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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茶馆与成都茶文化,无茶不成都
成都茶馆与成都茶文化,无茶不成都无茶不成都2006年,成都电视台录制了一档名为《成都印象》的MV。在对外公共频道播出;开场白是很矫情的一句,也很有意思:“成都是一个被水滋润着的城市”。世居成都的民俗学者焦虎三先生对此有着深刻的见解,“成都的水不同于温州的‘皮泡水’,成都的水是地地道道的‘水泡皮’——茶水。”成都的茶文化无论是在文化沉淀,还是民众基础上,一直处在相当高的水准。老成都上世纪40年代拥有60多万人口。在这60多万人口当中,有近12万老成都人都是名副其实的“茶客”。他们嗜茶如命,每年他们消耗掉的茶叶有好几万吨。今天老成都人对茶叶的需求量,仍是排在全国之前列。茶、盖碗茶,已经构成了老成都人一套独特的市井休闲生活文化。今天,当我们走在成都的一些旧街老巷。这样的情景仍依稀可见。如宽巷子、水井街这样的地方。一些老茶客仍是挽着裤腿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抽着叶子烟;嗑的瓜子皮满街撒落;三五扎堆侃龙门阵,从早上可以一直坐到晚上。成都,这座泡在茶缸里的城市,无处不洋溢着茶的芬芳,无处不闪烁着茶的智慧光芒,无处不展现出茶的无限创造力。对于成都市民来说,没有茶就没有生活。茶已深深地烙在成都人的生命中。成为成都人摆不脱、舍不掉的生存状态、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茶,成都将会变成什么样。我们甚至可以这么说。没有茶就没有成都!成都——一座美妙的城市李白诗云:“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常璩有言:“蜀沃野千里,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金圣叹说:“成都是一座离开了更想来的城市。”张艺谋说: “成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余秋雨的话,则为成都的美妙做了最为经典的注解,“如果说,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那么。都江堰却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避远的时间。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每当我们民族有了重大灾难,天府之国总是沉着地提供庇护和濡养。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成都就是一个快乐的都城。“形胜古今称乐国,年年春色为人留。”有人把成都比作“东方的伊甸园”。皇帝有难了,喜欢到成都来避难。唐玄宗避“安史之乱”,到成都来住了一年多;唐僖宗避“黄巢起义”,到成都来住了3年多。诗人有难了,也喜欢到成都来避难。诗圣杜甫,在“安史之乱”期间,到成都来住了6年,留下了几百首千古传诵的诗篇。而中国茶叶的根源也是从四川追溯起,《华阳国志·巴志》中记述:“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丹、漆、茶、蜜……皆纳贡之。”周武王伐纣是在公元前1066年,这就是说早在3000多年前,巴蜀一带就已经以茶作为贡品了。秦汉年间的四川对茶叶的栽种已非常广泛成熟。据秦汉时代的《神农本草经》记载:益州(四川的古称)川谷山陵道旁皆为茶树,一只,两尺,甚有两人合抱者。公元前59年,寓居成都的王褒就在《僮约》中有“烹茶尽具……武阳买茶”的记载,这是世界上最早最明确的饮茶记载。由于茶。成都也因此创造了许多世界第一:第一家茶馆、第一个茶叶市场、第一首茶诗……曾经。在历史的那个特殊时期,茶在成都人的生活中变得稀有而疏远了,成都这座城市仿佛是丢了魂。失去了生气和情趣。人们把等待那能购买几两三花(三级花茶)的号票也变成了一种盼望。盼望这小小的号票为压抑而焦躁的日子带来一缕茶香和温暖。这座城市以票购茶创下了历史纪录。随着时代的变迁。茶又回到成都人的生活中,短短的时间里。茶楼、茶坊遍布大街小巷、农家院落和居民大院。成都人对茶的喜爱和迷恋,使成都成为世界上拥有茶馆最多的城市、世界上茶客最多的城市。因此也造就了成都宽容的性情。无论人生的得失沉浮,成都人都能以自得其乐的心态去面对。如同一杯清茶。常居成都的老百姓,虽然度日艰辛,却忍辱负重、乐天知命、诙谐幽戢。他们认为,与其悲观失望、怨天尤人,不如安分守己、苦中寻乐、自我安慰。老成都的“茶名片”“茶店子”茶店子是今天成都最大的农贸市场地和最大的旅游客流交通中转站点。每次,我送外地朋友从这里转车去九寨沟,都会给他们讲一段“茶店子”的由来:话说很早以前,茶店子乃是个荒凉坟地,每年适逢三月清明扫墓,这里到处游走着。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扫墓人;而有时“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无处寻觅“借问酒家何处有”的酒家、茶肆来避雨。