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朝鲜,我有太多话想说!接下来,我想深入聊聊朝鲜的现状,以及我在那里的所见所闻。
1、朝鲜并不支持自由行,游客必须加入旅行团。这种旅行与普通的团队游差别很大,行程路线事先规划好,包括住宿指定酒店,晚上不能私自外出,观看安排好的表演节目,参观工厂和住宅等。“请不要掉队,不要离开导游视线,不要随意拍照,不要随便接触当地人。”我们的女导游事先提醒道。既然来到朝鲜,就应该入乡随俗,遵守当地的规则。否则,可能会给导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2、我是从丹东乘坐绿皮火车前往。考虑到朝鲜的铁路设施,铁轨老旧,火车行驶缓慢,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大约需要八小时。最后,我选择了卧铺车厢。值得一提的是,我发现前往朝鲜的中国游客年龄普遍偏大。这或许是因为朝鲜的相对封闭,或是其不那么繁华的生活方式,缺乏年轻人喜欢的娱乐项目。
3、进入火车站后,我就开始频繁听到朝鲜语。在候车时,我观察到朝鲜人和中国人的区别并不像某些文章描述的那样明显。在车外,辨别的一个方法是观察行李。携带大包小裹的,大多是朝鲜人。他们带着各种物品,如水果、电器、服装等。在车厢内,当人们脱下外套,你就可以看到他们胸前是否佩戴着像章。后来导游告诉我们,这些像章并不对外出售,每个朝鲜人都只发放一枚。外国人若想拥有,需要特别批准。我好奇地问:“如果掉了怎么办?”导游惊讶地回答:“怎么可能掉呢?”随后她又地补充说,如果真的掉了,就需要重新申请
4、从丹东出发不久,我们就经过了中朝友谊桥。远眺鸭绿江断桥,这是美军轰炸造成的历史伤痕,现在成了丹东的景点,有很多游客前来拍照留念。我的下铺是一位老兵,每当他提起往昔的岁月,总是情不自禁,言语间有着深深的情感。我想,茫茫宇宙中,一个人本来渺小如斯,可是这样的情怀,却超越了时空,崇高到永恒!
5、新义州,朝鲜的第四大城市,距离丹东仅一江之隔。在傍晚时分,站在鸭绿江畔,丹东这边灯火辉煌,车流如织,高楼耸立;而新义州那边,却是一片漆黑,仅能辨认出三层以下的建筑和几根烟囱。这样的对比,直观而震撼,仿佛两个世界的界限在此划分。
6、火车停靠新义州站进行检查,大约持续一个小时,期间我们无需下车。检查主要针对游客的行李,所有箱包都需打开接受检查。根据规定,不能携带超过200mm焦距的长焦镜头,手机中的照片和信息也不能含有关于朝鲜的负面消息等等。旅行社会提前告知这些规定,只需遵守即可,无需过于担心。
7、离开新义州大约20公里后,手机信号消失。在朝鲜,除了内部网络,外国游客无法上网。若需要打电话,只能在酒店使用固定电话,每分钟约17元人民币。想要上网的游客,只能在羊角岛地下的特定区域使用WiFi,但信号极差,连发送图片都困难!在平壤,朝鲜最繁华的城市,大多数人都拥有智能手机。不过,这些手机只能用于发短信、打电话和拍照,无法联网。想要下载软件,只能前往实体应用商店,由工作人员协助完成。
8、沿途前往平壤的路上,我看到了一片片的农田,农民正在集体劳作。通过观察,我发现农村地区的劳动方式仍然非常原始,几乎没有机械化辅助。看到这一幕,总会让人感到似曾相识,那些岁数大的游客,拍照留念,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他们昔日的往事!
9、朝鲜山地众多,第一次经过隧道时,黑暗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许多人不禁惊呼:“怎么不开灯啊!”事实上,朝鲜的火车虽然装有灯,但并不通电,隧道内也不亮灯。即便是平壤这样的火车站,地下通道也只装有两个微弱的小黄灯。我个人认为,真正的朝鲜之旅,是从平壤开始的。
10、在平壤,空旷的马路上汽车稀少,我们的旅游车随处可停。有人羡慕地说:“在这里开车该有多爽!”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所见到的自行车非常少,大多是在途中看到的。朝鲜导游解释说,自行车太落后,朝鲜正致力于电气化。从此,自行车在城市中变得少了。
导游还告诉我们,朝鲜所有的车辆都是国家所有,私人无法购车。只有在国际比赛中获奖的运动员和有突出贡献的科学家,国家才会奖励他们车辆。所以,所有车牌首先显示地区名缩写,其次是单位编码,最后是车牌号。如果车辆违反交通规则,交警会直接联系其所属单位进行处罚。由于这种制度直接与工作挂钩,朝鲜的车辆违章现象极为罕见。
11、在平壤,我首次目睹了当地的出租车。好奇之下,我询问了导游关于出租车的费用。在朝鲜,打车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起步费三公里需要2美金。在平壤,只有少数人能负担得起这样的费用。对于我们这些外国游客来说,打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有出租车愿意接载,他们也不敢,因为普通游客是不被允许单独打车的。一旦被抓到,司机将面临责任。
清晨的平壤,人流量颇大,行人匆匆忙忙,看得出来出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同样很快。多数人选择公交车或自行车作为上班的交通工具,每辆经过的公交车都是满载的!
