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个人,就有一万个鼓浪屿。
鼓浪屿,可能会让你迷失方向,也可能会让你找回真实的自己。
穿行于小巷或海边,时光变得柔软而缓慢,一个人独处,两个人陪伴,一群人狂欢,在风景与岁月变迁中迷幻,于触景生情的柔软天地里,靠岸。
鼓浪屿,任谁,都是故乡。
我的家乡距离鼓浪屿,非常遥远。
我第一次被鼓浪屿吸引,是刚上初中时,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描写鼓浪屿的文章,我至今依然记得,作者名叫唐敏。
那篇文章,让我对鼓浪屿充满了幻想与期待,特别是文中写到了住在鼓浪屿的著名女诗人,舒婷。
我当时就心生念想,要是能去看看鼓浪屿,该有多好!
再后来,我经常读到舒婷的诗歌和文章,游走在她笔端的,总有那挥之不去的鼓浪屿。
2007年,舒婷出版了一本散文集,书名叫《真水无香》,书的封底印着:
很小的时候,我总问外婆
为什么我会生长在鼓浪屿这样一个地方?
外婆回答得很明确简练:上帝的旨意
同样在2007年,舒婷还写过一篇文章,《渐行渐远的背影》,文章中写到了唐敏。
1986年2月,唐敏在南京《青春》文学月刊发表了中篇纪实小说《太姥山妖氛》,因小说里引用真人真名而受到了起诉,1989年12月26日,唐敏被判一年有期徒刑,成为国内首个因诽谤案入狱的女作家。
舒婷在文中写道,“我本以为有文化的鼓浪屿人会替唐敏打抱不平。不料,在菜市场,我认识的卖鱼胖婶愤然声讨着:你们这些作家,如果动辄把乡邻的事弄到报纸去,以后谁愿接近你们!”
舒婷还说,“鼓浪屿人太热爱太珍惜清静无嚣的生活了,就算我自己,不也是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鼓浪屿之梦,终于梦圆。
鼓浪屿,原名“圆沙洲”,别名“圆洲仔”,有人居住的历史,始于唐代。
唐时来自中原的陈、薛等家族先后迁居到鼓浪屿岛上,务农为生,始称“新城”、“嘉禾里”,南宋时期也叫成“五龙屿”。
“鼓浪屿”之名,始于明代,因海滩上有一块两米多高的礁石,石上有洞,每当涨潮时,浪涌礁石,声似擂鼓,人们称之为“鼓浪石”,鼓浪屿因鼓浪石而名。
岛上人民一直过着安宁平静、与世无争的生活,直到鸦片战争爆发,炮火延及厦门,鼓浪屿蒙难。
1841年8月2日,金门总兵江继芸率部坚守阵地,全部壮烈殉国,厦门和鼓浪屿同时沦陷。
厦门成为通商口岸之后,鼓浪屿成为殖民主义者定居或暂居之处,1908年,鼓浪屿完全沦为了“公共租界”,因此岛上中西交融的元素随处可见,近70%的老旧建筑建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
正如舒婷所言,在强行而巧妙的“殖民文化”推行中,既改造了边缘土地的传统成因,又培育出异质型的新质素?这就是鼓浪屿的独特之处。
2017年7月8日,“鼓浪屿:国际历史社区” 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52项世界遗产项。
近些年来,由于旅游业的不断兴盛,涌入鼓浪屿的游客日益增加,上岛游客每年超过一千万人次以上,日均上岛人数三万多人,特别是节假日期间日上岛人数甚至超过十万人,因此鼓浪屿采取了限流措施,从 2017 年 6 月 30 日起,每天上岛的最大人数调整为5万人次,因此节假日期间去鼓浪屿,需要提前预约。
十多年前,面积仅1.91平方公里的鼓浪屿,常住人口有二万多人。
由于上岛游客数量巨大,影响到了常住居民的平静生活,因此岛上的原住民不断外迁,到现在常住人口仅仅五六千人。
随着常住人口不断减少,岛上原本优质的医院、学校等社会资源,也因此陆续搬离,鼓浪屿的社区居住功能逐步退化,从而变身为旅游功能区。
舒婷在《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文中,也写到了这种变迁,渐行渐远的,不仅是那些远行的老人们,