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是公休日,恰逢风和日丽艳阳天。笔者满怀对革命先烈的敬仰,神情庄重地走进了云雾缭绕下的歌乐山,依次参观了渣滓洞与白公馆,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缓缓地瞻仰了众多革命烈士的遗迹。
刚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一条新修的柏油路。道路两旁生长着许多郁郁葱葱的大树,大路上每隔十来米就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原生态岗哨。
令人惊怵的高高围墙,一米多高的铁丝网,灰黑色的房屋,这就是渣滓洞集中营。该集中营三面靠山,前临深沟,高墙外的制高点有岗亭六座,机枪阵地一处,据说当年常有国民党军一个连全天候把关驻守。
渣滓洞监狱并不大,但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布满了铁栅栏铁蒺藜。围墙外的山坡上,布置了5个岗哨,岗哨的开口正对着院子,院内的一切行动,都在四周岗哨的严密监控之下。
在集中营内,每隔一小时敲一次钟,表示无异常情况发生。渣滓洞监狱分内外两院,外院为特务办公室、刑讯室等,内院一楼一底16间房间为男牢,另有两间平房为女牢。
刑讯室内,摆放着各种刑具:铁锁链、竹签、辣椒水、老虎凳、烙铁……我们仿佛看到了烈士的斑斑血迹,嗅到浓浓血腥味,但更加强烈感受到的是英雄们的铮铮铁骨: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内院关押的人,主要是因为《挺进报》事件、六一学潮、川东武装起义以及小民革案被捕的政治犯,多达300多人,其中《红岩》小说中江姐的人物原型江竹筠也关押其中。牢房内都是上下层床铺,每个牢房门口都贴着这里曾经住过的烈士名字和照片。楼前是一个可让犯人放风的小院。小院里有小萝卜头亲手栽种的一棵见证历史的石榴树。
小萝卜头,原名宋振中,是杨虎城将军的秘书宋绮云、徐林侠夫妇的孩子。他八个月时,就随父母被带进了监狱,由于营养不良,长得头大身子细,难友们都亲昵地称他“小萝卜头”。他在敌人的监狱里长大,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后来经过地下党对特务的坚决斗争,他才有机会在监狱里陆续识了字。他经常在牢房之间传递东西、信息和秘密情报;在门口放哨,帮助大人了解入狱同志的情况。1949年9月小萝卜头和父母遇害后,特务残忍地将他们的遗体埋在小屋里,在地面浇灌了水泥以掩饰罪行。重庆解放后,年仅8岁的小萝卜头被追认为我党革命烈士,是解放战争时期最小的战士,临死时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铅笔头,相信他的名字将会被后人永远铭记。
展览室内有烈士的手稿、书信和学习笔记。真理的信徒,正义的战士,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喊出了人类的最强音: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把这牢底坐穿!
1949年10月1日,当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渣滓洞和白公馆监狱后,革命者欣喜若狂。被关押在白公馆监狱的罗广斌、陈然等100多人难抑心中的激动,他们用一床红色的被单和几个纸剪的五角星,凭想象做了一面红旗。红旗做好以后被迫藏匿在牢房的地板下,胜利的前夜,除了罗广斌同志脱险以外,其他同志全部光荣牺牲。
渣滓洞监狱围墙缺口的修筑给狱中难友逃生带来一线生机。大屠杀前,歌乐山连续降雨把墙冲跨了,看守们让监狱里的革命志士去修筑,这些革命者在修补时就用自己衣服里的烂棉花和在泥土里使泥土的粘性减弱,牢固性降低。在1949年11月27日大屠杀中,躲过特务的机枪扫射后部分幸存下来的革命志士,合力将这面墙推倒,然后跑出去。但是这时候,由于岗哨还有一人未撤退,发现地面有移动的黑影,知晓有人还没死,于是继续扫射,最终只有10余名志士顺利脱逃。
1949年11月27日,距离重庆解放只有三天!国民党反动派在溃逃前夕,下令对关在渣滓洞、白公馆的革命志士进行集体大屠杀。他们将关押的全部革命志士集中在男牢楼下八间牢房,锁上牢门,用卡宾枪疯狂扫射,然后打开牢门,逐个补枪,并泼上汽油,纵火焚烧。一百八十多位革命志士无一幸免。
怀着无比悲愤和沉痛的心情,笔者离开渣滓洞,途中经过32名革命烈士被活埋的松林坡,还有小萝卜头一家和杨虎城将军一家遇害的戴公祠,最后辗转来到白公馆即原四川军阀白驹在重庆沙坪坝郊区建筑的“香山别墅”。据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军统局将西南的军统集中营、息烽监狱、望龙门看守所、渣滓洞看守所合并,成立了白公馆看守所,后称国防部保密局看守所。
