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文功名垂千古
武备坚如磐石
将军百战百胜
君王万世流芳
栗乡迁西,因雄关而英豪辈出,因伟业而诗章鹤立,因山水而风光如画,因故事而意蕴悠长。走进迁西,就如同扑入中国长城博物馆、古代战争大舞台、历代诗词百花园、北方山水大盆景,苍莽悠远,美轮美奂,目不暇接。今天,唐图从历代名家写迁西的名诗入手,告诉你这里是一个怎样的诗意山水、画境栗乡、乐享之城!
于北平作
唐·李世民
翠野驻戎轩,卢龙转征旆。
遥山丽如绮,长流萦似带。
海气百重楼,岩松千丈盖。
兹焉可游赏,何必襄城外。
注①:卢龙,指卢龙塞,据《明长城考略》记述,卢龙塞位于徐无山麓的最东面,坐落于两山之间。左侧是梅山,右侧是云山。卢龙塞是依山修筑的城池,有三道城墙构成一个“日”字形的防御体系。外围主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由石块从里到外整体码堆而成,中心竖有一两丈高城楼,叫望日楼。在主城墙两端,依着山势修建了辅墙,城墙上也各有一楼。矗立在梅山上的叫梅楼,修建在云山上的叫云楼。由两边辅墙开始,向更远的山上延伸。大汉国修建了一道大约两百多里的城墙,用以防止胡族入侵。由主城墙向后一百步,在两山之间,再筑一座高大城楼,城墙高宽皆与主城墙一样,长五十丈。上有一楼名卢龙。两边以石墙与主城墙相连。两侧是两列士兵营房。再往后,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对官道的新月楼。这道城墙高四丈,宽两丈,长八十步,上有一楼叫新月楼。这里两侧都是堆积粮草的库房,马棚和治疗伤兵的木屋。
背景简析:这首诗是李世民东征路过卢龙塞时所写。诗的大意是行辕车辇停在翠野,战旗征旆飘在卢龙,看远山如画,绮丽多姿,长河似带,烟波浩淼,海气环楼,岩松似盖,此地有如此美景可以游赏,何必去襄城外呢? 此为一代天之骄子以叱咤风云之气慨,御驾亲征,来到卢龙古塞,有感而发,留下千古诗篇。
单从字面来看,这首诗好像是李世民在征高丽过卢龙县时所写,与迁西并无涉及,其实并非如此。要弄清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李世民东征是从哪里出的关塞。有人曾撰文说李世民东征是从卢龙县东去,并以上面这首诗中的“卢龙转征旆”作为依据。其实,李世民东征并不是从卢龙县东出,而是从卢龙塞北去。卢龙塞也就是今迁西境内的潘家口,因为有个卢龙县就把古诗中的卢龙当做是卢龙县实在是大错特错。从诗中“长流萦似带”和“岩松千丈盖”句中也可以想见,李世民当时看见的是长流萦似带的滦河水和绝崖高耸青松如盖的景色,这样的景象并不符合卢龙县官道两旁的景象,而这样的景象正是出潘家口时所能看到的景象,因此有理由认为李世民诗中所说的卢龙绝非卢龙县而只能是卢龙塞。
潘家口水库水下长城
说唐王征东出的是卢龙塞而不是卢龙县还有另外几条依据:
一、在薛礼征东这部书里,有唐王兵困凤凰山一节,此凤凰山并非别处,而正是今迁西县新集镇南的凤凰山。此说证据有三,(1),新集镇当地村民一直口口相传,说唐王征东时驻扎此地,后被高丽国主盖(gě)苏文大军围困,正危机间,忽有一纺线妇人出现,并让唐王垒起石墙。唐王依计而行,待敌兵一到,推倒石墙砸退敌兵。为彻底解除包围,唐王派人闯出敌军连营前往汉儿庄张世贵处搬兵,这才解了凤凰山之围。为纪念“女菩萨”相助,唐王命军士在此山上垒石为庙供奉香火,此庙几经扩建相沿至今。为纪唐王兵驻凤凰山,当地百姓还另建了李世民庙。
(2)当地村民前几年还在凤凰山上捡到过铁枪的枪头,上有“大唐制造”字样。