12、朝鲜的许多导游汉语说得非常好,如果不提及她们的国籍,你几乎会以为她们来自中国。她们能信手拈来各种成语和典故,除了一些当前流行的网络用语外,基础汉语掌握得非常好!大多数导游都是朝鲜旅游大学的毕业生,尽管大多数人没有去过中国,但在带团的过程中,她们的语言能力愈发熟练。
13、观察朝鲜人的穿着,我发现与我们80年代初期颇为相似,款式和颜色都相当单调。男的普遍穿着藏青色的中山装和西裤,搭配黑色皮鞋;女的服饰款式稍微丰富一些,多为小西装配短裙或短款风衣,也有一些人穿着朝鲜的传统服饰。不论男女,他们的外衣左领上都佩戴着徽章。
有一次,我与导游闲聊时问及朝鲜是否有人染发?她起初没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告诉我许多老年人会将白发染成黑色。我进一步询问是否有人会染成红色、金色或其他彩色?她笑着摇头,告诉我虽然可以染发,但没有人会这么做,因为在她们看来,黑色是最好的!我向她讲述了80年代初期的情况,那时外来的事物如染发、牛仔裤、霹雳舞、可口可乐等迅速风靡全国。我问她朝鲜将来是否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镇定地回答我,这些事情在朝鲜不可能发生,因为那些都是资本主义的产物,他们不会也不愿意选择。
14、我们入住的是平壤顶级的羊角岛国际饭店,其实只相当于国内的三星级酒店。导游严肃地告诉我们,洗澡时必须将浴帘搭进浴缸,否则水溅到地上会被罚款。不过,洗手池下面的上下水管道却是高级的铜质材料。
饭店内设有的商店售卖着五颜六色的朝鲜服饰、手工艺品和书籍,其中香烟品种繁多。导游介绍说,最贵的香烟每条售价160元人民币。有人好奇地问,外面的价格是多少?导游笑着回答,外面根本没有这种烟卖,只有外国人买得起。15、第一次在朝鲜享用旅游团餐,我的心里有预设的偏见,认为团餐最多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我甚至做好了在朝鲜减肥的准备。但第一餐却让我对团餐的固有观念产生了改变!桌上的菜肴虽然不算惊艳,但对于朝鲜来说,已经体现了极大的诚意!冷菜、朝鲜特色的明太鱼汤、牛肉、烤鸡等等,尤其是他们的打糕,糯而可口。
导游和司机与我们分开用餐,坐在旁边的一桌。我一直好奇,朝鲜是否只是为了给外国游客留下好印象而提供丰富的肉食?临走时,我特意去看了导游的桌子,发现许多牛肉都未吃完。这至少说明,在平壤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缺乏食物资源。16、按照日程安排,我们参观了位于旧楼里的友谊商店,外表不起眼,内部也无特别装饰,仅在房间里陈列着一些商品。店铺不大,品种比饭店里还少。导游提前告诉我们,这里有售“朝鲜大酱”。不久,15元一包的大酱便售罄,还有许多人没能买到。售货员对疯狂购买大酱的中国游客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这个价格对于朝鲜当地人来说算是相当高的!
17、接着我们去了黎明大街散步。所谓的散步,实际上是在固定区域内绕了一小圈。导游并不愿意让外国人过多与当地人接触。两位导游分工明确,一位领头,一位压后,随时监督我们是否脱离了她们的视线。
黎明大街是2017年建设的。这里是平壤为数不多的现代化建筑街区,据导游介绍,这里的居民大多是在科学技术上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在这里,我仿佛置身于国内的某个城市,许多小朋友在儿童游乐区玩耍,居民们互相交谈,其乐融融。街边偶尔还能看到人们遛着宠物狗,这在朝鲜是相当罕见的!
18、在朝鲜,由于资金缺乏,高速公路得不到及时修缮,路面凹凸不平。尽管路上车辆稀少,但由于路况不佳,车速也不能开得太快。坐在后排的我们,几乎整个旅程都在颠簸中度过。高速公路上没有收费站,但设有许多把守的关卡,特别是进出平壤的要道,把守尤为严格。我们这种旅游车相对还算便利,只需出示通行证即可出入。
19、离开平壤市区,外面的景象以田野为主。我们所能看到的平壤郊县农村,应该是一些新农村的形象展示,房屋修建得都相当不错。朝鲜分为直辖市、道、市、郡、邑、洞、面、里等层次架构。其中道相当于省,郡相当于县,邑相当于镇,洞相当于市区内的镇,面相当于乡,里相当于村。
几乎每个洞,都设有幼儿园和小学。无论是在平壤、开城,还是途中经过的村庄,所有可见的幼儿园和小学都建设得相当不错。不过,与平壤的小学生相比,其他地区的孩子们看起来相对贫穷。虽说学校提供统一的校服和书包,但有许多孩子并未穿着校服,使用的书包也显得破旧。我注意到一个小女孩的书包拉链已经坏了,但依然在使用。尽管如此,孩子们的眼中仍然童真。看到我们拍摄时,小孩子一开始显得紧张,随后很快又开始相互说笑。
20、在朝鲜,人们的收入并不高,平均月工资不足400元人民币。导游向我们解释,朝鲜并不称之为工资,而是生活费。例如,平壤的大学生毕业后成为公务员,月收入大约是600元;工人的收入稍低,大约400元。涉外工作者,如导游,收入稍高,介于600至800元之间。月入超过1000元人民币的被视为高收入群体,这通常包括功勋运动员和科研人员等。而在朝鲜的农村地区,实行的是集体劳动和物资分配制。简单来说,就是“多劳多得”,从而可以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