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刀99
文/小刀99
云南知青丁惠民于2024年9月22日下午6时过去世,享年71岁。
我是在云南知青胡长安的微信上看到消息的。
此时,我正在河南自驾,夜宿潼关。晨起,给胡打去电话。
胡长安说,他正在青岛自驾。
胡是云南兵团1团10营知青,和丁惠民很熟。
我想问点啥,但人家正驾车,不便打扰。作罢。
只能凭印象写下几笔。
丁惠民的去世,在知青群体特别是西双版纳知青群体中反响很大。
有人称他英雄,有人称他先生,有人称他老丁,也有人称他知青杰出代表,等等。
这些,我都能理解。
但我,还是称他“云南知青”吧,这是最准确的概念。
一个人,无论行走于千山万水、天涯海角,他都有一个最能代表他人生印迹的身份。
知青,或曾是1700万中国青年的身份。
云南兵团知青,曾是来自北京、上海、成都、重庆和昆明的10万青年的身份。
丁惠民是上海人。为了爱情,他大返城后辗转来重庆,定居。
之所以有人称他“英雄”,是因为1978年底,他率先发起了知青大返城行动,并率队北上,向中央高层反映云南知青生存的真实状况。
接下来是知青大返城的洪流。
关于大返城,人们写了很多,包括我写的《回声 l 知青大返城的肇始行动,为啥偏偏是云南知青》,已经对丁有诚恳评价,不再赘述。
但我要说的是,知青大返城,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
也没有谁,能承受得起这样的功劳!
那毕竟,是一个时代正本清源的最终结果:
没有政治高压的消解、没有中央的拨乱反正、没有邓小平等中央高层的最终决策,单靠一个人或一群人的力量,不可能让上千万知青回城。
历史的吊诡和伟大就在于,当某一种符合民意的意识在某一个渠道上达成上下共识后,事情的走向就顺理成章了。
而丁惠民,恰恰是这个渠道上的开掘人。
在云南兵团,比他身强力壮的人、比他有文化的人、比他有眼界和有格局的人,很多。
但恰恰是他,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没有收益,只有风险。风险还很大。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得一个人扛着。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是那个时代有胆识的人!
那一年,他25岁。抵达人生高光时刻。
我写人物,不拔高、不吹捧、不溢美、也不人云亦云。
我觉得实事求是、亲历所见,更符合本心。
说说我与丁惠民的交集吧。
不多,仅几次。
印象是,他脾气有点大,好像一直沉浸在某种光环里,精力充沛,热情饱满。
第一次相见,在重庆沙区文化馆。
时间是1991,正值重庆知青支边20周年纪念日。
知青们已经创作出长篇纪实《红土热血》和歌舞《青春梦》。
那天,上千人挤进文化馆电影大厅,很多知青还带来孩子。
现场热闹着、喳闹着。
云南农垦总局发来了贺电。
丁惠民也来了。有人介绍我和老丁认识,并介绍我是西南制药三厂的秘书,能将就写几个字。
虽是第一次见面,老丁对我并不客气,听完介绍他张口道:
“你,去把农垦总局的贺电抄下来,贴到大门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