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 蓁
踏上哈尔滨中央大街的“面包石”，便“沉浸”于恭立街旁、百态千姿的欧式建筑“簇拥”之中。会眼花缭乱，抑或些微困惑：这里是“东方莫斯科”，还是“东方小巴黎”？确切地说，哈尔滨中央大街是名副其实的欧陆风情街，还被誉为“建筑艺术博物馆”，被列为哈尔滨市一、二、三类的保护建筑就达16座，荟萃了欧洲文艺复兴、巴洛克、古典主义、折中主义和新艺术运动五种建筑艺术风格。中央大街，处处洋溢着浓郁的欧陆风情和艺术魅力。“没到过中央大街，就等于没到过哈尔滨”。同样，“没欣赏过欧陆风情街的建筑艺术，就等于没看懂中央大街”。让我们开启欧陆风情街的观光之旅，亲历一番精美绝伦的欧式建筑艺术，领略一段风情万种的欧陆浪漫风情。高大、洋气、浪漫的“街门”，中央大街四个“春风满面”“舞之蹈之”的金色大字扑面而来，洋溢着洋气、温馨、浪漫的气息，心情会立马升到“G调”。两座风格迥异的欧式建筑恭列门前两侧，如同迎接贵客的礼宾，热情亲切。一座是中央大街1号，万国储金会旧址，原市教委，现为六桂福珠宝店。哈尔滨市二类保护建筑（以下简称N类建筑）。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建筑主入口的爱奥尼亚柱式，柱头上卷曲如发卷的装饰，展示着浪漫，与门上方“浓缩版”的三角形山花，共同体现了古典主义建筑艺术风格的主要特征。整座建筑庄重、古朴、典雅。另一侧的中央大街2号，哈尔滨一等邮局旧址。原道里区牙病防治所，现为道里区牙病医院。二类保护建筑，折中主义建筑风格。金属制作的女儿墙栏杆与转角处金属栏杆的圆弧阳台，体现了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特征。建筑屋顶冠以红色穹顶，让人加深了对折中主义建筑风格“多元选取”“杂糅”内涵的理解。这两座建筑，一个古典，一个浪漫，相得益彰，别开生面。中央大街17-21号，阿格洛夫洋行旧址，原黑龙江省商业厅。二类保护建筑，折中主义建筑风格。透着古典神韵的爱奥尼亚式巨柱，使二、三层浑然一体，也让整座建筑显得高耸巍峨，大气典雅。中央大街52-58号，米尼阿久尔茶食店旧址。曾是著名的哈尔滨摄影社，现为名创优品，一类保护建筑。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米尼阿久尔”，俄语“精美的艺术品”之意。建筑顶部女儿墙由自由活泼的铁艺与墙垛相连，虚实相间。阳台栏杆突出植物优美的变化曲线，体现新艺术运动风格建筑强调以自然为源泉，模仿自然界繁茂草木形态曲线的精髓。从远处看，二层上部窗边八个墙垛上方的阴影造型，似强光下象征派画家笔下的人物头像，呈现出奇异的光影效果。资料记载：“原版”的米尼阿久尔茶食店，装饰繁复独特，女儿墙垛柱头上方均为美女头部雕像，在新艺术运动风格建筑中，较为罕见。据说是受当时欧洲流行的象征主义艺术思潮影响的手法。米尼阿久尔茶食店是一座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建筑。欧洲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因世界大战戛然而止。哈尔滨的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却并未停止发展的步伐，直至1926年。这座建筑是哈尔滨新艺术运动风格最后的建筑，也标志着世界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的结束。中央大街57-59号，犹太国民银行旧址。曾为哈尔滨市人民银行外侨储蓄所，后为亚帝女士用品商店，现为六桂福珠宝、老凤祥银楼。二类保护建筑，文艺复兴建筑风格。构思奇特巧妙，富有艺术感。还记得熟悉的哈尔滨中央大街原妇女儿童用品商店吗？这就是中央大街63-69号的协和银行旧址。曾为犹太人奥昆大楼，第十一百货商店，1956年改为妇女儿童用品商店，后来是东北虎皮草，现为金安国际。二类保护建筑，折中主义建筑风格。二层窗口采用爱奥尼亚柱式壁柱支撑拱形券额，整体造型生动。中央大街87-89号，哈尔滨远近闻名的马迭尔宾馆。曾为哈尔滨旅社（哈尔滨市政府招待所），一类保护建筑。“马迭尔”，俄语译音，意为“摩登”。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现代”“摩登”是一些国家对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的称谓。