首先,在白公馆展览室看到了叶挺烈士画像及其文字简介。叶挺,著名军事家,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始人之一,新四军重要领导者之一。叶挺曾参与指挥南昌起义、广州起义等,皖南事变中被国民党扣押,在拒绝蒋介石的威逼利诱中写出著名的《囚歌》以明志。1946年4月8日,叶挺与夫人李秀文以及秦邦宪、邓发、王若飞等同志在返回延安途中,因国民党军统特务破坏致使飞机失事而不幸遇难。
其次,在展览室内看到了许建业烈士画像及其文字简介。许建业是中共重庆市委委员兼工委书记,1947年春,密切配合川东党组织准备华蓥山武装起义,不断领导工人罢工。1948年4月,由于叛徒出卖,许建业在重庆磁器口茶馆秘密接头时不幸被捕,先后关押在白公馆和渣滓洞监狱。敌人施以种种酷刑,又以高官厚禄、金钱美女相诱,许建业视死如归,威武不屈。1948年7月22日,英勇就义。时年28岁,他是《红岩》中许云峰的生活原型。
展览室内展有江竹筠烈士的画像及其文字简介。江竹筠,人称“江姐”。四川省自贡市大山铺镇江家湾人,中国共产党重庆组织的重要人物,负责中共重庆市委地下刊物《挺进报》的组织发行工作。1948年,其丈夫彭咏梧在领导川东武装起义时牺牲,江竹筠接任其工作。1948年6月14日,江竹筠在万县被捕,被关押于位于重庆的国民政府军统渣滓洞集中营,受尽毒刑拷打,宁死不屈:“竹签子是竹子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的!”1949年11月14日重庆解放前夕,被国民政府军统于渣滓洞监狱杀害并毁尸,年仅29岁。
在展览室内还看到了陈然烈士的画像及其文字简介。陈然,原名陈崇德,河北省香河县人,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重庆地下党主办的《挺进报》特别支部书记并负责《挺进报》的秘密印刷工作。1948年4月被捕,在狱中坚持斗争,写下了不朽的《我的“自白”书》诗篇,1949年10月28日在重庆大坪刑场壮烈牺牲,年仅26岁。他是红色经典小说《红岩》中成岗的原型。陈然被捕后,特务头子徐远举认为在陈然身上可以搞到川东地下党组织的情况,对陈然进行了持续一个多月的酷刑拷问,共动用了上老虎凳,上大挂、烤人油,压杠子,钉竹签子,烧烙铁,“擦汗”、灌辣椒水、“鸭儿凫水”、“飞机下蛋”、上电刑……等四十多种惨绝人寰的刑罚,面对敌人的酷刑,陈然同志毫不畏惧,坚贞不屈,以钢铁般的意志和健壮结实的体魄挺住了敌人的残酷折磨。……
每一个英雄的名字的背后,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现如今在步入新时代的歌乐山下,白公馆与渣滓洞之间的街道两旁,在众多烈士用鲜血浇灌的沃土上,绿草茵茵,鲜花簇簇。
据说,1950年1月15日,重庆人民政府隆重举行了“11•27”死难烈士追悼会,刘伯承、邓小平等亲往祭奠,并与张际春、李达联名送了挽联:“为烈士复仇,彻底消灭反动派;争人民幸福,努力建设新中国。”这些为了新中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是中华民族真正的脊梁!他们与青 山同在,与大地永存!他们永远是我们心目中一块块不朽的丰碑,他们值得我们用一生去缅怀!
返程途中,笔者心情一直难以平静,一缕缕思绪在心中激荡,在阔步迈进的新时代新征程上,伟大祖国不仅需要大力弘扬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更加需要大力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加强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时刻牢记五星红旗的红色是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新中国的红色江山是无数革命先烈用生命和热血铸就的;要继承和弘扬革命先烈崇高的思想境界,坚定的理想信念,伟大的人格力量,浩然的革命正气;要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环境和幸福生活,在日常学习和工作中进一步大力弘扬“爱国、团结、奉献、奋斗”的红岩精神,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扎实工作、锐意进取,勇于创新、砥砺前行,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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