社会,也对学者多有启悟和借鉴。
3
就乡村建设而言
“穿芳三隐”躬耕课读于穿芳峪,他们不仅建构了众多园林,至今遗迹尚存,而且以饱含情感的笔墨载记书写了大量的有关家乡山水、人情、风土的文章与诗词。故在如今政府大力提倡乡村旅游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背景,若对当时的园林进行复建,并对既有的文脉加以传承,无疑堪为当前新农村建设的一项盛举。
保护历史文化根脉
讲好穿芳峪的故事
制作:高蓟改返回搜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