于是后来有一刘姓人家,在此设一茶棚。后来这里慢慢发达了。来往商贾、行路人都在这里歇脚,为感激纪念。就给取名“茶店子”,因而茶店子也就包涵中途驿站的意思。时至今日,地名没变,那个小茶棚,早以无处觅寻踪影。这里新建了气派的茶馆、茶楼,供在此中转等车的人歇脚,历史的功能还依旧延续,非常有意思。茶馆楹联+口头禅成都自古是文雅风流聚集之地,茶馆、茶肆是文人雅士们热衷的地方。宽巷子、大慈寺是“非非主义”流派诗人集会场所:而玉林路充满了迷幻、后现代主义色彩的“白夜吧”一类。则是一些女浪漫主义诗人的温巢。自古文人们茶余信手涂鸦几句自然少不了。雅致粗俗,包罗万象。“流水行云风展四川文化,回肠荡气孕育五戏精神。”这是悬于华兴街悦来茶楼当中的一副名联;而“品人生百味一杯茶,造世间万象平常心。则是在靠琴台路上的青羊官桥头岁月茶庄当年悬挂着的。望江楼上悬有一对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这历史上不知出自何人、今悬挂在望江楼上只有上联无下联的千古绝对,偶一日,我突有所悟,于是乎信手写下, “漱泉社、漱泉饮,漱泉社里漱泉饮,泉社万延,泉饮万延。”当年老成都人戏称喝茶为“漱泉”、“饮涛”,诸如此类,成都独创。过去这些年,为了收集楹联,我几乎走遍了成都当年历史划分的太城、少城、皇城里里外外胡同、长街的各个角落。得出这样一结论,成都的长街、胡同依旧多且又种类繁杂,但有着统一相似的特点,那就是。茶馆多、茅厕多、龙门阵多。乍一看来觉得非常有趣可笑。但仔细想想这与老成都人爱休闲的一贯生活方式紧密关联。闲来无事几人凑在一起。无聊摆龙门阵打发时间,摆得口干舌燥了,于是买上一盏蓝碗茶,喝多了内急不打紧,就近很容易就能找到个地方方便。在一处名为水井街(今水井坊)的胡同挂着门帘幌子,黑漆漆的简陋市井茶馆里我听来一句口头禅联:“来,茶馆,喝花茶。摆龙门阵,可日他先人,但莫议论国政。”这据说是当年在成都茶客当中最广为传诵的。堪称经典……“盖碗杯”“盖碗杯”分为茶碗、茶盖、茶托三部分。因而也称“三件头”,相传为唐代四川节度使崔宁所发明,崔宁勤于政务,功于诗书,常常以茶会客。崔宁见使女送茶时,常因茶碗太烫而多有不便。于是他想出一个妙计,用蜡将茶碗固定在茶托上,这样一来,茶碗里的水就不会溢出。后来这种茶具在民间流传开来而后全国仿造。对于这种茶具的托捧方法也有要领,左手托茶沿,右手拇指中指提起茶盖,在碗面、碗沿上轻轻拨动,发出声响,然后将茶盖半沉入水中,由里向外慢慢滑动,这时只见绿波翻涌,翠叶沉浮,幻影游动。饮茶时将茶碗送到嘴边,从茶碗与茶盖的缝隙中嗫茶,茶水于舌边、舌根回荡。如此分三次吞下,咕咕有声,此时口中是暗香飘动、芬芳乱窜。行家们称此招为“三吹三浪”。续水时,一般是伙计手提一只长嘴壶,在一米之外准确地将水射于茶碗之中,这称为“仙人摆渡”。有的伙计还有绝活,能在客人身后射水,水越过客人头顶,准确地落入茶碗之中,这叫“雪花盖顶”:还有双手提壶,同时向一只茶碗中射水,叫“双龙戏珠”:更绝的是隔桌射水,即手提长嘴壶,站在桌对面,朝客人面前的茶碗中射水,准确无误,而且无水溅出,客人有惊无险,这称为“海上飞虹”。盖碗茶流传于民间后,更丰富了其内涵,形成了特殊的茶语。茶盖翻转在茶沿旁。要求续水、加汤;茶盖平放在碗旁,表示座位有人,立马回来;茶盖翻转平放茶碗之上,表示要结账走了。成都茶人踪迹成都茶艺的“女教父”大慈寺里,今年成都的第一场雪正在飘落,梅花开在院里,有一种特别的幽香,禅乐声中,张京为我们泡了一杯他们的佛珠禅茶。张京,现任四川省茶文化协会常务副会长、省政协委员,不为人所熟知的是,她还是民国时期四川大军阀杨森之外孙女,生于一个国民党世家的特别身世和经历也使她更加独立自强。在四川,她是茶界的知名人物与茶艺的推广者,有人戏称她是茶艺的“女教父”,在她手上,培养过的茶艺员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张京本人的性格开朗。就如同一道飘香的热茶。1995年8月,张京到美国圣地亚哥,当时这个城市有很多日本、中国台湾的茶人开的很精致的茶馆,并且已经形成茶道的体系。这一回的行走对她触动很大。当时她身上带有茶叶专家傅育川给她的2斤炒青绿茶,当地客人喝后都惊叹:想不到四川还有这样好的绿茶。为了这些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好茶,张京开始了对茶的执着与研究。她特地从日本花高价带回了天目碗与抹茶,开始对有关茶的一切知识进行了专门系统的学习,求学的足迹踏遍美国、中国台湾、日本等地。1996年,四川省茶文化协会在成都正式成立,张京就是创始人之一。她与协会的老茶人一道,成立了第一家茶艺队,当时的茶艺表演让人觉得非常新奇。之后的3年,他们把成都的短嘴壶茶艺发扬推动起来。直到后来。麻将取代了这些茶艺表演,遍城的麻将声令人无奈。冷寂了2年后,2001年,张京他们开始策划茶文化活动周。每两年一眉的茶文化活动周,以茶馆评比、品饮、茶艺大赛为契机,这一切,只是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