这座哈尔滨著名建筑，汇集了许多老哈尔滨故事。复杂的平面布局，三个沿街立面，曲线自由流畅，富丽堂皇，典雅细腻。窗、阳台、女儿墙及穹顶，均体现出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特征。多种形态变化的窗，提神之笔的出挑阳台，极具艺术魅力。多姿的女儿墙，采用柔软、灵活的造型，气势与动态结合，仿佛有了生命力。或许有人要问：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的马迭尔宾馆似乎不如路斜对面巴洛克建筑风格的松浦洋行“艺术”。综合这两种建筑艺术风格的理念会得出答案：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的理念是“反传统”“简单”“简洁”“模仿自然繁茂的植物形状”；巴洛克建筑艺术风格的理念则是“创新”“动感”“华丽”。中央大街88-92号，伊格莱纤维商店旧址，曾为中央大街药店，现为人民同泰药店。二类保护建筑，折中主义建筑风格。主入口上部两侧高大的爱奥尼亚式柱，与顶部的三角形山花呈现古典式的典雅。尽人皆知的精品大厦——中央大街104号，边特兄弟商会旧址，原为阿基谢耶夫洋行、伏尔加·贝尔加银行、哈尔滨市第二轻工业局工业产品展览馆，曾为第一夫人皮草行、精品大厦。三类保护建筑。建筑具有新艺术运动、巴洛克建筑特征，改造后为折中主义建筑风格。还记得秋林洋行道里分行吧？那是中央大街107号，萨姆索诺维奇大楼旧址。1915年起为人们熟知的秋林洋行道里分行，现为雅戈尔专卖店。一类保护建筑，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建筑造型精致、柔和，几何特征突出。中央大街109-115号，远东银行旧址。曾是拉比诺维奇大楼、星期六鞋店。现为中央大街邮局、秋林里道斯、百年文化店。二类保护建筑，折中主义建筑风格。二、三层设有通体爱奥尼亚式半圆壁柱，建筑高大精美，既古典又华丽，端庄典雅。中央大街120号，松浦洋行旧址。曾为外文书店、教育书店。现为松浦西餐厅。一类保护建筑。是哈尔滨巴洛克建筑艺术风格的杰出代表。这是哈尔滨最华丽的建筑，也是巴洛克风格建筑的精品。入口处上方两位希腊神话中的擎天之神雕像，撑托着圆弧形阳台。男神亚特拉斯、女神加里亚契德，体现了巴洛克建筑“让神话里的诸神走出画廊站在这个人造天堂的大道上，凝炼为石头”的艺术特征。多种柱式、曲线繁复的植物涡卷，强调了形体的光影变化。驻足观望，你会发现随着阳光的变化，光影无时无刻不在移动。精致的高浮雕和转角处上部的盔形穹顶，造型优美挺拔，组成了“凝固的乐章”。与“畸形的珍珠”巴洛克本意相去甚远的是，这座建筑充分体现了“创新、动感、华丽”的巴洛克建筑艺术风格特征。夜晚，迷人炫彩灯光下的松浦洋行旧址更加楚楚动人，别有韵味。中央大街117-121号，格罗布斯（地球仪）犹太电影院旧址。曾为万国制药公司总批发部、香港啄木鸟服饰店。现为秋林里道斯专卖店、周大生珠宝店。三类保护建筑，文艺复兴建筑风格。中央大街128-132号，万国洋行旧址。曾为黑龙江省机电设备公司门市部，现为塔道斯西餐厅、联谊饭店。二类保护建筑，文艺复兴建筑风格。其独特性在于建筑为凹进式院落，屋顶冠以方座穹顶。中央大街129号，原为别尔科维奇大楼。先后为万国商店、华英商会、哈尔滨五金公司、东方贸易公司、塔道斯西餐厅。二类保护建筑，折中主义建筑风格。中央大街187-189号，秋林洋行道里分行旧址。曾为道里区江沿小学，现为秋林里道斯专卖店。二类保护建筑，文艺复兴建筑风格。建筑顶部转角突出，屋顶轮廓富于变化。以上只是中央大街一、二、三类保护建筑，约占中央大街欧式建筑的一半多一点。实际上，中央大街正街加上各条辅街，共有70多座欧式建筑。资料介绍，在哈尔滨第一批一类51座保护建筑中，欧式建筑约占90%；在一、二、三类247座保护建筑中，欧式建筑占73%。所以，被誉为“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建筑艺术博物馆”的哈尔滨，尚有大量欧式建筑亟待去发现、去鉴赏。游览中央大街的欧式建筑，只是管中窥豹。由欧式建筑形成的独特异域风景，构成了哈尔滨迷人的欧陆风情。如同一面铜镜，映照着哈尔滨的今昔。于是，中央大街也就有了过往，有了回忆，有了诗情，有了画意。外地游客从中看到的是欧洲建筑艺术的新奇和洋气，老哈尔滨人则从中看到了往昔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