二、迁西县的许多地名都与“唐王征东”有着密切联系。比如:白庙子乡的翻鞍寨村,相传唐王李世民征东时路过此地,因战马汗湿马鞍则翻鞍晾晒而得名;三屯营镇的彭庄村,因彭姓随唐王征东从河南迁此立庄而得名;张家庄村,因张姓随唐王征东迁此立庄而得名;打马台村,传说唐王征东路过此地时,有一匹烈马在此土台上被打服而得名;罗家屯,相传唐王征东曾在此落甲驻屯,因此得名落甲屯,后来写成罗家屯;兴城镇三十二岭村,相传唐王征东时从南至此已走过了32道山岭,因此而得山名,建村时又取为村名;新集镇的马蹄峪村,传说唐王征东路过此地在石上留下马蹄印而得名;玄武山之西有一个“搬倒井”,传说是薛仁贵随唐王征东路过时为饮战马而将井搬倒;西水峪大庙为尉迟敬德监修,有碑文为证。还有照燕洲、台头、救驾岭、拉马沟、汉儿庄等地名也都与“唐王征东”联系在一起。可谓举不胜数。
三、在《薛礼征东》一书中有一位能征惯战的先行官名叫姜欣本,他在攻打摩天岭时被滚木礌石砸死,而摩天岭就在潘家口附近。据当地村民介绍,姜欣本就埋在潘家口的一条山沟里,潘家口水库蓄水之前此坟一直存在。
四、潘家口是历史名关,古有塞道,自今宽城县经遵化,循滦河谷入塞,是从华北平原通向东北的一条交通要道。东汉末曹操与乌桓作战,东晋时前燕慕容俊进兵中原,都经由此道出入。曹操进兵辽西之时至卢龙被正式起用于县名,前后相隔700余年,可见是先有“卢龙塞”之称而后移之用于县名。卢龙县是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所设,至贞观十八年(644年)也不过四十六年时间,当时卢龙县的名气与重要性远不及卢龙塞。可以这样认为:几乎所有古诗中提到的卢龙都是卢龙塞。
五、在古文献中,作者提到卢龙塞有时只写卢龙,如南北朝时期北魏官员、地理学家郦道元(约公元472年—527年)在他所著的《水经注》濡水②篇中就有这样的记述:“濡水从塞外来,……又东南迳卢龙塞。塞道自无终县东出,渡濡水,向林兰陉,东至青陉,卢龙之险,峻坂萦折,故友九峥之名矣。……濡水又东南,迳卢龙故城东,汉建安十二年,魏武征蹋顿所筑也。濡水又南,黄洛水注之,水北出卢龙山,南流入于濡。濡水又东南,洛水合焉,水出卢龙塞,西南流注濡水,又曲而流,左得润水,又会敖水,二水并自卢龙西注濡水,又东南流,迳令支县故城东,王莽之令氏亭也。”②
郦道元在这段描述中有两处提到卢龙,而此时濡水并未离开今迁西境内,作者显然是以卢龙代替卢龙塞,可见古籍中的卢龙一般指的都是卢龙塞,而不是卢龙县。濡水,既今之滦河。
六、《明一统志》③和《读史方舆纪要》④明确载:“今永平府西一百九十里有卢龙镇,土色黑,山型似龙,即古卢龙塞云。”另有《寰宇记》载:“卢龙山下,黄洛城,殷诸侯之国。此黄洛水以黄洛城得名,当即今出董家口东北之水,下流至潘家口北入滦河者也。”
另外,迁西县原档案局局长潘秀华在《唐太宗征辽兵出卢龙塞》一文中有这样的描述:《盘山志》记载:“唐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上征高丽,幸盘山。”《全唐诗》载李世民《于北平西盘山秋夜作》诗中有这样两句:“翠野(指盘山)驻戎轩,卢龙转征斾。”意思是大军在盘山暂住,旌旗猎猎,出卢龙塞(潘家口)去征讨高丽。《迁安县志》记载:“西水峪寺,唐尉迟恭建,有碑记。”据传汉儿庄在唐初名为“汉马营”,原有一碑曾记载唐太宗征辽时路过汉儿庄和潘家口的内容,惜于建国前后遗失。这说明李世民东征高丽时途径盘山、遵化和今迁西境内的汉儿庄和卢龙塞(今潘家口)。
有以上多条依据,足可证明李世民东征出的是卢龙塞,诗中的“卢龙”也绝不是卢龙县,而是今迁西县境内的卢龙塞,也就是潘家口。
潘家口水库水下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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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公众号“迁西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